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师瞬间三脸便秘:你爷爷不就是个满身铜臭的投机商人么,能懂什么国画?
咳,要不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他们才不会来给这无名画展抬轿。
华书在跟廖老唠闲嗑,注意到那边的动静,无奈扶额。
小丫头就是闲的,办画展不好好办,偏去偷偷临摹他的画。
廖老瞧那小丫头正眉飞色舞地跟三位画家说着什么,模样端是娇俏可人,不禁会心一笑:
“咱不整虚的,华弟你老实讲,我家大孙子到底哪让你不满意,我让他立刻改正。”
华书怼的毫不客气:“工作狂,性子太闷,不讨我家大孙女喜欢。”
虽未敬那杯拜师茶,但华爷爷这几年教授了自己不少东西,属于无师徒之名,有师徒之实,所以在华爷爷这,廖伯松只能躺平任怼。
然他还是想说一句:“谢华爷爷指正,这些小子都可以改。”
华书闻言,眉梢轻提。
这小子竟然也有搭腔的时候?以往老廖试探地抛话题,他沉默以对。
因此华书从来不点头,俩小的都没意思,没必要硬往一起凑嘛。
现在他仍是说:“改不改的跟我说没用,艺书的喜好不归我管。”
廖伯松眉峰不动,心中哀叹:华爷爷不帮腔,小丫头忒难讨好啊。
华书看他装得四平八稳的,就更不打算点头了。
职业方面,小艺书选择了梦想,生活方面,她可是个极度务实的人。
主动追求谁向谁示好什么的,永远不可能,哪怕那个人优秀得跟天上的月亮似的。
有那追月亮的时间,画画都能进军国际了好吧?
更何况,小艺书目前没考虑找男朋友的问题,她就想把爷爷的画作拿出来震撼全世界,她必须让所有人知道,爷爷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蓝雀红果雪景图》拿来了,小艺书跟土财主炫耀财宝似的,满面红光地展开了画轴。
三位原本对其嗤之以鼻的泰斗,猛然瞪大了眼睛,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拿着放大镜仔细观赏半晌,他们终于找回了舌头:“这…这当真是…妙手丹青!”
“快,给老张打电话,他最好这一手,让他来品鉴品鉴。”
“哎呀哎呀出神入化啊,艺丫头,喊你爷爷过来说说话嘛,国画圣手乃高雅之士,跟满身铜臭的商人有甚好聊的?”
小艺书忍俊不禁,各位老师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拉踩的毛病了。
真正爱画之人,遇上心仪的画作,三言两语是唠不完的。
兴致来了,可能还要笔酣墨饱,动手晕上几笔,那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作为主家得尽待客之道,华书索性把展厅隔壁的画室打开,进画室跟他们交流画技去了。
画室也是我的?
意外之喜,小艺书乐颠颠地跟进去巡视自己的地盘。
华书回头,虚点了点她,眼神警告:下次再给我找麻烦,扣你零花钱。
小艺书双手合十,求饶地拜了拜,心里则想着:下次还敢。
小的时候她曾想,要成为比爷爷更优秀的人,要成为爷爷的荣耀。
长大些了,她发现超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成为爷爷那样的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再后来她便明白,爷爷恐怕是不能逾越的高峰。
她不再奢望比肩,只希望爷爷的才华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只希望爷爷能被越来越多的人敬仰。
既然是无暇的夜明珠,那就愿他被珍藏在最高的塔尖上,永远不会被遮掩光芒。
唔,除了国画,还有书法、围棋、古琴、武术……要把爷爷推至最高,任重而道远啊。
*
时光好似对华书格外优待,一年又一年,老朋友们逐渐走了个干净,而他还是在不慌不忙地缓慢衰老。
99岁的时候,他白发如雪面色红润,眼眸未曾浑浊。
他常穿着闲适的唐装,臂上托一只巧嘴八哥儿,被几个小辈轮流陪着,慢悠悠地沿着人工湖遛弯儿。
走累了便坐下歇歇,但他从来不叫人搀,谁搀跟谁急眼,是个倔老头儿。
都那般高寿了,发现小曾孙嘴坏教八哥儿说脏话,他还能撅跟树枝撵上猴儿似的小曾孙,狠狠地抽一顿屁股。
当时那小娃娃哭得响亮得呦,把附近遛弯儿的老头老太太们都逗笑了。
一百岁这天,华书吃了满满一碗小艺书给他擀的长寿面,而后平静地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微笑告别:
“爷爷答应你要活够一百岁,做到了哦,可不兴再哭鼻子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
“爷爷再多陪陪我吧。”年过半百的小艺书,握着他枯瘦的手掌,眼泪扑簌簌地掉,“我舍不得爷爷。铱誮”
“爷爷活够啦,该走啦。”华书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叹息道,
“陪你到这里,已能预见你余生必定幸福美满,我走这一遭是值得的。”
遇见年幼的自己,他便是希望她喜乐安康、一生顺遂。
“再见了,艺书。”
愿你此后的一世又一世,幸福常伴,顺遂少忧。
作者有话说:
取了个人名居然也赶上和谐,哭笑不得jpg.
第102章 全文完
神与人的区别是什么?
大抵是, 神的爱恨,皆取予有节。
仗剑迎上最后一道劫雷,他想, 倘若不能彻底舍弃属于人类的情感, 那便做个取予有节的神罢。
长剑恍惚是撕裂了苍穹, 预想中的雷电裹身的感觉并未产生, 赤金色的能量磅礴而温和地倾下。
彩云逐日,仙乐奏响,浓郁的灵雨泽被天下, 天材地宝层出不穷。
在仙、妖、魔三界见证下,凌云宗无忧剑尊,飞升成神,举世齐声恭贺。
此时, 刚从平行时空回来的华书,没有升入仙界之上的天界,而是被系统牵引离去, 跨越了无尽的时空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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