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众扒人衣服这事,确实有点过了。
不远处的林夏听见他俩对话,冷冰冰嗤笑了一声。
唐星辰挑眉,目光投过去,吓唬说:“哼什么哼,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你等着蹲派出所。”
KTV隔了条街道就是派出所,警察来得很迅速。
经理上前交涉了片刻,警察看完监控视频,带走了林夏和那帮混混,顺便把眼镜男送上了救护车。
做完好人好事,罗天锡让兄弟们回包厢,自己和应程跟着去了趟唐星辰他们那儿。
包厢里除了路倏、冯长宇和潘冕,还有刚结束竞赛,从国外赶回来的褚钦江。
两边互相认识了一下。
同龄男生们的友谊总是格外容易建立,经过方才那么一遭,极其自来熟的潘冕已经和罗天锡勾肩搭背,你好我好的称兄道弟了。
七个人在包厢里聊了会儿天。
顾及到自己那边还有朋友在,不多时,罗天锡和应程先行离开。
—
罗天锡他们要玩通宵,应程耳膜被冲击几小时,实在嫌吵。
打了声招呼后准备回去。
刚到KTV门口,遇见了唐星辰。
“你们也结束了?”对方问。
“没,他们在,”应程穿上外套,“我不太想玩。”
“行,”唐星辰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走,“注意安全。”
应程:“去哪?”
门口直接能打车,唐星辰却朝对面街道走,显然不是要回家。
“去派出所看笑话。”他说。
十二月的凌晨天寒地冻,刚下过一场雨,风刮在脸上跟刀片似的,冷得人生疼,稍有不慎就能冻成木乃伊。
应程将冲锋衣拉链拉至下巴,迈开长腿跟过去,和唐星辰肩并肩,缓步走在湿滑的夜路上。
后者看他一眼,脸上笑容不明所以。
随即伸出手,拎起冲锋衣兜帽,戴在了他脑袋上。
应程一愣。
唐星辰手收了回去,把自己衣服帽子也戴好。
“别冻到了,小学鸡。”他说。
唐星辰穿的是白羽绒服和淡紫色卫衣,兜帽是卫衣上的,前边缀了两根同色的细绳。
应程神情微顿,忽然一把握住那两根绳,使了点劲儿,往外一拽。
“谁小学鸡?”
帽子蓦地收紧,唐星辰整张脸只剩双眼睛露在外边,宛如一朵皱缩的向日葵。
空气安静两秒。
“你大爷!”唐星辰一胳膊箍住应程脖子,闷声闷气说,“逆子,拿命来。”
两人身高差不多,应程被勒得身体向后仰,背部紧贴唐星辰胸口。
嗓子发紧,应程咳嗽一声,气笑了:“你死了。”
唐星辰蛮横说:“看谁先死。”
应程:“你松手我就放过你。”
“别吹牛,你人在我手里。”
“松开。”
“不松。”
……
街头寒气飘荡,路灯熏黄,沉默寡言地立在街边,过路人极少。
向日葵和小学鸡打打闹闹,横穿街道,一路闹到了派出所门口。
最终各退一步,同时松手。
林夏以及那七八个混混做完笔录,要被拘留五日,警方通知了各自家属。
但其中实际动过手的,只有林夏和那个女人的男朋友。
剩下的人里有两名未成年,写了份保证书,家属来后保释了出去。
林夏也是未成年,可家属连电话都没听完就挂了,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唐星辰赶到时,她正被拷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
脑袋垂着,满脸冷漠颓丧,眼角挂着细微泪痕。
泼辣骄矜的气质荡然无存。
“哭什么,”唐星辰站在跟前,不准备给对方留面子,“之前不是挺嚣张的。”
他指尖勾住她手腕处的银铐,晃了晃:“好看,适合你。”
林夏:“……”
林夏身躯一动不动,维持原姿势,冷着声音说:“滚。”
唐星辰大喇喇坐下,姿态放松,好整以暇说:“你考虑清楚,要我滚很容易,但想让我再回来,没那么简单。”
应程从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坐他旁边,一瓶递了过去。
两人动作同步,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
看上去默契十足。
林夏没忍住盯着对面俩人,语气满是怨恨:“你们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唐星辰弯腰,矿泉水放腿边:“我是,他不是。”
“嗯,”应程接上,“我来凑热闹。”
林夏:“……”
她咬了咬牙,委屈又不服软,眼眶情不自禁慢慢泛起红。
估计再有两句能被当场气死。
唐星辰也没真想把人气死,目光沉了几分,神色严肃地讲出这趟真正目的。
“听着,这次让你吃了点儿苦头,就当还我了,我可以把你保出去,条件是以后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别再来找不痛快。”
林夏嘴硬道:“不需要,少来假惺惺。”
唐星辰欣然点头,喊上应程:“走。”
两人起身,还没走到一半,后面响起声音:“等等——”
唐星辰手插衣兜,转回去:“我没耐心,趁我现在还没后悔,劝你识相点儿。”
林夏深深注视对方,良久后,不由怔然。
她没见过唐星辰这副模样。
表情淡到几乎没有,目光更是漠然如潭,寻不见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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