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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终于听清楚这句话，愣了愣，才勉强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
在熄灭蜡烛之后的夜，青年撕裂了繁琐的女装，显现而出的是惯于作战而蓬勃有力的身躯，以及像是无尽的力量……
是平日里看似古板沉稳的神态之外的——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
此刻，温迪依然感觉到周身仍然残留着对方的气息，轻轻叹息一声。
到处搜寻，却只发现昨天撕坏的裙子和一些钟离的衣服。
他便拿起一件浅灰色内衫套上，感叹说道：“钟离，你这衣服好长诶，我好像也不用穿什么裤子，就这样吧。”
钟离瞥过来复杂的一眼。
只是一眼，也可以看见过分宽松的衣衫套在温迪身上，显现出脖颈间仍残留的昨夜痕迹，而那件衣服本也堪堪遮住腰间以下部分区域而已……
温迪笑问：“好看吗？”
“怎么样都好看啊。”钟离想了想，补充一句，“当然不穿更好。”
温迪的笑容忽地僵住，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
钟离理所当然地说：“一些成年人听起来很自然的话，我们都结婚了，你应该习惯了吧？”
温迪快速将脑袋埋在枕头旁，抱着枕头，含混不清地说：“可是对你来说，简直是太太太太不自然的发言了吧！”
钟离从旁边靠了过来，低声说：“你应该抱着我才对，为何要抱着枕头？”
温迪忍无可忍，将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钟离伸手将枕头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不对吗？你又不是和枕头结婚……”
温迪听到这话，喃喃说：“我们真的结婚了……”
钟离认真地说：“对啊，我们昨天拜过堂的，虽然因为着装奇异，尚未昭告天下罢了。”
“诶……”
“那既然你已经邀请我了，是不是我应该识趣一点？”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
“你对我笑，还穿这么少……”
“喂，你难道不能给我点正常的衣服！”
“那岂不是你要穿的？”
“……”
*
也正因为两人的婚事尚且没有公开，加上钟离不再上朝的缘故——
流言愈传愈烈。
首先有一位热心人士说：“有一天我在将军府看到了一位红衣大美女！”
“什么大美女呀？”
“就是个子很高很强壮的大美女！”
“那是谁……难道是……”
“一定是钟离大人娶了位夫人！原来大将军喜欢这样的女子！”
“原先不是说大将军和相国大人吗？”
“哎，大将军既已娶妻，恐怕相国大人要伤心了。”
“听我说呀，钟离大人为了迎娶这位红发美人，私底下请了婚假呢……”
*
温迪坐在大树上，听着大家议论，不由捂着嘴偷笑。
树下传来声音：“你可满意？”
温迪眨了眨眼，纵身一跃。
钟离伸出手臂，恰好将他接住。
恰在此时，那群议论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者还在痛斥钟离另娶高壮美女的渣男行径。
钟离有些为难，既不愿告知女装的事情，也不知如何澄清。
“其实我们在一起了。”
身旁传来清朗的少年音。
温迪凑过来亲了一下他，微笑着看向众人：“这样可以算是证明吗？”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温迪继续说：“再多便不好表演了，万一有人批评我有伤风化呢。”
钟离一怔。
虽然明明他已经做了很多很多，却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甚至在此时此刻……
他的脑海里还在为如何解释而烦恼。
但眼前那片唇的接近和再度离开，像一片夏天的薄荷叶，有点清凉却又甜美。
钟离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朝着那片已然离去的唇，再度吻了过去。
他如愿品尝到甘甜的气息。
周围的人像已不复存在。
钟离说道：“什么有伤风化还是我来吧，怎能让你承担骂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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