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当然没有几个人能像楚欲这么大的胆量。
就算是真的被人坑害,因此死在野外,自会有身后的人来料理后事,报仇雪恨,害他的人从此斩草除根,也是为山庄基业做了件好事。
抓在明处的总比潜在暗处要容易得多。
这么多的条件和责任都在前,张了张口,他却突然不想就这样说出去。
“那你会让他们得手吗?”萧白舒问。
“当然不会。我会把他们全杀了。”
楚欲手腕上挂着凉玉酒壶,随着马背垂在身侧摇晃,之后放低的声音也飘摇。
“你身上的这件东西,只能是我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该死 2瓶;
第31章 接应
萧白舒自从跟随母亲学经营商道, 衣食住行都是极金贵的,身体更没受过这样的颠簸。
他们马不停蹄赶在日落时到了宁州边界的小村子。
楚欲懒懒睁开眼, 背靠着萧白舒扭头看了一眼。
零零散散的几个房子修在田地的缝隙处, 水田上面连个能走的路都没开出来。
·
宁州是以织锦绸缎和精致的小瓷器出名的。
跟南方边境上的燎南有不少的生意来往,高档的摆件绸缎南北的豪绅和官员经常购买,皇宫里的内供就更不用说了。
当地几乎遍地都是手艺人,柳枝的奶奶——柳娘, 也是宁州边上的小镇里出来的, 就算是村落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萧白舒额角的汗水已经淌过一遍又干了, 浑身又热又狼狈。
强行被当作千里良驹的马匹, 也累得半死不活慢下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尾巴不停地甩动。
相比起来, 在后面闭目养神两个时辰的楚欲状态要好多了。
都是骑的同一匹马,楚欲拍拍衣摆上的灰尘,又是干净崭新一样。
“萧庄主,来一点。”
楚欲把挂着凉玉酒壶的手腕往后一伸,吊在半空的酒壶直接打在萧白舒脸上。
“......不用了。”他偏过头躲开。
才一开口就是干哑的嗓音,萧白舒余光扫到那酒壶咽了咽喉口。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最后一口, 我不客气了。”楚欲收回手。
晃手腕单指一拨,酒壶刚高举对上嘴里, 一道灰扑扑的影子猛然从天而降。
他顺手一松,提起马鞭。
扔出来的酒壶从在萧白舒脸上滚下去,挂在手腕上的绳结直接套进萧白舒的脑袋上。
同时狠蹬了一脚胯-骑的马背, 跃空而起。
不避反近,直接迎上从天而降的弯刀。
一切只是转瞬。
锋利弯刀冲着他的人头砍下来的, 楚欲在置身半空刀刃劈上脸时,才猛地旋身,一腿当那人的腰间横踢。
“你做什么!”萧白舒脸上的酒壶滚了酒液出来,把他脖子衣襟全部打湿了。
□□马匹也突然狂躁,被楚欲那一脚踢地在原地发了疯,四肢猛踩。
萧白舒用力勒紧缰绳,脖子上套上的凉玉酒壶掉在胸口上。
楚欲骗他!
明明还有这么多的酒,还说最后一口。
待他觉得身后一空,说话间跟随那击打声回头,正看见楚欲扬鞭缠住了一个头罩宽大灰袍的男子。
已经到了宁州的边际,居然还会遇到不测?
“阁下既然都现身了,怎么不干脆露面一见。”
楚欲落在路边的高树枝丫上,脑袋一歪,看向底下的萧白舒:“我也好看看,你要我的命干什么。”
灰袍男子左右挣脱不掉,抬眼看他,手中弯刀倒转方向,直接砍向自己的身体。
楚欲微惊,当即抽鞭,却力道一空。
那弯刀并没有伤到身体,只是将马鞭全部砍断。
刚一挣脱,男子就握刀上前,与楚欲对上。
刀锋内力稳重,楚欲原地不动整个身子倒下去,带动起来气流将原本站立的位置砍出来深深的一个凹陷。
木屑簌簌下落,楚欲以头朝地,伸手在萧白舒的肩膀上一撑,抓住他的肩膀从马上拽下来挡在自己身前。
手底下的身体立刻僵硬。
步步紧逼的刀锋也突然停下来,灰袍的人落在前方以刀尖指他。
“放开他。”
出口居然是个十足年轻的声音,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楚欲像是意外极了,凑前对着萧白舒的耳畔道:“喜从天降啊萧庄主,居然有人不是为了杀你来的。”
萧白舒惨白的脸上被酒水打湿了下颚,又被当作挡刀的心颤了一瞬,现在落魄到家了。
“你把手给我拿开!”他怒道,一边将楚欲趁机拦在腰上的手臂甩下去。
“好嘞。”
楚欲在那人面前放下手,断了一截的马鞭顺手挂回马脖子上。
经历过强行跋涉和惊吓踢打的马匹,终于不堪重负倒在地上,无力地蹬蹬四蹄。
楚欲反应快,先行退开,扬起来的尘土蒙了萧白舒一脸。
整个人的衣裳和脸彻底全脏了。
萧白舒端庄尊贵地活了十八年,自从见到楚欲之后,就接二连三的狼狈,还没完没了了。
此时面前的灰袍人目光警惕地看着楚欲,像是确定这人并无威胁。
不过又看看面前灰扑扑,一脸脏污的男子,犹豫开口:“白云庄主......?”
“嗯。”萧白舒淡淡应了一声。
心里烦躁,口气也不好。
灰袍的青年防下帽子,将长袍脱去,里面居然是工整精致,青色明亮的衣衫。
身量不高大,但是一身贵气,想必也是个世家公子,就像萧白舒一样。
只是现下,再转头看看萧庄主,看上去是有那么点不够妥帖。
59/200 首页 上一页 57 58 59 60 61 6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