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顶,笑说,“一个苹果就把你收买了?小公主的要求可要再高点啊……”
送光了库存平安果,秦医生才脱去白大褂,下班离开医院。
出了院门,便看见右前方车位上停着一辆熟悉的私家车,罗汉升正倚在车头抽烟,脚边躺着几个烟蒂,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
秦牧快步走过去,喊了声“罗叔”。
罗汉升转过身后,攀着沧桑痕迹的面容浮展出了细微的笑纹。
相较之下,秦牧此刻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什么时候来的?没收到你消息。”
做完手术后他就看过手机,平安夜邀约的消息很多,唯独没有他等的那一个。
还以为平安夜要孤单过了……要是早知道罗汉升在这里等着,他在病房里发苹果就会发快点。
秦牧用说笑的语气向罗汉升吐槽了他的满腹委屈懊恼。
罗汉升目光沉静地绕在他飞扬跳蹬的眉眼间,听完那些似真似假的嗔怨,最后捻灭了指边燃尽的烟头。
“还有一个多小时,够给你上课。”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点亮了秦牧佯掖黯淡的双眸。
“我罗叔就是爽快。”秦医生高兴得连笑声都不收敛,拇指直竖,大方地点赞着面前的男人。
罗汉升却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没老实地喝下这口迷魂汤,正声强调道,“按套路出牌,不能搞新花样。”
秦牧很配合地点头说没问题。
至于实际上会怎么样,只要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
他伸手拍上了车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唤。
“秦师兄!”
转回头的秦牧猝不及防被同部门的小师弟塞了一个粉红色的苹果礼盒。
“太好了赶上了,师兄平安夜快乐啊!”
“喂、你……”秦牧头疼地想把礼盒推回去,却被小师弟用力地按住。
“师兄,就一个平安果,舞伴的事可以再谈啊,先给个机会,总之我专门掐在你下班的点送,看在我这么拼的份上要吃,不能再送病人喔!”
小师弟热情洋溢地嘱咐完,便快速地跑开了。
“……这家伙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秦牧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去摸车门把手。
“罗叔,吃苹果吗?”他问着话,就要将手中的苹果礼盒扔过去。
“没洗。”罗汉升拒绝了这盒苹果,眼睛失焦般地觑着地上散乱的烟头。
“这么讲究?”秦牧不甚在意地嘀咕着,“坐你车回啊,今天不开了,做手术累,偷个懒……”
门扣被拉开的动静一下惊着了罗汉升,他仿佛才想起什么事,匆忙地张嘴就要喊住秦牧。
然而秦牧已经拉开车门,弯腰钻进了副驾驶。
只见副驾驶座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红色的苹果礼盒。
准备入座的秦牧停住了,直盯着那个小礼盒,而后迟疑地伸出指尖,戳了戳盒子。
挺有分量,晃都不晃,里面装的肯定是大苹果,而且是很红的那种吧。
嘭的一声,罗汉升坐到了主驾驶座上,关了这边的车门,目视前方,眼角余光瞄着还在跟苹果盒对峙的秦牧。
罗汉升喉头沉动,催促道,“愣着干什么,上车。”
秦牧这才捡起座位上的苹果盒,稳当地坐进了车内。
“罗叔,送我的?”
开车的人沉默不语,好像全部的注意力都押在了方向盘和路况上,分不出心思去聊天。
秦医生默默地闭上嘴,拆开红色小礼盒,解放了那颗确实又大又红的平安果。
咔嚓一下脆响,靠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满脸欢欣雀跃地吃起了苹果。
一片宁静中独独回荡着这些细碎的脆响,响到司机好似受到了莫大的干扰,突兀地开了尊口。
“还没洗过,你一个当医生的都不知道讲卫生?”
“放心,人体没那么脆弱。”
秦牧才摆了几秒的大师科普架势,转眼就如同得了心爱糖果的孩童,笑得心满意足,嘚瑟地直乐呵。
“明天就告诉阿惜,我收到的这个够大够红,免得他天天炫夫,结个婚好像把脑子结没了,啧啧……”
罗汉升哑然失笑,点评了他的置气行为,“小屁孩儿。”
秦医生像是被挑衅到了,见着红灯,车一停,便又喊了一声“罗叔”。
那声音里宛若当场长出了钩子,惹得罗汉升侧过头去看他。
秦牧手肘抵在车门上,修剪圆润整洁的指尖托着咬了一半的苹果,唇舌正轻贴着苹果皮,缓慢地舔了舔,嘴角勾提着,眉目再传情。
“罗叔,小不小的问题……你再睁眼说瞎话试试啊?”
好大胆的威胁撂出来,直让身旁的司机黑了脸,过往的灯影遥照着,若是细瞧还有些可疑的暗红蔓向了罗汉升的耳后根……
宜靖市余家。
婚后周惜拉着余京海把房主改成了他的名字,还给余晓西迁了户口,一家三个都在同户口本上,户主就是余京海。
原来的书房改成了儿童房,余京海和周惜带着儿子余晓西长居宜靖,周末或是其他假期都会回岩河。
余京海现在的事业除了老家里的西瓜地之外便是两家书店。
西瓜地托给靠谱的亲戚,在岩河的书店让爱读书的小表弟当小老板看着。
他自个儿主要待在宜靖这家店里,平时包揽家务,也算半个家庭煮夫。
余晓西在奇亚周边的幼儿园上学,余京海在书店忙完,就会去奇亚那边把一大一小接回家。
余晓西有两个爸爸照顾,又管学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又管吃饱喝足健康茁壮成长,放假了还能去外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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