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方才在百乐门里的那个大美人,风情万种,颠倒众生,游刃有余。
沈璁知道,裴筱这便算是想好了。
他牵着唇角笑了笑,睁眼正好瞧见对方仰头突出一个烟圈,将脖颈的部分牵出一个诱人的完美线条。
裴筱是真的想好了,他缓缓俯下身来,娇声娇气地唤了声:“七爷。”
“你是想看我脱——”他夹烟的手食指挑起自己旗袍领口处的盘扣,那双如妖如魅的桃花眼半闭半张,只用眼尾睨着沈璁,“还是喜欢自己动手?”
沈璁一个翻身将人按在床上,单手拽住裴筱的腕子,拉过头顶。
剩下的半截香烟掉在昂贵的木地板上,但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我喜欢——”沈璁另一只手顺着旗袍的高叉滑进去,缓缓将裙摆推高,“看你穿着。”
裙底的手摸到了那条充满暗示意味的黑色蕾丝吊袜带,他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引得裴筱一声娇羞的轻//吟。
刚才在百乐门时,他就在想,裴筱这一把好嗓子,叫起来肯定好听。
他满意地笑笑,齿尖若有似无,温柔却也恶劣地厮磨着裴筱滚烫的耳垂,低声发问时声线略带沙哑,“那裴老板喜欢什么?”
“我喜欢——”裴筱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他伸手楼住沈璁的脖子,凑到对方耳边,情//乱地呓//语道:“七爷你再凶一点。”
“刺啦”一声,象征着高贵时髦的西洋丝袜被撕成碎片。
裴筱看着沈璁解开领带,脱下衬衣,通通扔在地上,也看着对方包覆着漂亮肌肉的精壮小臂撑在自己的耳侧。
虽然还没有尝试过,但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是真的想好了,准备享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疼痛,或者欢愉,彻夜缠//绵。
他甚至充满了期待。
毕竟,这很可能这就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有机会可以跟沈璁靠得这么近。
但当双腿被对方拉过肩头,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浑身发抖。
“冷吗?”沈璁问道。
虽然自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体贴。
“没、没有……不冷……”裴筱双眼迷//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已经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我只是……只是想……”
仓皇间,他只能用肢体的动作掩饰内心的紧张,假意用一只脚去蹬另一只,装作是想要脱掉还剩下的那支高跟鞋。
但很快,他的脚踝便被沈璁一把抓住。
“穿着。”
沈璁声音还是温柔的,但在情//欲的催动下,他的语气和这个动作的本身都已经染上一种不留余地的霸道。
他握着裴筱的脚踝,偏头吻了吻对方小腿上,从被撕烂的丝袜破洞里露出的光洁皮肤。
“我喜欢看。”
第4章 朱砂红
因为还有事,第二天沈璁很早就起来了。
裴筱显然很疲惫,沉沉地睡着,直到老管家来敲门请沈璁下楼用早餐,也没把他吵醒。
临走前,沈璁还体贴地替他拉了拉从肩头滑落的被角。
情//潮褪去,沈璁自然还是那个绅士体面的沈家七少爷,冷静,克制,喜怒不形于色;看着床上裴筱在睡梦中也近乎完美的侧颜,他有的,顶多就是心底那点根本不会被人察觉的意犹未尽。
但不管再怎么意犹未尽,他与裴筱之间,也都到此为止了。
简单用过早餐后,他换好衣服,留下一叠法币,然后出门,准时赴约,一整天下来,跟对方的沟通也算顺利。
但跟一群四五十岁的政府官员虚与委蛇了一整天,多少还是有些伤神,结束后他推掉了那群狐朋狗友的饭局,准备早点回家休息。
马斯南路的小洋楼里,老管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沈璁独自坐在客厅的皮质沙发上,等着饭菜上桌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
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人,显得有些空荡,好像整栋房子都只剩下壁炉里木材燃烧的“毕剥”声响。
这让沈璁觉得有些无趣。
他放下无聊的报纸,点上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
缭绕的烟雾中,他好像还是能看到汽车后视镜里的那个身影,蜷在他身/下,予取予求,像个妖精。
裴筱很美,但他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管昨夜的一场云雨有多美好,他和裴筱之间都已经结束了,因为只有彻底结束的关系,才会一直美好下去。
感情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会带来许多棘手的麻烦,这不符合商业上的投资与风险回报率,只有明确的等价交换才能给人确定可控的安全感,他不想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这时候,老管家走了过来,告诉他饭菜都准备好了。
他起身走向饭厅,直到在饭桌边坐下,眉头还是微微蹙着。
“少爷,今儿在外面不顺利吗?”老管家关心道。
“没有,很顺利。”沈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随口找了个由头,打算敷衍过去,“喜伯,孔家今儿有派人送什么东西来吗?”
“送了,一个信封,我就放在茶几上来着,少爷方才拿报纸时没瞧见吗?”喜伯说着走向茶几,拿来信封递到了沈璁手边,“还是孔立文少爷亲自送来的,很紧要吗?”
沈璁接过信封,冷笑着摇了摇头。
这信封里的东西,是昨晚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的信息,紧要倒也算不上,他不过是昨天临走前随口跟孔立文提了一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屁颠屁颠地送来了。
信上说那小子姓陈,家里是做电线生意的,在闸北一带有两个铜芯厂,规模还可以,大小算个富商,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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