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有人怀疑灰崎祥吾因为恶劣得过于高调而被正义群体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也有人怀疑他遭遇了校园暴力,二三年级的不良少年们往往会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稳固「离番长」的地位。
被提名的有篮球部的前·不良少年虹村修造,但虹村修造明确表示与自己无关,当时他在篮球部参加训练,而且他早就改邪归正了。
就这样,暴揍灰崎祥吾的神秘群体成了帝光中学的一个未解之谜。
对于这种刚入学没多久就“崭露头角”的校霸,竹下立树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但出于风纪委员的职责和朴素的正义感,他还是勇敢地拦下了灰崎祥吾,提醒对方的着装不符合校纪校规的要求。
“灰崎同学,这是第四次违反校规了,你忘了你上次是怎么答应的吗?”竹下立树色厉内荏地说。
灰崎祥吾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借口张口就来:“早上不小心把味增汤洒到校服上了。”
“难道你只有一套校服吗?”
“大早上的谁乐意去找啊?穿个外套就不错了。”灰崎祥吾态度糟糕地翻了个白眼,“啰里八嗦一大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
他懒得继续纠缠,抬腿迈进校门。
“等等,你……”
竹下立树下意识地去拉越过他的灰崎祥吾,却被对方粗暴地一把甩开,他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吓得周围的学生们一阵惊呼。
好在背后有好心人稳稳地扶了他一把,他才免遭摔倒在地的结局。
“小心点啊,差点撞到我。”
元气满满的少年音像是照入清澈小溪的一束光,轻快又透亮,明明说的是抱怨的话语,却听不出丝毫的不悦与责怪,语气中无奈的笑意反倒是让人心情舒畅,坏心情如淤泥般被溪水冲洗干净了。
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有这种美好的体验。
比如灰崎祥吾,熟悉的声音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他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竹下立树站稳身体,赶紧道谢:“谢谢副会长!”
“没事。”
出手相助的好心同学是一位金发少年,略长的发尾盖住他的脖子和后领,在蓝白制服的淡雅配色下,衬得他的发色和瞳色更加鲜艳,正如他的气场那般张扬自信。
他收回伸出的手,提了一下挂在肩膀上的黑色制服包,另一只手散漫地插在裤子口袋里,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这张脸和气场的加持下显得随性又痞气,像是个不服管教的问题学生。
其名为观月音,二年级生,同时也是新上任的学生会副会长。
红玛瑙般鲜丽的赤眸瞥了一眼灰崎祥吾的背影,观月音收回视线,看向苦着脸的风纪委员:“他怎么了?”
竹下立树立刻倒苦水:“开学还没满两个礼拜,他就四次不穿校服,听说前几天他还在校内打架,哪有新生这样的啊?”
观月音歪了下脑袋:“不穿校服也没什么吧?”
“……副会长!”竹下立树更绝望了。
“随便他呗,如果老师都管不住他的话,你就没必要趟浑水嘛,惹上不良少年很麻烦的。”
身为学生会的一员,观月音奉行的不是服务同学,而是【在能力范围内】服务同学。
竹下立树的个头目测一米六出头一点,小身板看起来很不抗揍,推一下就差点摔了,而灰崎祥吾这种处于叛逆期的不良少年最讨厌的事莫过于成天有人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万一为了校服这种小事被报复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说啊,风纪委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务,管这管那还不能拿人家怎么办,连门口的保安都比风纪委员的权力大。
保安还有工资拿,风纪委员就是打白工,顶多在个人简历上占据无用的一行。
尽管如此,这不能成为竹下立树认真地履行职责却被恶劣对待的理由。
确实太粗暴了。
“竹下同学。观月音拍了拍竹下立树的肩膀,“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看可以吗?”
“诶?”竹下立树面露犹豫,“可以是可以……但副会长你也说了,灰崎是不良少年,你一个人没问题吗?需要我帮你找点帮手吗?”
观月音挠了挠脸颊:“那么多人打他一个,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竹下立树一噎:“……不,我是说帮你撑台面,以免他找你麻烦,没有说要打架的意思。”
“啊,没关系。”观月音向那道距离自己愈来愈远的背影投去视线,露出一个清爽的微笑,“不需要撑台面。”
倒不如说,需要撑台面的是灰崎祥吾才对。
灰崎祥吾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一双鲜血般的赤红色眼眸,如锁定猎物般紧紧盯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反而衬得对方更加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他眼皮一跳,头皮发麻,那天被暴力支配的恐惧重新浮现于脑海中,促使他再次加快脚步。
他只有一个想法——
离那家伙远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
“跑什么呀,灰崎学弟。”一个轻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者娴熟地勾住灰崎祥吾的脖子,亲近的行为却让他的额头直冒冷汗,“见到学长不应该打个招呼吗?”
“……”
灰崎祥吾本能地想要甩开脖子上那只碍事的手,却被勒得更紧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黑着脸看向冲着自己笑得灿烂的金发少年,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浓重的厌恶感与耻辱感。
他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吗?”
“来夸夸你的时尚品味,”见灰崎祥吾放弃抵抗,观月音松开胳膊,他不紧不慢地绕到前方,绯红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的穿搭,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笑了一声,“看来你很懂什么叫「土到极致就是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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