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突然笑了,他的嘴角上扬,略微有些诡异的重复道,“人?”
他看胖子,看其他玩家的眼神带着漠然,像是在看什么脏污,又像是看不能入他眼的灰尘。
千河没有在说话,在几个玩家难看的神情中,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进旅店门,就看见了坐在柜台后面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沈岭竹。
浑身冰冷又阴郁的千河,在沈岭竹听到动静抬眼的一瞬间,展露了一个笑。
漂亮的眉眼微弯,淡色的唇角上扬,周身的冰雪褪去,在这冰天雪地的山上,他笑得明媚灿烂,似一个小太阳。
沈岭竹用手指节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框,这才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一边说,他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千河走到柜台前,在高脚凳上坐下,双手撑着下颚,乖乖的看着沈岭竹做事,“旅店里面的温泉池脏了。”
沈岭竹的笔一顿,颇为无奈的看着千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让他们赔偿了,要是他们一会不给钱,我就去找他们。”千河眨巴眨巴眼睛,邀功似的看着沈岭竹,“这算好事情吧。”
沈岭竹把手中的笔放下了,表情严肃的看着千河,“不是让你不要跟他们多接触?”
他按住了千河撑在柜台上的手,沉声道:“那些人,行为诡异,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
“一个温泉池,脏了我再清干净再从外面引水进去,甚至重新修建都可以。”
沈岭竹难得的,带着些训斥的对千河说话:“那你呢,那些人要是做出什么事情,你也是能换能修的?”
“上次来的那些人,差点烧了仓库,当时的情况,你不是没有看到。”
千河瘪了瘪嘴,将脸埋在手臂里,闷声闷气的,“哦。”了一声。
许是无意的,将沈岭竹的手一起压在了自己的脸下。
沈岭竹的手猝不及防的被压在一片柔嫩之下,他的指尖动了动,轻微的划过了千河的脸。
触感光滑细嫩。
原本还想再告诫两句的沈岭竹卡了壳,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抽离,揉上了千河的脑袋。
“旅店里的都是些死物,脏了可以换,”
沈岭竹犹自有些担忧的弹了弹千河的后脑勺,“千河可就这么一个。”
“是我从结冰的河边捡到,带回家取了名字的,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又去哪里找傻乎乎的小千河?”
千河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沈岭竹,哪有一点失落的样子,“你担心我。”
“哪有做哥哥的,不担心弟弟的。”沈岭竹态度自然的接话道。
千河撇嘴,不想再跟他说什么哥哥弟弟了,从凳子上起身,“放心吧,我感觉他们伤不了我。”
接着朝着沈岭竹一笑,在他开口前又说道:“沈哥哥,岭竹哥哥,去洗温泉池吧。”
“满屋子红墨水,在等着你呢。”
说完坏笑着离开了一楼,背影都透着欢快,此时的千河看上去,才有些十八岁本该有少年的样子。
沈岭竹失笑的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情,那点笑意又淡了下去。
他料想温泉池保不住了,可是没想到,整个池水都是红的,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尸体已经不在了,出乎沈岭竹意外的,那个小姑娘还没走,正蹲在池水边上。
“这里不干净,客人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沈岭竹发出了点响动,等小姑娘转过身来看到他了,才说话。
花笑笑摇了摇头,眼眶很红,浑身有些颤抖。
沈岭竹将温泉房的室内温度往上调了几度,“既然害怕,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我,我想感受一下,如果是我死在这里了,要是真的出了意外,也有些心理准备。”花笑笑声音带着哭腔的说道。
沈岭竹没有说话,他不擅长安慰人,更不擅长安慰来历不明的人。
他拿出工具,开始放出温泉池里的水,这水倒是真如千河所说,像极了红墨水。
花笑笑见他不接话,顿时有点哭不下去了,她擦了擦泪,像是闲谈一样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开旅店啊。”
“家里在这里有这么一处产业,父母过世了,我便继承了。”沈岭竹边干活边回答。
花笑笑又继续问,“哥哥的父母不在了吗,对不起...”
“没事,已经过去了。”
温泉池的水不深,放了一会,池子里变只剩下薄薄一层水了,沈岭竹拿出长长的水管,接通水笼头,开始冲洗。
“我的父母,也不在了,只有爷爷和我相依为命,”花笑笑有些失落的说道,她看向沈岭竹,男人肩宽腿长,穿着一身戗驳领墨绿色风衣,带着金丝框眼镜,脚上蹬着一双黑色马丁靴。看上去俊美温和。
这个长相和身材,就算是放在明星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很能让十六七岁的少女红了脸。
可花笑笑的眼中,只有些别的东西。
沈岭竹回头看了她一眼,个子不高的小姑娘像个萝卜一样蹲在池子边,失落的低着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晚上想吃小蛋糕吗,吃点甜点,对心情好。”
她语气欢快起来,“谢谢哥哥,对了哥哥,我叫花笑笑。”
“你好,笑笑。”沈岭竹轻笑着,叫了她的名字。
花笑笑也笑,在沈岭竹转回去认真冲洗池子看不见她的表情时笑得更厉害,“那哥哥你还有什么亲人吗,笑笑都还有爷爷呢。”
沈岭竹无意跟她聊家里事,只简单的说道:“有个妹妹。”
“叫什么名字啊?”花笑笑好奇的问道。
她的语气好奇,在沈岭竹看不见的背后,脸上却很紧张,只有她能看见的,一条条的黑色的小虫,在沈岭竹的四周飞着。
7/225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