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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的泡沫带着海水的咸味，所视之处皆为深海，纯净蔚蓝的海水填满了怀里人鱼缺失的躯体，化为柔软的肢体与鱼尾，让非人的倩影轻盈地从他怀里浮出，在水中灵活地飘动，寒冰组成的深蓝之手温柔地捧住男人的脸颊，触碰之处却如同那双再次告白的红唇般炽热。
直视着褐眸的，是无尽深邃的神圣眼瞳。
如此美丽，如此圣洁。
如梦似幻。
——仿若神明。
“我喜欢这个地方，也喜欢你.所有的你。”
“我早已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 因为今天日间有事，就试试看凌晨玄学了哈哈哈刺身.时间篇就此结束，刀子过后就是糖啦！（兴奋）
第16章 末日其一 终末中守望的神明
“我早已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艾萨克无奈地嘟囔着，提起唯一一条鱼。
虽然它身上长满暗绿的脓疱，前面还有两只人类外形的小手，正凶狠地弯起身试图用两根指甲一样的怪牙咬他的手指，但在这种连吃饱都是奢望的特殊时期，他实在没什么好的选择，只能把它整只都丢进锅子里，混合着些奇形怪状的果实一并煮了。
在他盯着沸腾的水面，拿着铁叉随时准备把跳出来的变异鱼打回去时，悦耳如甘泉的细腻声音在残破的建筑里回荡。
“人类和魔物在无数年前曾经结盟，而大型战争是从几百年前开始的。”
“人类一方控诉高级魔物煽动低级魔物偷袭人类，让人类好几个城邦被屠杀，不得已才自卫反击。”
“但魔物一方则宣称是人类首先破坏协议，私下捕获魔物族群作研究，导致不少魔物被灭族，无法忍耐下才自发进行报复.
“当然，事实的真相无人得知，只知道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在自相残杀间走上共同的末路——”
“诺亚，你又在读那本破书了啊。”艾萨克往锅下面的薪火加了点木柴，拨开因为沾满灰尘而变成深棕色的头发，转过身来瞄了一眼正在破旧浴缸里读书的非人存在，“谁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呢，现在到处都是的混乱能量让大家都疯了，说不定是些神棍的胡言乱语罢了。”
“嗯.不知道呢，无论怎么样我觉得大家还是和平相处比较好。”被称为诺亚的魔物歪着头，思考了一阵后把书珍重地放在浴缸旁的地上，仔细地用建筑物掉落的残骸把书盖起来，免得艾萨克随手把它拿去当燃料了，藏好书后乖巧地攀在浴缸上等艾萨克煮好晚餐，不沾尘埃的青蓝鱼尾翘起，在黯淡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璀璨的磷光。
——艾萨克和这条自称叫诺斯托菲尼亚、种族不明的男性人鱼，在这座摇摇欲坠的高塔里相依为命很久很久了。
人类和魔物的争斗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也许是最后演变成毁灭性互相轰炸，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从艾萨克所知的历史来看世界已经是一片荒芜，天空那巨大得摄人魂魄的黑洞太阳狞狰地凝视大地，人类失去能源供应后引以为傲的工具和武器变成了废铁，而个体强大的魔物也因为混乱能量而衰竭，无数原本无害的生物更是变异扭曲，变得疯狂而危险。
无论是什么种族在这种环境下只能艰苦求生，根本不存在什么阵营之分。
黑日之下到处都是致命的能量风暴，大部分记录都灰飞烟灭，这一切的原因也随之消逝，艾萨克无意间找到的这本破破烂烂的书也可能是后来制造的，反正他也不怎么关心，他作为“艾萨克”一脉，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那块被他挂在腰间的，如怀表一样的金属物。
“绝对不能让时间机器“崭新之巢”落到任何人手上，这是绝不能使用的邪恶之物！”
上一个“艾萨克”，也就是他的养父在临死前是这么说的，也许上面那残留来自不同生物的斑斑血迹就是原因吧。
小艾萨克自然也继承了养父的遗愿，一边独自在末日般的恶劣环境下努力生存，一边隐藏着这个实际上也压根用不了的“崭新之巢”，直到来到这座高塔，遇到这只除了浴缸哪里都去不了、似乎只能抓点虫子来吃的失忆人鱼。
艾萨克没有见过和诺亚一样的种族，他也从不信任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类或魔物，但现在这个世代，一眼就能看出人心善恶是存活者的基本能力，他能看出诺亚对他毫无恶意，哪怕对方看上去比他强多了。
“那诺什么的.名字太难唸了，就叫你诺亚吧！”
艾萨克自作主张地帮对方改了个简称，也毫不犹豫地把这片理应属于小人鱼的地盘占为己有，“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啦，我可以帮你找食物，你那种控水的魔力也可以保护我，怎么样？”
“呃.嗯！”人鱼怔怔地点了点头，看着衣着破烂又风格怪异，脸上却露出爽朗笑容的独行者，那精致的脸孔也不禁绽放出和曦微笑。
在那瞬间，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一束微光透过残破高塔的裂缝处射向人鱼，照耀着那随风飘扬的蔚蓝发丝、白皙如雪的肌肤、比宝石更晶莹剔透的青蓝鱼尾.
在光芒中同时散发出璀璨的圣洁光辉。
——仿若神明。
是啊，如果这种乱七八糟的时代还有神，诺亚也一定是神，艾萨克虔诚地想。
他任由那条再也动不了的变异鱼在锅里慢慢煮，拿起一个容量很大，壶身已经锈迹斑斑的窄口金属水壶，走到浴缸旁边脱下鞋，直接踏入小小的浴缸里，和诺亚挤在一起。
“抱歉啊，诺亚，今天的水有点脏，好像还有很多变异的丝型虫，用那种简陋的滤网实在弄不掉。”艾萨克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拧开了壶口，让诺亚看里面几乎发黑的污水，“附近污染得太厉害，如果你觉得太脏，我再走远一点装水。”
“嗯，没关系。”诺亚笑了笑，微红着脸躺在浴缸中，抬起巨大的鱼尾侧放在缸壁上，艾萨克感激地抚摸着质感冰凉柔滑的鳞片，指尖滑熟悉地落到某处轻轻掰开，可以看到人鱼娇嫩的穴口在鳞片拥簇中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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