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他伤口上的毒太霸道,即便清除不少却还是让他半夜发了热。
匆匆起身,跑到湖边,扯了一块衣摆浸透湖水再回到山洞放在他的额头给他降温。
半个时辰,湖边,山洞,穆仇来回数次,却也没有将男子的烧热降下半分。
“热、好热……”
再次将沾湿的布放在对方滚烫的额头,听着对方喊热,穆仇眉间也多了一丝复杂。
他在担心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甚至这个人带给他不少麻烦。为什么?
“热……热……”
在男子再一次喊热时,他已经被抱入一个宽大冰凉的怀中。
穆仇脱了衣服,以内力降下自身的温度,抱着对方为他降温,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伸手环在他的腰间,将他小心得带进自己怀里。
身下草垫发出摩擦响动,身侧的人感受到冰凉之源主动往穆仇怀里凑了凑。
低头,看到男子的发顶,穆仇勾了勾嘴角,搂紧了对方便闭目养神去了。
第三章 信物
淮州城,西郊。
一座山庄密宅之外,几道黑影趁着夜色快速地跳入红瓦高墙之中。
一间宽大雅致的屋内,分为三个段落。
入目之处为居中,墙上挂着的四幅当代画圣林圣智的四季君子图,房中是一张宽大柔软的西域地毯,其上是一台镶了金边的梨花圆桌,桌上放着官窑烧制的一整套薄胎描金花茶杯,精致非常。
前面长几上花纹雕刻精细,摆的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
左室用了猛虎蔷薇的屏风与中室隔断,里侧有小憩用的软榻,铺上了柔软虎皮,矮桌放在软榻之上,一双宽大无茧的手捧着一杯香茗,右手倚在矮桌上撑着头。
在凝神的熏香下正闭目静思。
此处东西样样都透着精致奢华,也显示出此处主人身份不俗。
“主人,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屋外来人,走至屏风前停住了脚步,恭敬地对着内室榻上的男人躬身行礼。
“让他们进来。”
低沉稳重的声音透着些许慵懒,仿佛刚从弥足的睡眠中醒来。
“是。”
帘外人躬身称是,随即起身将门外三人叫了进来。
“属下参见主人。”
三个黑衣人进屋,同是站定在屏风外,同时给榻上男人跪下,其中一人腿上有包扎的痕迹,随着下跪伤口再次开裂染血。
正是之前白衣人从穆仇手上救下的那人。
“人呢?”
座上男人垂眸看着屏风前的三人,眸色幽深。
“还请主上恕罪,本已经快要捉住他没想到半路出来个男人将人救走了,我们折了四人。”
“什么?真是一群废物!”
屏风后的男人一声轻怒,随手就将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摔,发出清脆响声。
“主人息怒!属下等一定尽快把人抓回来!”
受伤的黑衣人低头告罪,心知这次办事不力,就算主子要杀了他们也是应该。
可是,谁又真的不怕死呢?
“哼,一次不成就难有下次!”
男人走下脚榻,鹰眸轻挑,看着三人冷酷沉声道:
“办事不力的下场你们清楚,不必我多说了。”
话中蕴含内力,直冲三人而去。
“唔!”
三人府内受到冲击口吐鲜血全都俯撑在地,随后三人捂着胸口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已有死志。
随后三人抽出袖中短刃,抽刀抹了脖子,噗通三声,地上已多了三具尸体。
血腥气一时布满了房间。
“来人,把他们抬出去,把这收拾了。”
之前进来通报的管事听到动静打开了门,指挥这外面的守卫把尸体给抬出去,进来的小厮将碎了的杯子又重新换了一个。
“主人,那边来信了。”
待众人离开,管事走到屏风外轻声说道。
“去书房。”
男人一听便抬脚走了出来,一身紫袍绣着金纹,华丽非常。
“是。”
管事低头轻声应着便跟着男人出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林中晨鸟鸣啼飞舞,晨光照耀大地驱散了山间雾气,云山寺的钟声响起,巍峨庄严,禅意悠远飘散空中。
山洞内火堆燃尽,散出零星灰烟。
草垫上有两道两个修长身影,三千墨发不知何时散落在一起,二人侧身相对怀抱,气息纠缠,若不是其中一人肩头有些血迹,这一幕定是能显出些许温馨来。
待在穆仇怀中的男子感应到些许光亮地皱起眉,长而浓密的眼睫颤动了一会儿便睁开了眼。
入目却是一片浅麦色的肌肤,腰间的桎梏和脸侧陌生的温热气息让他为之一怔。
随即内力提起震开腰间穆仇的手,右手为掌拍在了穆仇的左肩。
沉睡的穆仇被他拍得一个翻身跌落在地,脚下还不小心踢到了火堆,引得他哎哟一声。
白衣男子快速起身,看着自己的衣物不知何时落在了草垫一角,提起内力将衣服吸入手中,一瞬间就穿在了身上。
掌心还残留着刚刚与他人肌肤相触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厌恶,随即就下床就要走出去……
“喂,你要去哪?”
穆仇从地上起身,看着昨天楼了一晚上的人就要走人不由脱口而出。
“与你无关。”白衣人顿步冷横了穆仇一眼,杀意一闪而过。
“哎,这可就不对了,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穆仇自然是瞧见了,可他也不在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脱在地上的衣物好生穿好,只是肩头被拍得有些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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