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爱干净,我平时不这么脏兮兮的....都是那个二哈!他一来就欺负我!故意让我跑着上山!就是他!”
带着火气又不敢发作,闷闷的嗓音在一片寂静的内室里,竟然多了几分撒娇告状的意味儿。
“二哈?那是什么?”南清弦没听过这个词汇,但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勾唇一笑:“阿肆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脑袋不聪明,人是极好的,你多包涵。”
面对着这么一张脸,笑着跟你说多包涵,景钰哪还有胆子敢反驳,只木木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没想追究什么,初来乍到被欺负很正常。”
他的回话似乎让对方很震惊,景钰看见南清弦挑眉,丹凤眼里清晰的闪过惊讶。
“未曾想到夫人如此懂事,那今晚....”
今晚?
今晚!
终于聊到正题了!
他不要坦诚相见,唧唧相对!!绝对不可以!
“我许是多喝了几杯,今晚就不打扰夫人就寝了,我去偏房睡,夫人也...早些洗漱安置吧。”
呼。
景钰猛地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你也早点睡!慢走不送!”
“......”南清弦定定的又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看了一眼,随后转身走的头也不回。
这郡主是今日上山跑的累傻了吗?
这还是他重生回到朝廷与魔教开战前,唯一遇到的一件与记忆不符的事情。
他南清弦是重生回来的!
上一世的他,为了追寻自己的身世,带着一群山匪占山为王,成立了一个小门派。
最初由于疏于管教,教中的兄弟们做了些错事,让百姓们误以为这是个魔教,后面他有意想挽救门派声誉,但已经回天无力了。
魔教就魔教吧,只要能手握权势对抗皇权,查出自己的身世,他不介意背负骂名。
上一世他在洞房花烛夜,一剑杀了朝廷送来和亲的郡主,不久就被朝廷捏着屠杀郡主的罪名,整个伏龙山都被围攻了。
这才导致魔教大败,他也被其他江湖门派和朝廷兵马联手逼的跳下悬崖。
等到再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没有跟朝廷撕破脸的大婚前夕!
南清弦躺在偏房的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就因为他有意叮嘱姜肆给了他个下马威,一个人的性情就能大变吗?
上一世他冲动之下杀了和亲的安乐郡主,只是因为——
“不要碰我!就凭你一个流落街头的臭乞丐,也敢想当真娶本郡主不成?”
“我不怕告诉你,我皇叔早就有意围剿魔教,只是派我来盯着你们,别想我会真的嫁给你!你个乞儿!”
“一朝是乞儿,一辈子都是乞儿,听见没有!你们这整个魔教都是蛇鼠一窝!早晚被我皇叔屠光!”
“......”
“噗嗤!”是刀剑入腹的声响。
他忍无可忍,杀了那个愚蠢又无理的郡主,随后,朝廷的战帖就送来了。
听说是平山王府的老王爷,吊死在御书房门口,逼着皇帝发兵围剿魔教,替郡主报仇.....
“景钰。”南清弦平躺在榻上,闭着眼睛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管是真的性情大变,还是假装的温顺懂事,总之——
他重生一次,绝不会在这个关头惹恼皇室,有些事要慢慢做,有些人,也得慢慢收拾!
对了,这个景钰的身份也不简单,上一世的老王爷吊死在御书房门前后,坊间竟有流言....
平山王府的郡主,其实是个男人,只是老王爷畏惧皇权,才骗过了所有世人,谎称世子一出生就是女孩。
一个正经世子被荒唐的嫁进魔教,还被魔教教主不明不白的杀了,这才是百姓们最后群起仇视魔教的理由。
“男扮女装的世子?郡主?呵,有意思,这一次,我倒要仔细瞧瞧你到底是什么人....”
——
另一边的主室里,景钰正在宽大的浴池中泡着。
第5章 自己看镜子里的自己都心动
暖玉堆砌的浴池,似乎是引来了山中的温泉水,让侍女们撒了花瓣后,他才一头扎进去把自己从头到脚搓洗干净。
直到脖子以下都浸泡在花瓣下面后,他才喊了春花进来伺候。
此刻已经是夜半三更,春花挽起袖子在一旁整理着待会儿他要穿的纯白寝衣。
景钰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小声说:“大春花,外头有人偷听没?你听听。”
春花闻言,连忙凝神屏息,片刻后才松了口气:“没有人偷听,魔教的人似乎极为大胆,并没有刻意盯着咱们。”
“你不懂了吧,越是这样表面放纵,才说明他们很重视咱们,生怕打草惊蛇。”景钰后脑勺靠在池子边,泡的很舒适。
春花一愣,回了句:“小姐似乎变了很多,从前不会说这样....很通透的话。”
难道原主很蠢?
景钰神色一僵,装作无意的提了一句:“这不是关乎性命嘛,我怕魔教的人对我动手,自然要小心仔细一些。”
“嗯,如此最好,老王爷可是对奴婢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您,出了岔子,奴婢提头谢罪。”
“....那倒也不必。”景钰想的很开,继续说:“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如今是我深陷魔教沼泽,不是你,你只要尽了心,就已经是对得起我了。”
他的突然穿越和被迫女装嫁人,都是实属无奈,但这小丫鬟不一样,她其实随时都可以离开的。
“郡主您....变了许多。”
“....是吗?”
“嗯,从前您不会这样跟奴婢说话,也万万不会说这些关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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