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科放下心来,“那我先恭喜你们,我开始期待你带他来达特利的场景。”
岑越辞颔首,下次见面应该很快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姜科带着墨镜双手插着兜,掏出手机接听电话朝着不远处的人走过去。
而岑越辞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开始欣赏起一楼的展品,两人仿佛从不相识,很快融于人群中各自分开。
即将离开厄蒙特斯,两人都有些不舍。
然而已经计划好飞往达特利回到岑越辞待了十几年的城市,再是不舍也只能安慰自己后面还可以再来。
岑越辞和贺行舟正在下棋消磨时间。
时间越近贺行舟内心越紧张,这一点从他屡屡悔棋就能看出来。
为了避免加重贺行舟的负担,岑越辞体贴地对他的紧张视而不见,也纵容了他的悔棋。
”不下了,不下了。”
贺行舟把棋子扔回盒子里,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岑越辞也放下棋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很快贺行舟的脚步声到了他面前,贺行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轻描淡写扔给他:“签了它。”
“是什么?”
岑越辞坐直了身体,翻开文件第一页便是醒目的标题——“贺氏股份转让5%原始股?还包括你其他资产全部分一半给我?你确定。”
手中股权转让书仿佛有千斤重,只要岑越辞签字,手里持有的股份将彻底超过贺行舟。
原始股代表的意义重大,岑越辞本身和贺行舟有合作协议,贺行舟开出的47%股份协议先转一半给岑越辞,算是岑越辞答应来贺氏任职的条件之一,而补充协议则是岑越辞必须在贺氏待满一年,剩下的一半才会转给岑越辞。
第69章
“非常确定,本来是要在最后一天当新年礼物伴随着音乐和美酒送给你。”贺行舟迫不及待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
“你经营了快六年,我只要写个名字就能获得一半支配权,这笔交易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我觉得划算,别废话了,签了你家人要是赶我走,你就没有理由赶我走了。”
贺行舟颇有得色地抬起下巴,钱没了还能赚。
他在岑越辞家人那里第一印象已经不好了,必须赶紧弥补回来,用利益捆绑住两人是双重保险,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有人免费赠送资产,想必会拒绝的人不多。”
岑越辞拿起笔,在股权转让书上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
贺行舟满意地点点头,他做好岑越辞不会轻易接受的准备,还有第二套方案说服他,没想到这次这么爽快。
岑越辞合上文件递给他,对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感到好奇:“什么时候计划的?”
转让原始股的流程比较复杂,牵涉到许多问题,根据一般的进度,贺行舟至少在一个月前开始整理自己的所有资产。
“这你就别管了,走吧,去机场。”
贺行舟将文件放进要寄回的箱子,他跟何晏已经说好后续的处理,这一次去达特利他估摸要待上好几天,公司的事就靠何晏及时跟进汇报了。
***
然而突然发生的事打乱了两人的计划。
贺行舟从接起电话,骤然沉敛的神色没松下来过。
岑越辞冷静地安排改签机票,同时告知家里人有突发状况,暂时先回榕城处理。
飞机上贺行舟握着岑越辞的手,“贺……我爸在抢救。”
两人大吵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接到医院的电话贺行舟手脚冰凉。
即使随着两人对公司发展理念不同矛盾加剧,甚至到了几乎没有化解的可能,他也从未想过会收到他爸的病危通知书。
岑越辞整理毛毯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就到榕城了,会没事的。”
“他身体一直很健康,喊我滚出去说得中气十足,怎么会突然到了下病危通知书的地步。”贺行舟裹着毯子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连安慰也显得苍白,岑越辞深有体会,他向工作人员要了杯水,“别太担心,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先休息一会吧。”
贺行舟没有接那杯水,反而忽然勾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岑越辞身体一僵,示意工作人员将水端走,然后放松了身体任凭他抱着。
贺荣胜……
岑越辞靠着椅背,贺荣胜身体一直很健朗,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如果真出了事,谁会是获利者?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何晏也没休息,早已等候在附近。
车上十分安静,何晏数次想要开口,被岑越辞无声地阻止,现在说什么贺行舟都听不进去。
凌晨的医院依旧忙碌,消毒水的味道让岑越辞下意识皱眉,他脚步一停,贺行舟也跟着停了下来。
“行舟,我去车上等你。”
贺行舟拉着他,“我们一起上去。”
他知道岑越辞不想露面是为他考虑,贺家其他人对他外聘经理人的行为诸多抱怨,岑越辞体贴地给双方余地,避免无谓的争吵与指责。
“可……”岑越辞眉间有顾虑,他的出现也许并不受欢迎,更会让贺行舟难做。
“没什么可是,你是我选择的伴侣,谁敢说三道四。”
贺行吩咐何晏去将轮椅带上来,坐太久飞机,岑越辞的腿不能继续站着。
两人到达贺荣胜的病房时外面守着的人并不多。
贺母已经被家里管家安排去隔壁休息,贺嘉南看到两人也没什么表情,只是临走时嘲讽一声:“大伯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你却带着情人去度假,贺行舟你真是好样的。”
说完便离开了,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瞧岑越辞。
贺行舟走到病房外坐下,手术中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和贺荣胜无论如何吵架,血缘关系始终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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