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悄悄观察,或者说在这两天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人认识覃陟, 想办法获取那个人的信息, 假扮他人来给覃陟写信。”
“让一个熟人去对覃陟说, 他弟弟想要他的性命,以绝后患。因为他有损皇家颜面,而覃深想做一个没有污点的帝王。”严景倾十分笃定。
这天下没有什么人知道皇室的这种丑闻,若不是生活在京城能听到一些风声,恐怕谁都不知道皇帝被人控制。
而覃深千方百计的想要那个藏起来的玉玺,不就是求一个名正言顺吗?
只要这么说,覃陟肯定能明白。
江恕眼神亮了起来:“好,属下这就去办。”
安排好后,严景倾独自一人上马离开,直接返回了京城。
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①
晚上朝言还是听信了他的话,真的来找他了。但他模样似乎更累了些,恍惚已到了最重要关头。
这一刻,严景倾承认自己有些心疼。
他想也不想的说道:“若殿下真的信我,那么想办法带我入宫。”
对面朝言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宫中把守森严,若我名正言顺的把你带进去,肯定会引人注意。我记得你武功很好,晚上我会告诉你一条路线,不如从那里进吧。”
“好。”他笑了笑。
正是带着这种绝望之境,所以朝言不信也得信。与其自己毫无反击之力的耗下去,不如就赌自己能帮他。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朝言还是问道:“阁下真的愿意为我出生入死吗?”
“当然。”严景倾说完,竟然还笑了笑。
似乎是自己这种完全不怕死的信念感给了朝言信心,他也跟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还真的全权相信,闲聊了几句:“阁下是真的勇猛啊……”
“不敢当。”严景倾轻哼一声。
“我需潜入皇宫,观察观察地形再说。”但严景倾并不是真的有把握,至于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自信,大约也是因为信念感吧,不想让对方伤心。
从前那个乖顺和对他表达爱意的少年不见了,如今却挑起皇宫的大梁,着实让人悲伤。
严景倾心想,此一去,必须得有十足的把握。
他需要完整的带回朝言,再怎么说,也要摆脱姜国这个泥潭。这里太混乱不堪了,别人也配不上朝言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还有那位大名鼎鼎的覃深。
严景倾倒想看看,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姜国要么收复,要么……就得让他们投降。
灭国这种事情他不一定做,但一定得让丘国之人放心。
两人还没怎么说完,已经快到皇宫的地界。朝言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严景倾牢记心中。
很快,两人分道扬镳。
夜幕已深时,严景倾顺着月光悄悄换了条路线走,竟是在皇宫里踩着瓦片悄悄溜入了那不起眼的一处地方。
那是原先朝言的住处,因母妃也并不受宠,在皇宫后妃这一片地方显得尤其偏僻。如今五皇子掌权,也不知其他宠妃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或者说……其实也有不少宠妃已跟从了覃深的阵营?
他这么想着,忽然走近了朝言的地方,对方显然是做出了一副要歇息的模样,府外把守的士兵亲手关上了门。
果然是另类的软禁。
虽没有控制他的自由,但朝言什么时候出宫,什么时候又回来,完全都在覃深的眼皮子底下。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在卧房走廊那个地方应当是看不见什么的。
府里只有两个婢女,此时此刻那两人都在忙活着给朝言打热水供他沐浴,肯定是没注意到房顶上来了人。
于是严景倾换了一处落脚点,在朝言没注意到他时提前躲在门后,倒是还有个坏心思。
对方径直走去了另一个房间,是婢女提供他沐浴的地方,严景倾自然躲在了里面。但想着等会儿可能那婢女会进来铺床,他又蹑手蹑脚的进了里面,可这里头实在没地方可以躲。
很快,严景倾心一横,缓缓的钻到了床底下。他何时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也就忍了。
毕竟那婢女很有可能不是朝言的人,很大概率是覃深派来监视的。
之后也不出严景倾所料,那两个婢女果然进来为他收拾房间。
一边收拾两人还在聊着天。
“九殿下天天出门也不知干什么去,五殿下这都不管,还真是对他完全放心啊。”其中那个铺床的婢女说道,声音离的很近。
另一个婢女在扫房屋内的灰尘,附和道:“倒也不是对他相信,而是五殿下太自信了,毕竟大势已定,九殿下再不满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嘘……也不能说多,可能九殿下马上就回来了。”
两个婢女收拾完东西,正巧朝言也沐浴完毕走了进来,见她俩态度也不是很好,声音有些倦怠。
人都走了,所有房门都关上,严景倾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出去。
这时,他听见房屋内嘈杂的脚步声,朝言似乎以为他在窗子那边的后面,很轻的去开窗户探究四周。
确定人都走了以后,严景倾这才从床底下出来,趴的他自己都有些累。
这着实难为他了,一个高挑之人,被压了许久的时间。朝言看到他从这出来有些诧异,但很快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躲进来的?”
“你去沐浴之前。”严景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发丝都有些乱了。
但他也顾得完全清理干净,而是说道:“现在能藏哪,你府上这么多人把守,好像也挺困难的。”
“明天去混一身衣服来,假装是这里的守卫,倒是可以在宫中转动一些。但你可不能太明目张胆,要做做样子……”朝言思虑道,“今天只能先委屈一下了,那两个婢女是轮番守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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