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珏出手阔绰,尤其是碰上齐渊和孩子的事情。
碰上这样的大顾客,掌柜自然喜上眉梢。他立马叫人将玉佩包了起来,并且给二人带去了二楼的包间。
这儿风景好,还能听曲品茶,文人墨客和风雅之士喜欢来这吐酸话。
齐渊不知道子书珏的文采,却猜得出来这几年前的状元郎必定不是俗人。
“子书……哄我睡吧。”
齐渊靠在了子书珏怀中,眼皮子又在打架。
子书珏刮了瓜他的侧脸,“又犯懒,十九的人了还要人哄着睡。”
“求你了……”齐渊的声音已然像是睡着了,还在强撑着说话,“没人哄过我。”
子书珏一怔,然后伸出手来,像拍孩子似的哄齐渊入睡。
午后的暖阳照在人身上,窗边是一条小河,偶尔传来市井夫妻的拌嘴声和妇人洗衣的敲打声,清闲却不会冷寂。
有这么一刻,子书珏似乎改变了注意——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齐渊留在他的身边。
子书珏回了府,前线的战报也送到了。
“大人,镇西候……殉国了。”
政客们的眼神有些悲悯,又有些慷慨:“可怜了他一生驻守西疆,却死在了塞北。”
“从今往后,兰家只兰溪竹一人,陛下也可放心了。”
“他大哥的左相府还在,陛下怎可高枕无忧?”
他们聊的内容却来越接近大逆不道的昏话,还是子书珏打断了他们,“诸位,”他的眼神如鹰隼般一扫而过,“慎言。”
底下安静了下来。
旁人不知晓,子书珏却一清二楚。
齐珩从来没忌惮过兰家,他也从来都不想让兰溪竹难过。
可是陛下从来都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才和兰将军耽误了这么多好时候。
兰溪圳一死,兰溪竹该伤心死了。
但愿陛下这次别说错话了。
子书珏眼睛一眯,“明日我进宫一趟。”
就算自己不请旨,齐珩也肯定耐不住召他,还不如自己主动去了。
齐渊得知镇西候战死的时候同样惊讶得很,“兰将军得十分自责了。”
“嗯。”子书珏答道,“你有机会去拜访拜访左相府吧,兰将军也是可怜人。”
“你这下不怀疑我和兰将军有染了?”
子书珏被呛了一下,无奈心想,过去为难齐渊的种种说辞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在床上折磨他罢了。
“殿下,我错了。”子书珏提前道歉,“从前是我对不住你。”
以前有很多次子书珏下手太重,将他折磨得想死。
不过齐渊也不想过分追究子书珏的过错,日子是朝前看的。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齐渊的声音轻轻的,手悄然环住了子书珏的腰。
子书珏挑眉看着他。
“信感期前期跟我说一声,让我做个心理准备,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了……”
他相信自己是子书珏的第一次。
但是对方有时候太过凶狠,他不知道是不是子书珏是乾君的缘故。
齐渊的身子骨吃不消这个。
子书珏神色一滞,低下头来埋在他的颈窝。“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事,睡吧,明早你要早些上朝来着。”
两人和衣而眠,子书珏抱着齐渊睡,又怕压着齐渊的肚子,所以往外挪了挪。
次日,子书珏穿上朝服早早地见齐珩去了。
下朝之后,子书珏毫无例外地被留在了晨阳殿。
齐珩颓丧着头,不太专心地盯着自己的笔尖看,一份折子能看好久。
“微臣参加陛下。”
子书珏跪倒在齐珩案桌前,行了参拜礼。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齐珩怔怔地说道。“苏未辰说老六有孕了,恭喜你。”
子书珏垂下头来,淡淡轻笑了一声,“谢陛下。”
“朕叫江德清去库房里挑了一只翡翠长命锁,算是朕这个舅舅的一点心意。”
“陛下不追究宁王殿下的过错了吗?”
子书珏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话语中有些许试探的意味。
“他在你府上还算老实安分,朕追着他一个没有实权、嫁作人夫的王爷不放干什么。”齐珩的声音威严低沉,却透着些许疲倦,“齐淮不识好歹,除了他以外,齐渊是朕唯一的弟弟了。”
齐珩不是什么注重手足情深的人。
子书珏察觉出些奇怪:“陛下近日有烦心事?”
齐珩抬起眸子看向他,“子书,他会不会怪朕,让他三哥北上支援?”
不然他三哥也不会死得那样凄惨。
大半辈子都在驻守南疆的镇西侯,竟然被埋在了塞北的一场大雪里。
被挖出来的时候,尸骨都僵了。
【作者有话说】:关于三哥之死是在隔壁皇帝那本第49章,宝贝们有兴趣可以重温一下这里是怎么回事哈
第二十八章 赤子之心
“陛下若不派遣镇西侯北上,殉国的就会是兰将军。”子书珏薄唇轻启,“陛下也没得选,不是吗?”
“可是终归是朕……”齐珩的语气顿了顿,叹息一声,“也罢,等他凯旋再说吧。”
“近日老四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换了个话头,“怕是这几日就要出手了。”
子书珏敛眸垂首,“早就备好了。”就等他先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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