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单钰的事情上是细致入微、不厌其烦的心细,进入秋日,生怕熬出来的粥冷掉,粥碗的下方点了烛火保温,保证单钰随时吃着都是热的。
单钰看了眼慕霆炀健美颀长的身躯,擦着脸,不经意地问道,“你今日没去晨练吗?”
“你这府上的人太多了,人多眼杂的。”况且,他连夜从京都赶过来也有些疲惫,原本可以直接回郡王府的,但是路过长都府,他总想过来看一眼。
慕霆炀把碗筷给单钰摆好后,又将地上皱巴巴的官服和帽子拾起,耷拉在衣架上,朝单钰戏谑道,“要是不想当官了,给本王当王妃也成。”
单钰愣了愣,脸上发红发烫,心里头更是给臊的不行,但他又没法拿喝醉了给当借口,只有装作没听到似的不理他,坐在桌案上用膳。
为了避免慕霆炀又拿他完美无缺的身材来挤兑他,自觉乖巧地先喝了牛奶。
慕霆炀很是得意,跟着坐到桌案旁,与他一同用膳。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人,小人将早膳端来了。”
单钰一怔,才忽然想起这里是大新,不是平河。
慕霆炀环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单钰咳了咳,冲外头道,“我不想吃,拿回去吧。”
那小厮犹豫地“额”了一声,问道,“要不小人一会儿再给您端来。”
单钰难得有些不耐,语气有些冲道,“我要睡觉,不用管我。”
小厮愣愣答是,躬身退下了。
单钰在慕霆炀那戏谑的目光下有些臊,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道,“你看着我干嘛?”
慕霆炀也学着他压低了声音,冲他眨了眨眼睛问道,“主子,您说,我算不算是您私下养的内侍。”
俩人大眼瞪小眼,彼此对视了半天,最后单钰僵硬地扭回自己的脑袋,“下官不甚惶恐。”
俩人一起用完了早膳,慕霆炀习惯性地将餐具收拾了,回来的时候,单钰已经换上了一套普普通通的布衣,显然是要出门的样子。
“你去哪里?”慕霆炀问道。
单钰顿了顿,诚实地答道,“去业安。”反正不说慕霆炀都能查出来。
慕霆炀皱了皱眉,“你是想去业安查查?”
单钰低低地“嗯”了一声,“虽然发生在业安,但我总不放心,裴怜玥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
慕霆炀揽住他,不容置疑道,“我和你一同去。”
单钰像看稀奇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斟酌下用语道,“您不去前线指挥吗?”
慕霆炀冷哼一声,敷衍道,“有林江在。”
单钰难得被噎了一下,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郡王身边精英环绕,果真是极好的。”
慕霆炀挑了挑眉,粗声道,“少挤兑我,流民的事,你又一手一脚地去做了吗?”
单钰怔了怔,认输似得摇了摇头,他对慕霆炀放耳目在他身边的事已经没脾气了,左右逃不过,还不如坦坦荡荡的,毕竟...
他眼神暗了暗,他和慕霆炀之间,暂时没有利益冲突。
与居高临下,环抱双臂看着他的慕霆炀对视片刻之后,单钰吁了口气,脸上挤出了个颇为勉强的笑容,“郡王身份不便,劳您尊驾,以侍从示人可否?”
慕霆炀鼻子里哼了一声,胜利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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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钰雇了一辆马车,同时将林司明带上。
慕霆炀不满地皱了皱眉,问道,“带着他干嘛?”
单钰淡然,“自有安排。”
而林司明冲着慕霆炀眨巴眨巴眼,不知道这侍从是突然冒出来的,跟县令大人说话怎么这么嚣张跋扈。
三人一到业安,就直接去了业安的衙门,单钰让林司明给衙门的门房递了拜帖。
按道理来讲,大家都是同级,若是登门拜访一般不会不让进,但出乎意料的是,门房很毫不客气地便将单钰三人干脆拒绝了。
单钰和慕霆炀对视一眼,看着隐隐有些萧条的衙门,心里泛起了一丝疑惑。
三人选择住在一家热闹的客栈,林司明非常本分地要了两间房。
虽然他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还是委屈地将他和慕霆炀安排在一间,不想单钰十分坚决地否决了,直截了当要了三间客房。
林司明不解地看着单钰正义秉然地在柜台要房间,又不解地看了看站在后头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热闹的“炀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两人是灵魂对换了不成?
安置好了之后,三人刻意选在人多的地方落座,单钰和慕霆炀耳朵都是极好的,在吵吵嚷嚷的嘈杂声中,很快就分辨出了关于业安县令的谈论。
慕霆炀虽然罢免了姜景清,但是新的县令还没有来之前,姜景清还得在原来的位置上把事情理着走,外加曹知府有意偏袒,官衙还是给他住着。
当然,百姓们最关切的还是这位被罢免的县令新娶的媳妇。
“你听说没有,那位新媳妇啊,已经死了!”
“啊?听说那媳妇身怀六甲,怎么就...一尸两命了呢?”
“不仅如此,而且姜县令还不知所踪呢。”
“怪不得,这两天衙门都没开,诶你说,姜县令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
“谁知道呢?”
短短的一段话透露了大量的信息,单钰和慕霆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后来的对话传得更加神乎其神,两人也就没有多听,用了膳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慕霆炀毫不客气地鸠占鹊巢,与单钰共住一间。
单钰看着慕霆炀在林司明面前毫无顾忌的模样,心里就直发愁。
慕霆炀给单钰收拾好了床榻被褥之后,就直勾勾地看着他,单钰叹道,“你就装都不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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