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虽是楚鸾给的,但她现在是太后,少一个你,能影响到她吗?”白亦坐在软椅上,随手倒了杯茶品尝,劝道,“你只有活着,才能让她看到你的价值,你若想去死一了百了,倒也没人拦着。”
“师弟,我们不过是楚氏手中的杀人工具而已,不该有私情存在。”
“师……师兄,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宁澜微微发抖,摇头否认。
白亦道:“自你九岁被楚鸾带入影杀门,你就忘不了她,你可以骗天下人,但又怎能骗过日夜相伴,历经生死数十载的师兄呢?”
“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师兄,可我从未有过妄想。”宁澜叹息,面露哀愁,“这么多年,我对她只有惟命是从,只要是她吩咐的事,我都拼死效命,我只将她视为主人。”
白亦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不然,最后受伤的只有你。”
门外,下属递来通传声。
宁澜强撑着同白亦迎接,这么晚,能来此处的只有一人!
影杀门大殿中央,楚鸾一袭夜行黑衣,带着面纱坐在殿前,眉眼中透着狠厉之色,十分不悦的将信件丢在地面。
“见过太后。”宁澜同白亦一到行礼。
楚鸾道:“不必多礼,本宫现在想要知道,祁洛究竟在何处?!”
白亦道:“他同楚容一道失踪在帝陵附近的荒野中,林中地形复杂,常有野兽出没,祁洛身受剑伤,想必凶多吉少。”
楚鸾道:“废物!你未免太小看祁洛,他能活着,就说明早有准备,怕是要不了几日就能听到他圣驾回宫的消息,此次,不仅行刺失败还打草惊蛇,全都功亏一篑了。”
宁澜道:“是属下无用,没能将他毙命……”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本宫对你的期盼,全都烟消云散了。”楚鸾随手拿起一条鞭子,走上前用力抽打在宁澜身上,怒斥,“废物!废物!”
随着一声声鞭打和辱骂,宁澜已经脸色苍白,汗水混着血粘连在衣衫上,楚鸾丢掉鞭子,命令道:“三日后,滚回朝华宫,本宫需要你这条听话的狗。”
“遵命……”宁澜伤上加伤,单膝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师兄说得对,她还是需要我的。”
第12章 皇帝回宫
白亦目送楚鸾离开影杀门,才回身将跪倒在地的宁澜扶起,命人带他下去疗伤包扎,他知道楚鸾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并未真正伤到宁澜根骨,只是想让其吃点皮肉之苦,来宣泄自己计划失败的怒火。
宁澜却不肯离开,走到跟前质问白亦:“那日帝陵刺杀,你那么紧张楚容,害怕我一剑杀了他,究竟是为什么?”
“美名其曰因他是太后的亲弟弟,其实,你根本就舍不得我杀他吧?”
“实话告诉你,太后早就对我有所交代,若楚容阻拦她的计划,一心靠向祁洛,便是手足亲情,也能抛诸脑后。”
白亦道:“太后……当真如此说?”
宁澜道:“师兄觉得我会拿此事说谎吗?以我对太后的忠心,怎会拿她最在乎的亲人做幌子,那日我要杀楚容,本想先令祁洛方寸大乱,结果倒是师兄先急了。”
“若非师兄阻拦,我又怎会受伤,还是被楚容亲手所伤!那日你可亲眼看到了,楚容是那么在意祁洛,明明怕的颤抖,却为了他肯捡起剑杀向我。”
“他的心一直都在祁洛那,从未改变。”
白亦道:“够了,他现在失忆,并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你说这些不过是想提醒我,不要坏了太后的计划,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自会判断,倒是你,急功近利,险些失去理智,楚鸾可不会像我这般好心,留意你的死活。”
宁澜道:“死又如何,若非太后救我姓名,我早就是一个死人。”
“下去吧,三日后你还要潜回宫中。”白亦命他去疗伤,随后独自坐在殿中沉思,若非被提到楚容失忆一事,他真的难以相信楚容会心甘情愿留在祁洛身边被羞辱折磨,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楚容,竟沦落为天子的玩物。
他究竟是真的失忆,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每每想起他拼力保护祁洛的模样,都令人无法接受,那可是他的仇人,灭了楚氏,幽禁太后,害的他变成如今这幅惨状的仇人。
白亦不甘接受事实,笃定楚容一定被祁洛蛊惑,利用他来威胁太后和暗中潜伏的影杀门,待找到机会,他定要亲口质问楚容。
……
在小屋休息的第二日,祁洛终于坐不住了。
“废物,怎么还未寻来!”桌子被一掌拍下,上面的茶水险些被震翻,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不在的这几日,指不准乱成什么样。
尤其是后宫那位,若她不肯安安分分待在朝华宫,此刻便是她作妖的最佳时机。
楚容道:“我知你心急,但现在并非发火的时候,越是心急,越要耐住性子等候。或许过不了明日,便会有援军找到此处。”
按理说,他们遭遇伏击失踪,一路上应该留点什么东西做记号,以便搜寻的士兵发现,可那日他们二人皆昏迷在陷阱里,再次醒来,早已不知身处何处,逃跑时骑的马儿也在厮杀中受惊不见了。
现在除了耐心等候,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我去给你换杯热茶吧。”楚容生怕祁洛烦躁起来又要拿他寻消遣,自己这身板可承受不来连续折腾,还是哄着他一些吧。
“不必,朕不想喝。”祁洛望向窗外,看着忙碌的夫妻二人,日子过得辛苦又乐在其中,每日都晨起而做日落而收,就像他当皇帝每日需要上朝一样,批不完的折子,议不完的大小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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