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转头对江倾弯了弯眼角,举起手里的两瓶酒道:“哥哥,想喝哪一瓶?”
“都行。”
贺知渡没再多问,把两瓶酒都打开,从桌上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混着倒在了一起,倒好酒后便把酒杯递给了江倾。
红酒度数低,洋酒度数高,高地的混在一起,比单喝洋酒还要容易醉人。
江倾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道:“贺医生,我说都行,你就给我调混酒,这不是害我吗?”
“试试。”
贺知渡的手不动,依旧停留在半空中,江倾接过酒轻轻抿了一口,浓烈而又清新的味道混合在口中散开,洋酒的辣被葡萄的甜中和,口感醇厚甘甜,意外的容易下口。
“怎么样?”贺知渡问,“是不是很好喝?”
“嗯。”
“那这两瓶都给哥哥。”贺知渡从桌上开了另一瓶酒倒,“我喝这个。”
“一起。”
“不行。”贺知渡拒绝的快,“这两瓶酒是我的珍藏,贵的很,只留给贵人喝,我自己可舍不得。”
江倾没再推拒,举起杯子向贺知渡的方向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他们没有说很多话,却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江倾都有些困,倚靠着背后的墙闭上了眼睛。
他听见贺知渡在和身边的人对话,贺知渡也喝了很多酒,可现在依旧语气清明,听不见丝毫醉意。
“渡哥,你还真狠,敢给大明星也灌这么多酒,要我们像平时一样处理吗?”
处理?
要把他绑起来,拖进厕所打一顿,再扒光衣服,扔在市中心的大街上,自生自灭吗?
“送去酒店也不好吧?江倾这么红,万一被人拍到,那不是挺麻烦的吗?”
原来不是那个处理。
“要不我先带他去我家吧?”
做梦吧这人,要带也是去贺知渡家。
“我来。”
江倾忽然感觉有人向他靠近,弯着腰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他慢慢睁眼,看见眼前的贺知渡,道:“你要是敢把我交在别人手里,我就……”
“就怎样呢?”贺知渡问他。
“就,”江倾说,“开除你的粉籍,再也不见你。”
“那这太可怕了,我不敢把你交给别人了。”贺知渡把手机放在他的眼前,“解锁。”
江倾懒懒的按下指纹:“算你识相。”
解开锁屏后,贺知渡给最近通话的第一人发了条短信过去,问到了江倾的地址才把手机还给他。
离开的时候,还细心的帮江倾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才扶着他到停车场,把江倾稳稳的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而自己坐到了驾驶位。
江倾见贺知渡帮他扣好安全带,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他皱眉问道:“代驾呢?”
“没有。”
“?”江倾不解,“什么叫没有?”
贺知渡没有回答他,取而代之的是发动油门的声音。
“是停车场没信号,要去公路上才叫么?”江倾懒懒道,“前几天看了条新闻,有两个你这样的年轻人,不提前叫好代驾,一出门就被交警拦了。”
车子开的很快,不多时便到了停车场外的公路上。
只不过贺知渡似乎完全没有停车的意思,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忽然的加速让江倾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倾倒。
“你这是做什么?”
江倾说。
贺知渡依旧没有理会,在江倾又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他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倏然停在了一颗树前,再近几公分,就要撞在这颗树上。
江倾依旧没动,只是道:“要拉着我一起送死吗?”
“下去。”贺知渡说。
江倾歪头看着他,仿佛是在等一个解释。
“不拉着你一起死啊。”贺知渡说的轻松,尾音还带着些卷,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般。
“他们应该和你说过,我是疯子,疯子做出这种行为,很难理解吗?”贺知渡突然笑了一声,“江倾,给你机会,下去。”
前方的树影晃晃,贺知渡被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中,有些看不清楚表情,只是让人觉得落寞。
江倾看着他,不知为何就觉得,这才是最接近贺知渡的真实情绪。
落寞。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
“谢谢你请我看的一出好戏。”
江倾再次睁眼时,眼底的迷糊尽然散去,只剩下一片清明。
“这机会我不要了,开车吧。”
贺知渡也看着他,眼神变得深邃:“你不怕死?”
“我当然怕。”江倾说,“但有你这样的大美人陪着,我也不亏。”
“那你最好别后悔。”
贺知渡笑了一声,又很快把笑容收了回去,他发动了车子,这次开的很稳,没有突然飙车,也没有突然刹车,实际上他的车技好与不好,只是在于他想与不想罢了。
“不捉弄我了?”
“捉弄人的乐趣在于对方的恐惧,如果你不怕,那也没什么意思。”
“也对。”
原本以为能一路就这样平稳的开过去,没想到快到小区的时候,还是被交警拦着了。开窗的时候,车里的酒气就散了出去,浓厚的无法让人忽视,贺知渡也下了车。
江倾只是静静的看着。
贺知渡出去了很久,至少对江倾来说觉得久。
等到对方回来的时候,江倾只是眯着眼,没有去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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