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摸着滑到单钰的后脑,随后猛地朝单钰覆去,单钰大吃一惊,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激烈地挣扎,然而身上的的绳索将他捆得死紧,他脑中一片空白,唯有唇齿之间的柔软。
大概时间过得很长,亦或是很短。
这荒唐至极的吻,终于结束。
单钰那干涩的嘴唇被这一吻得湿润光泽,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眼角甚至添了些许旖旎羞涩,眼里似有水光盈盈,本就是那长得如白玉般的人儿,如此煞是好看。
单钰气急,欲起身与他冲撞,但由于长跪的缘故还未站起就歪到下去,随即被拥入一个怀抱中。
单钰冷汗直冒。
“你喜欢男人吗?”
男人浑厚的嗓音来自头顶,单钰意图挣扎却被他死死地搂在怀里,他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男人却仿佛遇上个非常好笑的事一般,捏着单钰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对着他,缓缓道,“我原本也不喜欢的,直到我看着你一步一步把我紧逼。逼得我,不得不对你如此上心。”
“你放开我!”单钰依旧挣扎不停,见男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扭头朝门外呼救,男人识破他的意图,一只大手便覆盖了他半张脸,令他吐不出半个字。
男人欺近,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你的老师不是我杀的!”
单钰一窒。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杀你吗?”男人贴着单钰耳边,吐出的温热气息极其温柔,却极其危险,“我要让你自己查出,真正杀你老师的人是谁,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认贼作父!”
单钰死死地盯着慕霆炀,眼里充满着惊疑。
此时,慕霆炀从怀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颗棕色的药丸。
“这颗药,是我千辛万苦为你求来的。”慕霆炀轻抚把玩着单钰腮边的发丝,如同爱侣一般,“服下之后,你会忘记发生的所有,记忆和真相,你自己去找回。”
单钰瞪大了眼睛,他想发出声音,但是慕霆炀死死地摁住他的嘴。
“我即将去统领西南边军,这次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吧。”慕霆炀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他将棕色的药丸放入口中,再次覆上了单钰的唇。
那种苦涩的混着黏糊唾液的湿吻,很长一段时间,都将是单钰挥之不去的梦!
第二章
平河县衙内上上下下到处都是人,搬的搬,运的运,除了那飘着药香的内堂没人去,其他屋子全都是人,俨然是要把整个衙门搬空。
相比起外面的热热闹闹,内堂显得几分萧瑟,榻上的青年一动不动,深深沉睡,一位扇着炉火的小厮没精打采,歪歪扭扭地在墙上靠着,炉子的药咕噜咕噜冒烟。
此时,榻上的青年手指微微动了下,紧蹙着眉头,嘴里轻声喃呢,“疼...”
这迷糊的声音惊住即将进入梦乡的小厮,他先是困顿,随着立马惊醒,赶紧倒了一杯热水给送去,小心翼翼扶起虚弱的青年,将杯子送到青年嘴边。
单钰意识模糊,送到嘴边的清水温热可口,吞咽之下干渴的嗓子被逐渐浸润,意识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个半大的小伙子,脸上写满了担忧,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湿漉漉的格外让人心疼。
单钰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是...?”
小伙子满脸惊喜,“老爷,小的名叫金秋,是这衙门的账房。”
“账房?”
单钰更加疑惑,他举目四下一扫,堂内陈设极为简朴陈旧,桌椅上布满了油污,柜子缺了一只脚勉强用几本书撑着,榻上仅铺了层露了边的棉絮,身上盖的一层薄被都是一股子霉味。
单钰嫌弃地将被子掀开,赶紧坐了起来。
金秋将炉子里的火灭掉,盛了一碗漆黑的药汤,道,“老爷,大夫说了,您是受到了惊吓,外加让石头碰到了脑子,休息休息就好了。”
单钰怔怔地看着金秋,不自觉地接过药碗,漆黑的汤药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睫毛轻轻颤动着,眼似朝露般清澈,眉似远山般怡人,面容柔和,嘴角微扬,好看的让人无可挑剔。
单钰看着碗里倒映出来的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
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为什么会感到一丝陌生?
清醒过后脑袋疼痛也随之袭来,单钰皱着眉头抬手就要去揉,却被金秋制止,“老爷,大夫说,您脑子上有淤青,轻易碰不得,只能等它自个儿散去。”
淤青?
对了,他被贬谪至平河,途中遇到了山贼,慌忙逃命中磕到了石头,之后便差不多昏了过去。
说是差不多,也并不是意识全无,在昏过去之后至少神志还是清醒的。
他能清晰觉察到正当危难之际,山贼一一被射杀。
更能清晰感受到一双厚实的臂膀一直将他牢牢地抱在怀中直至送到榻上,那臂膀的主人离去之时,曾将一只箭矢交给他,让他牢牢地握在手中。
模糊而深沉的男声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你来了...”
清醒过后,便是现在。
“老爷?”
金秋看着盯着药碗发怔的单钰,忍不住发声。
单钰抬眼再次将金秋审视一番,薄唇微启,吐出昏睡之后第一句完整的话,“把药渣给我。”
金秋一愣,随即“哦”了一声,转身将炉子里的药渣捞出,盛在帕子里,递在单钰面前。
他的一举一动,单钰眼睛都不眨地盯着。
他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可是,他的记忆却是缺失的,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有太多的疑问解释不清,他甚至无法说出现在是何年何日。
在他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
单钰仔细闻了闻药渣,确认无误后便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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