一周后。
阮雪榆除了间歇性的头痛侧眼肌麻痹,瞳孔扩大之外,神经影像学也显示他没有潜在的脑梗死病灶,并无生命危险。
克劳德博士依然愤怒,不愿意接收阮雪榆的任何消息。他更生气的是:阮雪榆回国的第一天就准备好了纳米微粒,意味着他对FBI的行动有所预料,对潜在的巨大危险浑不在意。
晚上十一点,陈兮云来接阮雪榆。
“你穿成这样?去开讲座啊?”陈兮云看着他笑。
上学的时候,阮雪榆就是闻名遐迩的白马王子,完美地无懈可击,受欢迎程度直接打破种族隔离。如果他是一个女孩,可能会直接摘下“美国甜心”、“舞会女王”种种非常Drama的称号。
可是唯陈兮云知道,阮雪榆虽然精通三四门乐器,唱歌却是非常要人命的。
以此推之,跳舞应该也是不大行的。
所以陈兮云打算把阮雪榆拐去夜店,欣赏、摄影一下他窘迫的舞姿。
他使坏的心思和阮微是非常相似的,他们都喜欢看神仙被扯下云端,可太解压了。
陈兮云把阮雪榆推回房间,开始回炉重造。
阮雪榆的衣橱单调地让人怀疑是复制粘贴的。
陈兮云非常犯难,捣腾了半天,才翻出来一件稍微看得过去的黑色绢丝衬衣,纽扣像是贝母材质,在不同角度下可以看到泛着珍珠般的光晕,非常梦幻神秘。
陈兮云将香水向空中一喷,指挥阮雪榆在玫瑰氛围的雨雾中穿行而过。
阮雪榆的家里堆满了许多没拆封的礼物,小山峰一样高。
珠宝比义乌小商品城上还多,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廉价感,就像是小时候吃的钻石糖,各种颜色各种规格都有。
陈兮云挑了半天,给他戴上一只满钻的斑马纹GMT-Master. 表盘上是一只浮凸式手工精雕的孔雀,它的神态动作、肌肉走向,甚至每一根如同剪纸艺术的毛发都栩栩如生。
阮雪榆握着方向盘,钻表晃得人眼睛疼。
跟随GPS的指示,阮雪榆往本市著名的酒吧街行驶。
他发现路人性别越来越单一,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过旋即平复了下来,继续履行他答应陈兮云的事。
“是啊,你不会才发现我们要去Gay吧吧?”陈兮云把眼镜彻底摘了,看着他说,“我喜欢男人,你才看出来?你可真是不关心我。”
阮雪榆的确不关心,专心倒车入库。
陈兮云且Gay且1,且天生一副好皮囊的情场宠儿。
他几个眼神淡淡一扫,一圈小男孩就被迷得七荤八素,拉着闺蜜壮胆,上来忸怩地请他喝酒,在他手里画圈圈,那意思是:带我走。
陈兮云发现自己蠢得离谱:阮雪榆如同一尊金光圣佛,在紫陌红尘中过着印度高僧般的苦修生活。
他压根就不会被音乐感染,还舞什么舞。
阮雪榆闲适安逸地像来下棋喝茶的,光大严明地像是来扫黄打非的,往那一坐就是正宫气场,让所有莺莺燕燕只能在远处观望。
陈兮云看上了一个顺眼的,就没心思再捉弄老同学了。所以一发现他妨碍自己猎艳,就赶阮雪榆坐远一点。
阮雪榆在震天的噪音中和Lex打电话:“是的,明天下午三点,是我去圣雅缇纳群岛的飞机。”
他让Lex将最新进度更新,说:“AZX33081有效抑制了BEX通路的活跃程度,我对它非常有信心。”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非常油腻的声音贴了过来:“哟,这不是小阮么?还记得哥哥不?”
杨总视奸着衣饰格外精致、香气特别迷人的阮雪榆,痴迷地走了神,大骂自己那天真是眼瞎到了姥姥家,怎么没注意到这么漂亮、这么水灵、这么可人的大宝贝?
苏尔本来软绵绵地塌在杨总身上,这时直直地立起身子,眼中射出毒蛇般的怨恨。
阮雪榆走到了前台处讲电话,对前倨后恭的杨总视而不见,说:“嗯,我对AZX33081的长期治疗效果非常期待。”
Lex为阮雪榆的高兴而高兴,真诚建议:“那就太好了,博士,您为了科学的进步已经太疲惫了,TBEX的研究告一段落以后,您应该休一个长假期。”
“我不需要休假。”阮雪榆说,他忽然像是吃了香甜可口的忘忧果,微微笑,跳动不止的心意仿佛鲜花纷纷开放,整个春天久久地沉醉于痴情,“但是我的确会有美好的新的生活、新的一切。”
Lex从来没听过端严的教授这么温柔、甚至有些缱绻的语气,愣得都接不上了。
阮雪榆很快摇了摇头,行百里者半九十,他真是幻想得太多了。
正在这时,他却在电梯口看见了一个过于熟悉的背影。
阮雪榆急忙地背过身,撞上了苏尔。
苏尔端着一杯色彩缤纷的饮品,递给阮雪榆,乖巧地笑着说:“阮老师对么?好久不见,上次我太没礼貌了,这次请你的,算我的赔罪。安啦,是果汁啦!”
阮雪榆有礼地回绝。
苏尔却忽然小声叫起来:“啊?那是不是时哥?时哥!时哥!”
阮雪榆心里的琴键忽然错乱,闪电般的目光一闪,接过了酒杯,借此打断了苏尔的呼喊。
高脚杯里的液体粉粉嫩嫩、人畜无害,却是用杏子白兰地为基底,酒精度达95%的Everclear,以及伏特加调制而成的。
失身酒。
时钧回去的时候,正看见不远处杨总往车里塞人。
那个人影身材高挑,腰细腿长,天生的衣服架子,不看脸都已经非常明显。
阮雪榆饮过蓝莓利口酒的嘴唇樱甜初熟,艳丽地如同鲜嫩的草莓。星尘为泥、银河滋养的眼睛托着密密的星,绽露出绮丽水光的色彩,朦胧地美不胜收。
第30章 冷如冰霜甘如蜜
阮雪榆那么挺拔好看的身材,人山人海中一眼就能望见。
杨总脸上油得一只苍蝇都站不住脚,他馋得肝都在颤了,连车门都还没关上,就如痴如狂地去扯阮雪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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