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箫到家后,发现家里十分干净。他扭头看向贺汀。
贺汀有些心虚:“你回家的时候…我过来打扫过一次。”
“你总是这么好。”胡箫语调平平,却背过身坐在了沙发上。
“我这么好那你还要和我分手吗?”贺汀凑近他身边。
“就是因为你太好了。”胡箫转过头来看着贺汀,眼角泛红,“你太好了,所以值得比我更好的。”
怎么又哭了,贺汀心想。
“我配不上你,各个方面,都配不上你。”
你给了我太多爱,贺汀。
贺汀给的,他还不起。但他太自私了,他想要这种感觉持续地久一点,再久一点,所以两个人走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婪。胡箫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他的出现打乱了胡箫对人生的规划。胡箫花了很多年才学会如何保护自己,他把自己包裹起来,把真正的自我掩藏在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下,他是男女莫辨的coser,是红极一时的漫画家,但揭开身份后,他只是一个浑身是伤的还没有长大的小孩。所以当他得到贺汀一丁点的关怀时,他就毫不自知地陷进去了,贺汀给他的爱,他费尽心思挖空自己要十倍百倍的还。但是这么多年来独自一人的生活让他早已忘记怎样去爱一个人了。
“我没有办法像你爱我一样爱你。”胡箫捂住自己的眼,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胡箫说贺汀值得更好的。
贺汀叹了口气,抱住了胡箫:“你就是那个更好的。”
哪里有绝对平衡的爱情,你给我一元我便还你十角,这不是爱情,是交易。爱情里总有先付出、多付出的一方,但只要这段感情持续的时间越长,双方的付出就越趋于平衡。
“而且我从来没觉得我的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我感受得到你对我的爱,很清晰,很强烈。”
我很幸福,箫箫。
胡箫慢慢停止了哭泣,抬起头和贺汀对视。
“箫箫,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和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胡箫想了许久,郑重地点了点头,在贺汀面前他可以做自己,会被关心与重视,会得到照顾与爱护,这是他渴望的而且很多年没有体验到的感觉了,贺汀几乎给了他所有想要的。
“我也很快乐,虽然这世界上比你我优秀的人太多,但我在你身边就很快乐,我觉得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想,你过去一直是一个人,可能突然间变成两个人生活不太适应,对吗?但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们一起去解决,你说出来我肯定会帮你的。”
但胡箫偏偏什么情绪和想法都爱藏在自己心里。
“我不是预言家,猜不准你每次都在想什么,这样很累,而且事倍功半。你看,我刚才也是在猜你的想法。”
胡箫低下头,嗫嚅着。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心里也很想改掉它,但是每次碰到问题,身体总是比嘴要快,多年来练就了一身逃避的好本领,而这伤害到了贺汀。
“对不起,”胡箫郑重地说,“你骂我也好对我生气也好,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可是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我说出来,不知道给谁听,没有人听的。”
没有人在乎他想坐马车,没有人在乎他为什么要穿那条裙子,没有人在乎他在乎的事情。
“现在有我,我在乎,所以你要说给我听。”贺汀的语气甚至有点凶,“我真的有点生气,箫箫,我要惩罚你。”
胡箫在贺汀怀里被吓得一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贺汀。
他想自己真的太过分了,贺汀一直对自己这么好,容忍了他许多行为,而他今天竟然让贺汀说出自己生气了这种话。
真的太差劲了。
“箫箫,我要罚你亲我。”贺汀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胡箫一时大脑当机,僵住了,害的贺汀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胡箫终于反应过来,盯着贺汀的两片薄唇看,认真的神情看得贺汀有点起火。
接着胡箫像对待什么珍宝似的,捧着贺汀的脸轻轻吻了上去。
很短的一个吻,来不及贺汀回味。
“不够,还要。”
胡箫羞红了脸,闭上眼再次与贺汀的唇相贴。
这是一个绵长而柔密的吻,道不尽这么多天来两人对彼此的思念。
直到贺汀感到脸上一凉。
贺汀睁开眼,发现胡箫又哭了。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难道是胡箫觉得自己欺负他了。
“贺汀,你怎么这么好。”
为什么贺汀对自己任性逃跑的行为没有一句责骂,没有生气地指出自己浑身的问题,为什么要用这么温柔的方式带他回到身边。他原本想在自己打造的囚笼中度过余生,但贺汀偏不要他行尸走肉般地过一辈子,一把火把胡箫腐朽的内里烧得干干净净,让灵魂新生。胡箫觉得痛极,但贺汀就在他眼前。那是他无法抗拒的诱惑,为此他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那刻起,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贺汀带到了一个更大的世界。
“你要抓紧我,不要再让我跑走了,请让我一直在你身边。”
“那些我不会的,做得不好的…”
“我来教你。”
胡箫看到了贺汀眼底的笑意。
“箫箫不会的,贺老师来教。”
贺汀忍不住吻了上去,把胡箫压在狭窄的沙发上,十指相扣,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挤进了胡箫两腿之间。
电话就在这时想起。
胡箫坐起来顺了两口气才接通电话。
“哥,我们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咱们在哪见面啊。”
胡箫这才想起来回来之前大家说要一起吃顿饭,他抬眼看了下贺汀,贺汀就接过了电话。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们安顿好了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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