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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华屋与旗袍美人(近代现代)——鱼慕鱼

时间:2022-11-23 09:15:06  作者:鱼慕鱼
  不管多聪明,多努力,终究很难有人能从这个圈子全身而退。
  能在自己最好的时候,遇到沈璁,把自己卖给沈璁,其实已经算是老天的眷顾了。
  这点事,其实早在那晚他追出去时,就已经看得透透的。
  对于沈璁,他原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按说能能勾搭上沈家七爷,哪怕只是一晚,也真算得上李茉莉嘴里的“攀高枝”了,这事若是换成别人,已经足够拿出去炫耀,抬高身价,但他仍然感谢方才李茉莉没有声张。
  因为不管从一开始他看得有多通透,但当他看到沈璁留下的那一沓子钱,还是会被一种深深的耻感裹挟。
  他可以坦然面对身边的冷嘲热讽,白眼奚落,就算有人骂他男狐狸精,甚至是婊/子,他都可以无动于衷;他也知道自己只是沈璁的玩物,而且只能存在一夜——
  但他不想被别的任何人知道。
  因为只要在某一刻,他还是一个人,他就还有羞耻心。
  “玩物”或许是他的宿命,他可以是任何人的玩物,但他不想被提醒,自己是沈璁的玩物。
  留下那叠法币,与其说是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倒不如说他是在毁灭证据——
  他不想看见。
  而留下那件衬衣,则是因为他不想忘记。
  沈璁就像是他身后百乐门的霓虹,太过耀眼,即使厚实的木门也关不住,所以才偶尔落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里,也落进了他曾经最晦暗的一段人生。
  但不管多欢喜,也没有人可以把一寸光紧紧握在手里。
  那晚他是用了点小心机,为自己编织了一场梦,但再美好的梦也总归会醒,日子还得继续;他仍然要靠每晚在不同的夜总会,不同的男人堆里辗转,卖弄风情,维持生活。
  他不能再继续拧巴下去了。
  沈璁与他间的差距,就像身后富丽堂皇的百乐门,之于眼前这条阴暗逼仄的小巷——
  从出生起,就是云泥之别。
  别人的东西,总要还回去,但他不后悔从遇到沈璁后的每一个决定,至少他还可以永远留着那一夜的温情,总算是个念想。
  阴冷颓残的后巷里,十里洋场最风华绝代的佳人慵懒地靠在墙边,仰着漂亮的颈子,望着头顶狭窄的天,一口口吞吐着烟圈;映着偶尔闪烁的霓虹,光影勾勒出他曼妙的身段,雕刻着他那张线条柔媚的侧脸,竟也是另一种充满反差与讽刺的风情。
  当手中的香烟燃尽,裴筱重新站直身体,任由脚上那双细长的高跟鞋带着,摇曳着他迷人的背影,转身回到身后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而在法租界的另一边,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内,沈璁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汽车在马斯南路27号的大门前停稳,他起身下车,“嘭”地一声摔上了车门。
  上海的冬天还没到下雪的月份,但他好像周身都笼着一层细冰。
  一进门,喜伯就着实被沈璁这一脸煞气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少爷……”他一面接过沈璁脱下的风衣,一面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今儿不是在老爷那边吃晚饭吗?怎么这么早……”
  “你早就知道了——”沈璁猛地回头,打断了喜伯后面的话,“你早就知道那是沈克山的人,是不是?”
  他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有回过霞飞路的沈公馆了,今天刚好公司有几份文件需要老头子签字,他顺带便答应了沈克山,留下来吃晚饭。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在吃饭间隙去趟洗手间的功夫,看见新来的司机跟沈克山身边的人鬼鬼祟祟地汇报着什么。
  回忆起晚上的事,他压抑一路的怒火都聚集在眼底。
  一直以来他都很少用这样严肃,甚至是质问的语气跟喜伯说话,但喜伯的反应很淡定。
  他抱着沈璁的外套,也没打算装糊涂,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是。”
  “少爷,整个上海滩在老爷的眼皮子底下,哪儿还有什么新鲜事。”他回身将衣服挂在衣帽钩上,不紧不慢道:“我前脚刚出门打听,准备给你物色个司机,老爷后脚就把人送来了。”
  其实就算喜伯什么都不说,从那一声叹息里,沈璁就已经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迁怒喜伯,深吸一口气收敛了面上的情绪,却无法完全平息心底的怒火,只能尽量压着声音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能怎么样呢?让少爷你像现在这样生一肚子气吗?除了气坏身子,还有什么好处。”喜伯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当初你执意要回国,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吗?”
  “夫人辛辛苦苦替你谋划,送你出国,我也再三劝过少爷,其实凭你的本事,只要愿意,在哪儿都是能出人头地的,何苦回来受这冤枉气。”
  “喜伯,你是知道的——”沈璁眉头紧蹙,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良久后才咬牙道:“我咽不下那口气。”
  “知道,我都知道……”喜伯点点头,心疼地拍了拍沈璁的后背安慰道:“所以,要忍啊,少爷。”
  “这么多年,夫人忍了,你也忍过来了,就再忍忍吧……别气坏了身子,夫人该多心疼……”
  说着他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摆在沈璁脚边,“少爷,你在那边肯定也没吃好,先换了衣服休息会,家里没准备饭菜,喜伯给你下碗馄饨去。”
  沈璁看着喜伯转身的背影,情绪一点点平复下来,他单手撑在玄关的鞋柜上,正准备换鞋,手边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纸袋被碰掉了地,露出里面白衬衫的一角。
  沈璁平时出门基本都是穿西装,有几十件不同款式的白衬衣做搭配,但其实他也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喜伯——”他随手捡起纸袋,看了眼里面的衬衣,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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