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辞停住了脚步,“那我提前祝你堂哥跟齐彦百年好合,没其他事麻烦让一让。”贺宣站起来的位置挡住了他的去路。
贺宣侧身站在另一侧的台阶上,在岑越辞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袖子:“你能保证不插入我堂哥和齐彦哥的感情吗?”
岑越辞深呼吸一口气,望着贺宣的眼神带着嘲讽:“你算什么我要跟你保证。”
他大力甩掉贺宣的手,心里压着一股无名之怒。
“齐彦哥果然没说错,你的温和有礼都是装出来的,这幅刻薄的样子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贺宣厌恶的缩回手,岑越辞精彩的演讲让他产生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
岑越辞头也没回,撑着拐杖慢慢的下台阶。
贺宣大步走了过去拦住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不耐烦,见岑越辞走的困难,像是为刚才受的嘲讽找到了宣泄口,恶意地盯着岑越辞的右腿:“贺姨和伯父绝对不会让堂哥跟残疾人在一起,你别白费力气了。”
岑越辞被他拦住,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见贺宣杵在前面,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联系记录。
电话很快被拨通了,不等对方反应,他冷冷开口:“贺行舟,麻烦通知你的弟弟离我远点,不然我就报警了。”
贺宣听到熟悉的名字,心头一颤,他堂兄最讨厌有人干涉他的私事,他只是想偷偷帮一把齐彦,下意识的去抢电话。
岑越辞本来重心就有些不稳,被他一拽整个人都往前倾倒,贺宣大惊失色想要站稳结果两人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岑越辞滚落到地面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身上的痛楚清晰的传来,眼前也阵阵发黑,他想要撑起来又无力地躺回地上,心里只祈祷别被岑绍安知道就失去了意识
第11章
贺行舟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空空荡荡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冲刺着鼻腔。
来来往往穿着白大褂的人在他眼前走过,他撑着身体坐在门外的椅子上。
他本来是要去岑越辞家里找人,后来发现并不知晓他的住址,于是转道去了达尔夫,结果那边的人说岑越辞临时去参加榕城大学的演讲。
接到岑越辞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还在想哪个弟弟会去缠着他。
没过多久就接到贺宣语气慌乱打过来说岑越辞摔倒的电话,说与岑越辞发生了误会,对方正在抢救,同时为自己辩解。
贺行舟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情绪,挂断电话的时候他脑子还有些不清醒。
在抢救三个字让他一路上风驰电掣,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才有些腿软。
“你是谁?”
岑易然拎着一袋糖果,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贺行舟被这张和岑越辞十分相似的五官吓了一跳,“你又是谁?”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这就是那天和岑越辞对话的小孩,也是说岑越辞的腿是他造成的那个声音。
“里面的人是我爸爸,你是贺行舟吗”
贺行舟正要掏烟出来的动作停顿住,指着手术室的方向震惊问道:“岑越辞是你爸爸?!!”
完全是不可置信的语气。
岑易然神色失落,脸上全是担忧:“我爸爸身体本来就很不好,刚才我看到的时候脑袋身上都是血,叔叔,那个推我爸爸的人,你认识吗?”
岑易然歪着脑袋,贺行舟感觉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岑越辞,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又听见他说的话,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勉打完电话过来见到贺行舟也没说什么,在车上贺宣已经说了他和贺行舟的关系,对方会来也在意料之中。
贺行舟想问岑越辞的情况,又看到小孩在这里,忍住了心里的担忧,他有些想抽烟,又不想离开。
倒是岑易然,虽然也在担心,但大部分时间在看贺行舟,贺行舟闭上眼,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没过一会,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医生,贺行舟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对方看见他也有些诧异。
“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贺行舟抢先开口。
岑易然直接推开了他,一脸紧张望着医生:“关叔叔,对心脏有影响吗?”
心脏?
贺行舟目光盯着医生,他想到了上次见到的伤口,难道岑越辞心脏真出了问题?
“影响大了,本来这个月就要好好休息,现在又伤到了腿,再不做手术,就等着明年清明节去看他吧。等转移到加护病房后再去看他。”
关涵冷冷地丢下话就离开了。
贺行舟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凉了下来,眼神怔愣地盯着关涵的背影,捏着烟盒的手微微发抖,他真切地感到了害怕。
江勉也紧张,跟上关涵的脚步跑去问详细情况。
岑易然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发出小声的抽泣。
贺行舟半蹲下来,抚摸着对方柔软的黑发,岑易然挪开手看着他,漂亮精致的脸上都是泪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贺行舟动作生疏去擦眼泪,被岑易然躲开,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对不起,我代贺宣向你爸爸道歉。”
说着,将岑易然扶起来,地面凉,他担心小孩感冒。
“道歉有什么用,你又不能说服我爸爸回去。”
岑易然揉揉眼睛,嗓音里带着哭腔。他的神情动作都有岑越辞的影子,贺行舟感觉自己隐秘地窥到了幼年的岑越辞。
他在难以置信和看吧两人连动作都如此相似中游移不定,却没有勇气问下去,他害怕听到岑越辞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消息。
“你姓贺吗?”
“为什么这么问?”
岑易然抱着胳膊,不带恶意地说道:“叶叔叔说你是个混蛋加骗子。”
“你觉得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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