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周轩额上冒了汗,再三做了保证。他觉得义父似乎知了点旁的什么……
好在魏靖琳和周烐并未耽搁太久,毕竟再耽搁下去,就要到后夜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周轩是着实松了口气,接着转过头就看到三双眼睛在看自己?
好在周轩习惯于板着脸,面上淡定如得道高僧,但作为此行唯一的男子,他实是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尤其还是和心仪之人一起办公务。
再看魏芸澜,就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冷冷冰冰的,不过心里可是觉着紧张的周轩颇为惹人怜爱,很想去安抚安抚他。
来回看了他俩一番,离朝揪着眉毛,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嗯……周兄、魏姑娘,你们可是十分在意彼此?”
正无意间眉目传情的二人皆是一惊,完全不知怎么被离朝发现的,以至于同时呆滞。
过了好一会儿,周轩才呐呐地吐出一个字“不”。
然,魏芸澜一听是这个字,心就往谷底沉,哪怕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明显是受了伤的。
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她的周轩见此,心自是一阵抽痛,遂立马改口——“不是才怪,我我我甚是在意澜澜”。
说罢,他脸色通红,虽然依旧板着张脸。
“周郎……”
魏芸澜颇为感动,双颊亦是飘红,虽然依旧神色冷冷。她缓缓走向周轩,周轩亦是同手同脚僵硬地走向她。
待二人双手相牵,情意绵绵之际,突然……
“君姑娘君姑娘,我看到了好大一条鱼!”
闻声,二人一看,离朝正蹲在湖边,就着月光将湖里的大鲤鱼指给一旁的墨发女子看,笑靥如花。
周轩与魏芸澜两脸冷漠,心道:这小小主人(这姑娘),是个狠的……
腹诽完,二人赶紧分开,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又同时迈步走向不远处的离朝和挽君衣。
走着走着,这两人就不自主地挨到了一起,躁动的手也悄悄地相牵,面上依旧一本正经。
察觉他们过来,挽君衣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目光就落到了远处游鱼坊上。
而离朝是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们,没有动弹。
如此等了约莫一刻,远方游鱼坊吐出来一叶扁舟,虽然见不到人影,但想来就是周烐他们。待这扁舟走远,几人也准备出发。
当然早就备好了画舫,不过为了不惹人生疑,这画舫离岸边有一段距离,但行以轻功很容易就能上去。
挽君衣、周轩和魏芸澜利落地飞上画舫,只有离朝在岸边,似是有些踌躇,一直蹲着不动。
见状,挽君衣挑了下眉,似是明白了什么。本来以为她是太过于有童趣才会盯着湖里的鱼看,现在想来怕是惧水才会通过游鱼来转移注意。
“小小主人,你可是身体抱恙?”周轩自也察觉到离朝的异样,只是他身为男子,伴侣又在身旁,实在不好太过于主动,遂只是言语问候。
音飘去,离朝摇了摇头,接着有些僵硬地站了起来。
可她眼睛还是盯着这湖,身子是止不住地发抖,喉间也发紧,好像被绳子勒住了一样,遂不得不张开口来呼吸,只是好似吸不进气,跑进嘴里的是有些咸的水。
一瞬间,脑海嗡嗡作响,离朝的视线有些模糊,身体也仿佛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往下沉,模糊的视线中似泛起了波浪,就像在那寒冷的井中一般……
她伸出手,一如当初。而当初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抓住她这只手的是师傅。
师傅……
“既惧水,为何不早言?”
清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那因无助而伸出去的手被一只寒凉的手握住,这份清凉透过肌肤、顺着经络游向脑海,终于将离朝从那生冷的井中给拽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眼前还是模糊,而在这朦朦胧胧间所见到的似乎是师傅?但又不是……
眨了眨眼,离朝在顺着这股力道站稳之后,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眼前的人也现出了真影,是君姑娘……
离朝怔怔地望着她,而眼前人在她站稳后便松了手。
“你……先回去为好,此番也无需这般多人手。你遗失之物我会为你拿回。”
挽君衣的话让离朝彻底回了神,她将泪与汗抹去,坚定道:“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答应过……”
“不必如此。你该去做你应做之事,而我不会有事。”挽君衣难得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含着疏离与笃定,以及真诚。
她是真心不想让离朝再跟着自己。无命星者不知会引来何等变数,挽君衣不想因自己而害了离朝,更不想因自己而害了天下。
遂言罢即走,她便如一片雪花又飘落在了画舫之上。
见状,周轩与魏芸澜对视一眼,已是打算划船,毕竟小小主人出了这状况,不带她去是最好的。
然,就在周轩和魏芸澜刚把船桨嵌入水中之际,一阵风猛地刮来,接着一声巨响伴随着船体摇晃而迸发……
待得风平浪静,只见离朝坐在船板上一阵后怕地喘粗气,脸色早已煞白如纸,且双腿抖个不停。
“你……”挽君衣蹙眉看着她,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离朝抬头,凝望着君姑娘那双靛蓝眼眸,声音响亮,极为坚定。
“君姑娘,我要一辈子跟着你!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她说出这话可以说什么也没想,仅仅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仅仅是想表明这不单是完成师傅的遗愿,还是她自己的意愿而已。
但旁人不会这么想,尤其是背过身故作赏景的两位,他们俩是冷漠着红了脸,比正主还要羞涩。
可挽君衣这般聪慧通透,端是不会误会的,是以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她没办法强迫他人,亦不能左右他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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