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有人或许是脑补出了什么,瞬间面色涨红,赶忙低头喝口酒。
“咳……这玩意儿灭的还真挺是时候哈……”
后方,陆景晗用力抿紧嘴唇,强忍了半天,但最后到底是没能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古怪的笑声。
在众人看过来的瞬间,他又赶紧捂嘴。
微妙的气息在前殿逐渐蔓延。
所有人都是一副扭曲的表情,偏偏又要假装无事发生,目光一个比一个诡异。
“水镜好像要消失了。”
“那就直接散了吧散了吧……咳……”
嘴上说着散,可实际上,大多数人都是想赶紧躲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和同伴痛快畅聊。
他们快要憋坏了。
年轻的城主用实力积攒起来的威严,就在这水镜出现的短短半个时辰里,迅速崩塌了个干净。
只要一想到他跟在道侣身旁言听计从的乖顺模样,众修士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扭曲。
天下谁人不八卦?
现在最好是让他们赶紧出去,省得他们真的要憋死在这里!
…
…
分外满足地离开游乐场过后,太阳便也快要落下去了。
回家的车上,纪秋檀点来点去,很快便已经安排了往后一段时间的行程。
他想带着身旁这位好好去瞧瞧他的世界。
这一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才是真正的了无牵挂,脱离了九岳大陆的纷争,便再没有任何杂事能阻拦他们的步伐。
第一站,他们去到了海边。
五月的天还不算很热,纪秋檀在海岸附近租了一套带小院的房子,大概是因为最近正处于旅游淡季的关系,房租居然也不是很贵,一个月也不过才两千。
这地方人不是很多,风也有些大,白天他们便在阳光中苏醒,听着窗外海鸥的鸣叫洗漱用餐,过后便沿着海边慢悠悠地散步。
金色的沙滩一到快要日落的时候,便会慢慢被晕染成黯淡的枯玫瑰色,再到最后太阳完全落下,月色慢慢替代了白天的日光,沙滩彻底覆盖上米白色。
离他们住的地方一公里外,有家每天都只放爵士乐的小酒吧,酒吧面积也不大,里头顶多只能容纳三四桌的客人,来这里的多数都是些熟人,喝到高兴了便出来摆一副烧烤架一边弹琴一边唱歌,自由自在。
纪秋檀格外喜欢这里的氛围。
他以前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太喜欢出去和别人接触,但现在,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
多来几次,酒吧老板就看出来了他俩的关系。
这也是必然的。
师琅玉的眼神那样明目张胆,一直追在他身后,得有多迟钝的人才会看不出那眼神中的含义?
但谁也不关心这些杂事。
这里的人只关心自己今天有没有酒喝,会不会不开心。
他俩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等到暑假接近,海边人渐渐要多起来的时候,便离开了这里。
一个多月了,还没有要回去的预兆。
纪秋檀也开始琢磨起了明年应该怎么过。
今年他是什么也不打算做了,如果一直都没有再回九岳大陆的征兆的话,他就痛痛快快休息一年,把想去的地方都玩个遍!
但师琅玉没有身份证却是一件麻烦事。
没有身份证,坐不了高铁和飞机,他只能拽着对方坐不用查身份的大巴。
从海边再到山里,倒车就足够让人头晕了。
六月底的时候,他们两个跑到了山里“隐居”。
这地方倒也不是人迹罕至的荒山,只不过,不是各大app上的热门旅游景点罢了。
有不少文艺青年都喜欢往这种地方跑。
比如他们的邻居,一个学画画的女生。
那就是个典型的文青!
对方比他们早来了半年,约等于刚过完年没多久就拖着行李跑到了这里。
她比以前的纪秋檀更加封闭,要不是有一天晚上他睡不着,拖着师琅玉去阳台上看星星,结果却发现隔壁窗台亮着灯,一个满身油彩的女孩独自一人对着画板絮絮叨叨,他恐怕还见不到他的这位奇怪的邻居。
“她倒是胆大。”师琅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纪秋檀没回头,只是靠在栏杆上,听着四周传来的那些窸窸窣窣的虫鸣。
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山里还是很冷。
山中温差太大,白天可能二十几度,到了晚上却只剩下一个单数。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T恤,风一吹,瞬间起了满臂的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没有回去再添一件衣服的意思。
果然,没过一会儿,师琅玉便趿拉着拖鞋出来了,就站在他身后,伸手将毯子往他身上一裹,而后胳膊环住他的腰,从背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还冷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就贴在耳旁。
纪秋檀歪头靠过去,懒洋洋道:“好多了。”
说着,他感觉到环在腰上的胳膊似乎又紧了紧,山林间的风轻轻吹着,凌晨三点半的夜晚,也就只有那么几盏灯还亮着。
闭着眼安静了一会儿,纪秋檀问道:“你说,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了?”
“不知道。”师琅玉的脸贴在他颈侧,“你想回去吗?”
“我也不知道。”纪秋檀抿嘴,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反正你也在,回不回去好像都无所谓,不过,这似乎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儿,想也是白想。”
“那就不想。”
师琅玉闭着眼,侧头将嘴唇贴在他耳根,轻轻厮磨着,悄声呢喃:“有你就行,去哪儿都无所谓。”
“那就……随便吧。”纪秋檀也闭上眼,任由清风拂过面颊,“要是玩够了还没回去的话,我就想办法给你办个身份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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