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付伟承认串谋讹骗金钱一亿八千万人民币,入狱两年。入狱期间,付伟多次向法庭申请永久搁置聆讯,导致上虹政、府承担了高额的诉讼费,一年后,该案的主审以控罪重复为理由,裁定付伟毋须答辩,当庭释放。
消息一出,曾经受过金岸欺骗的股民群愤而起,任君嗅到其中猫腻,他追着案子细节,揪出了收受付伟贿赂的政府官员。
后来,任君将证据寄给韶坊电视台,电视台在节目中公布了这件事。
再后来,任君就被卡车撞进医院。
“南南,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任君问。
任南野看着眼前陌生,又弥漫着熟悉感的男人,想了片刻,说:“过得挺好的,有吃有住有工作。”
“工作顺利吗?”
任南野想了想,点头说:“还行。”
“老爸知道你现在的工作不容易,”任南野仿佛没这么害怕自己了,任君才上前一步。他说:“不过老爸觉得很骄傲,你能成为一名记者。”
“你知道?”
“嗯,”任君犹豫须臾,终于将手掌搭上儿子的肩膀,拍了拍。他朝身后看了一眼,像是时间赶不及,忙问:“生活呢,开心吗?”
“开心,”任南野踌躇片刻,说:“对了,我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叫宋玉风。”
“那就好……”任君欣慰地笑笑,他身后涌现出一道金光,眼底含着热泪,说:“南南,我时间到了该走了,你快回去吧。”
“回哪儿?”光束刺眼,任南野抬掌挡了挡,不太明白地问。
任君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他转身刹那又回头,说:“回你来时的地方,你的爱人还在等你。”
转瞬间任君消失在强光中,任南野来不及追逐,黑色旋涡再次涌来,脚下的土地裂开,他不断下坠,下坠……
病床上的任南野猛然睁开双眼,入门是一片白色天花板,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的气味。
“野哥,你醒了,”范小西高兴地跳起来,冲门外喊:“医生,病人醒了,麻烦您过来看看。”
任南野顾不得梦境带来的恍惚和眩晕感,抓住范小西就问:“宋玉风在哪?他怎么样?受伤了吗?”
“别紧张,老大好着呢,”范小西拍拍他手,“刚去科室做高压氧治疗,一会儿就能回来。”
听到宋玉风没事,任南野吐出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随之落下。
医生和护士进门,帮任南野测量血压和血糖,做完基础检查后,嘱咐他半个小时后去恢复治疗,并且好好休息。
任南野颔首道谢,说好。
医生又和范小西说了点注意事项,才离开。
白色的木门关上,任南野腾出一只手按压酸胀的太阳穴,问范小西:“我昏迷几天了?”
“一天半,”范小西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拍着胸脯子说:“幸亏我去的及时,再晚到几分钟,你和老大准得变炭烤肉串。”
任南野这才知道,宋玉风临出门前把圆环丢给范小西。小组在编辑室等了十多分不见他回来,就察觉到事有不妙,当即报警处理。
警车按照圆环指示的方位驱车赶到郊区外沿,就看到那栋烂尾楼火光冲天,于是紧急联系消防员,幸亏去的及时,扑灭了大火,救出了宋玉风和任南野。
事情始末了解得差不多,宋玉风也回来了。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稍显苍白,下巴和嘴角的淤青还没好,除此之外,人看着与平时无异。
两道目光在空中对接,无形中撞出一丝紧张的气氛。
自从晓得两人关系后,范小西比之前多了几个心眼,他见两人遥遥相望,但谁也不开口,就知道自己多余了。
范小西连忙起身,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老大野哥,我去买点面条和热粥,你俩慢慢说。”
范小西一走,房间只剩下两个穿病服的男人。
他们看着彼此,一时没说话。
任南野打破沉默,他伸长手臂,去拉人胳膊。
宋玉风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任南野倒吸一口冷气。
劫后余生,这回该算总账了。
任南野立刻就要起身,下一秒就被宋玉风摁回去,“躺好,医生嘱咐过刚醒来别乱动。”
任南野顺势靠着枕头,下巴微仰,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清楚宋玉风的脸。宋玉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垂下的睫毛在他鼻梁打下一道阴影。任南野意外发现宋玉风眼角有了细纹,不难看,这点皱褶更像那金色岁月的水墨,衬得他如陈年红酒般醉人。
火场里那副视死如归的无畏样子已经褪去,宋玉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宋玉风,”任南野抬起手臂勾过宋玉风脖子,往他怀里蹭,“你什么时候醒的?”
宋玉风开口,声音毫无波澜,“比你早半个小时。”
任南野在他颈窝里嗅嗅,“还有哪里难受么?”
“大难不死,挺好,”宋玉风逮住任南野往他衣摆里钻的那只手,扯出来,丢在一旁。他微微一笑,说:“脑袋不晕了吧。”
任南野任由他甩开手,眯眼笑了笑,甜声说好多了。
“清醒就好, ”宋玉风长腿一跨,好整以暇地背靠枕头,他侧眸看着任南野,“咱俩聊聊。”
这间是高干病房,床还算宽敞,两个高个长腿的大男人躺一起也不挤。
宋玉风看上去与平时无异,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涌波澜。
任南野扮乖讨巧,挨过去亲亲他下巴,肩膀碰着宋玉风的,说:“聊呗。”
“少动手动脚,”宋玉风没什么表情的将人推远,说:“你胆儿挺肥啊,去见刑谭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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