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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在桌边聊了一会儿，余京海离座去上洗手间，秦牧收到医院的消息，起身到店外讲电话去了。
周惜看了一眼罗汉升手里快喝光的红豆奶茶，抿了抿嘴角，随即出声问了句，“罗教练平时喜欢跳什么舞？”
罗汉升面上掠过少许诧异，微微垂下的眼皮牵动了周围的纹褶。
“我是omega。”
周惜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秦牧的朋友都知道秦牧是Beta，即使是选个舞伴都会优先考虑Beta。
Alpha普遍过于强势，秦牧从不做零，而Omega里身材能符合他要求的少之又少。
“但罗教练会跳舞吧？”周惜接着又问。
罗汉升短暂的沉默足够证实周惜的猜想，对方至少曾经和秦牧在一起过。
“周老师，我四十多了。”罗汉升忽的再开了口，“我女儿只比阿牧小几岁。”
周惜皱起眉宇，“这么说你结婚了？”
“我老婆十几年前就去世了。”罗汉升道。
“抱歉。”周惜松缓了语调，斟酌一阵才继续说，“因为阿牧他……虽然有些随性，不过不会做太过火的，但你和他，感觉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我才……”
“没什么不一样的。”罗汉升扯了扯嘴角，像是在宽慰谁，“我说这些的意思就是我和阿牧不像你和你丈夫那样。你不用担心。”
“是吗？”周惜捻住吸管，搅了搅杯中的液体，“你在密室里做的事，似乎不像这意思。”
“认识的人都会这么干吧。”罗汉升八风不动地说。
“罗教练，我和京海是结婚的关系。”周惜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些，“密室里还有阿牧的其他朋友，可都不是你这种反应。”
“可能是我反应速度比较快吧。”罗汉升坚持道。
“我对象的条件反射是先护我，他说他管不住这条件反射，以前我不太信，后来么……”
周惜边说边停下了搅拌的动作，“你在密室里也看见了。他一直是这样。”
“我现在觉得挺有道理的。”周惜抬眼看向对坐的男人，又问，“罗教练，你觉得呢？”
“周老师，我这个年纪，讲不了别的。”罗汉升小幅度地摇了一下头，“阿牧只是图一时新鲜，他——”
“他怎么想的，你应该问他。”周老师失礼地出言阻拦了这个从年纪上完全可以称作是他长辈的人。
罗汉升的指腹不觉压紧了杯沿，声音沉了下去，“这还用问吗。”
“人的关系是相互的。”周惜轻声道，“如果他是图一时新鲜，那你图什么呢？”
罗汉升再度陷入了沉默。
周惜见状也不打算再问下去，罗汉升的态度看样子是秦牧要，他就会给，仅此而已。
讲完电话的秦牧回到店里，说是晚点有手术，差不多就要准备回医院了。
罗汉升后面有一节私教课。
等会儿周惜也要和余京海带儿子去海洋公园。
互相道别后，罗汉升和秦牧正要离开，就见余京海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礼物盒回来了。
“秦医生，罗教练，这就走了啊？”余京海招呼了一声，便把小礼物盒递给周惜。
“媳妇儿，平安夜快乐，挑了个忒红的。”
周惜捧住礼物盒，眼神清暖，笑意绵和，“那一定红，你最会挑。”
秦医生走之前还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习惯性地吐槽这两口子，“你们这粉红泡泡什么时候才能吹完？平安夜过得跟情人节一样。”
“连平安夜都收不到苹果的人，也就只能收获眼红了。”周惜指尖掂晃着苹果小礼盒，慢悠悠地回敬道。
秦牧呵了呵，“不就是个苹果，这也要炫？阿惜，我看你思想觉悟是真被拉低了。”
这对损友拌嘴的情形余京海看得可多，也习以为常，抬手就点向不远处的小摊子，给指了路。
“那儿就有卖，罗教练现在去买个，这样儿秦医生心里就平衡喽。”
余京海耿直的一番话落下，旁边的拌嘴声蓦地停了。
周惜的目光轻微流转在面前的两个人之间。
只见秦牧神情稍显凝定着，罗汉升却依旧平静得不温不火，是包容一切，也在放任一切的老练态度。
“是啊，阿牧，那就让罗教练也给你买个苹果盒。”周惜微笑着打趣道。
秦牧又是一瞬失神，然而很快就不甘示弱地接起了好友的瞎侃，笑得洒脱，“我喜欢主动，就喜欢送人苹果，不喜欢别人送。”
周惜不理会他倔强的逻辑自洽，握住了余京海的胳膊，奖励地捏了捏，意味深长道，“不愧是我家老余，就是厉害。那我们走了。”
“等等，风华录能弃坑了吗？”秦牧这时想起了今天玩密室的重要目标。
周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中的苹果礼盒，“今天还算尽兴，可以考虑。”
今天意外挖到的“神奇宝贝”说不定在未来哪一刻真能让游走花丛的秦医生露出马脚呢，这密室确实玩得很值……
去往停车场的途中，秦牧和罗汉升到底还是经过了卖平安夜苹果的摊子。
走过三个苹果摊后，秦牧瞄着下一个苹果摊前包装精美的那排小礼盒，愈觉一股止不住的痒意漫到了心尖处，鬼使神差地出了声。
“罗叔，我想吃苹果。”
但他的脚步未停，罗汉升的脚步也随之不停。
“刚才不是说喜欢主动吗？”
“那我给你送个也行啊。”秦医生的话声中承载着跃跃欲试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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