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起婚礼当天的流程,唐星辰掷地有声说,必须是他来接亲,他要领着十六抬大轿去接应程结婚。
应程也想做接亲方,反问:“为什么一定是你?”
唐星辰说:“没有为什么,就必须是我。”
应程说:“你哪来的自信?”
唐星辰忽然往前一扑,压住他,要笑不笑的:“让我接亲,我乖乖让你上一个月,怎么样?”
“……”
应程意味深长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谁后悔谁孙子。”
接亲的事情,就这样用一场没羞没躁的交易定下来。
婚礼前一天,两人分开各自待在自己家,等着进行明天的仪式。
而应程和唐星辰之间,那位真正的“媒人”,也在当天下午久违地回到了颐宁。
秦歆竹正喊着应程帮她看看,明日宴席上穿哪套衣服更合适,家里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打开门见到来人,应程诧异地一扬眉:“回来得挺快?”
他昨天才告诉对方自己要结婚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人了。
罗天锡一身冲锋衣的打扮,曾经的锡纸烫全部剪掉,留了个比寸头长点的头发。
左耳轮上钉了颗极小的骨钉,眉目间盛满笑意,比几年前看着成熟稳重了不少,身上那股潇洒感却仍旧存留着。
他给了应程满怀拥抱,拍着对方肩膀道:“你都要结婚了,我还不赶紧回来抢婚?”
应程眼底浮现淡淡笑意,摇头道:“晚了,刚领完证,抢不走了。”
“不错啊,”罗天锡放开他,“连玩笑都会接了,唐大少爷功不可没。”
秦歆竹收拾好衣服,闻声而来,浅笑道:“是小罗吧?快进屋,听阿程说你在嘉昌那边,坐飞机回来也要挺久的,辛苦了。”
“我一年轻人,站着回来也谈不上辛苦。”
罗天锡把带来的特产礼品给她,嘴里也会讲好听话了:“阿姨您真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貌美了。”
“你们这些小孩子,整天就会拿老人家打趣。”
秦歆竹招呼着他进客厅,拿出水果和茶水招待:“你俩好好聚聚,我去楼下散步了。”
秦歆竹走后,罗天锡半躺在沙发上:“哎……还是颐宁舒服,山清水秀的,大街上看着美女都多点。”
应程从果盘里挑了颗青枣扔给他:“颐宁舒服,你几年不回来?”
“没办法,忙啊。”罗天锡咬一口青枣,故作深沉,“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大老板。”
应程哂笑一声,又问:“在那边怎么样?”
这几年两人生活在不同城市,尽管没断了来往,可也确实联系得比较少。
嘉昌离颐宁有一千多公里远,离首都那就更远了。
罗天锡基本不回来,只有逢年过节会寄礼物,应程不是很清楚他如今的生活状况。
“还行吧,做了点生意,不愁吃喝。”罗天锡说,“就是那边蚊虫太多了,到处是热带雨林,我都以为我活在东南亚。”
应程说:“恭喜,流氓从良了。”
“别光聊我啊,”罗天锡改换话题,“我回来这趟是为什么的?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聊的,”应程不着痕迹一勾唇,“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罗天锡踹他一脚:“嘚瑟是吧?”
过后又吊儿郎当问:“说真的,你才23岁,就想走进爱情的坟墓了?不准备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早晚的事。”应程停顿几秒,说,“我等这天等了很久。”
罗天锡歪了歪脑袋,双手抱胸,眼神认真地打量他,忽而一笑。
“阿程,能看见你这样,我真的特别高兴,新婚快乐。”
应程也笑,一拍他肩膀:“收到了。”
罗天锡移开视线,四处看了看:“吃水果没意思,有没有酒?喝点。”
应程起身去厨房拿红酒:“只喝一点,我明天结婚。”
罗天锡懒声说:“知道了,已婚男。”
—
寂静安详的墓地里,唐星辰盘腿坐在某座墓碑前,食指抚摸上面的照片,轻声开口。
“妈,我明天要结婚了,就是上次带来给你看过的那个,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你儿媳妇比你儿子还帅。”
“我在想,要是你能真的见过他那该多好,你肯定很喜欢他。”
唐星辰将一件装进纸袋的红色旗袍,端端正正放在墓碑前。
“这是我给你挑的衣服,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也要穿得喜庆点儿,别嫌颜色俗啊,这是丈母娘专属款。”
他向前微一倾身,把额头抵在墓碑上:“妈,你放心,我以后会很幸福,唐世德也会过得很好,我和阿程一起照顾他,你就别操心了。”
“等以后唐世德老了,我也老了,你依然这么年轻漂亮,你还能随便嘲笑我俩。”
“老太太,在那边过得要开心,如果有下辈子,你再亲眼看着我结婚。”
唐星辰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语前后并无因果关系,只是想到什么就讲什么。
如同倾诉秘密似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和妈妈说了一遍。
一直自言自语到晚上,天色彻底黑下来,他将旗袍交给墓地管理人员帮忙焚烧,随后回了自家别墅。
唐世德正一套接一套试着明天要穿的衣服,前阵子还特意定做了几套中山装,放在里面作为备选项。
唐星辰刚到家,就被立即抓了过去,帮忙给他相看哪套衣服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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