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厝村。”
池拓海很自然就朝镜头打了招呼,不像演戏需要进入“状态”,这时候呈现在画面里的似乎就是他真实的自己。
“一直以来大家都很支持我,给了我很多包容和爱。但我其实没有和你们建立起过对话的渠道,没办法让你们了解我,也没办法给你们回馈……很抱歉,喜欢我很寂寞吧?”
池拓海眼神是静默平和的,语调非常温柔。黑色的丝质睡袍裹在他身上,只在腰间松松系了带子,前襟敞开着,能看见两片胸肌中间夹出的深沟和一小部分腹肌。
“我想了想,还是必须亲口感谢大家才可以,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弥补一下,不让彼此留下遗憾。”
闻言,正在录视频的虞迹动了一下眉毛。
池拓海说着,拿出了一本记事本,上
第42章
云层被风吹开,月色再度明亮起来。
虞迹放下了摄影机,再无遮挡地与池拓海面对面。他的眉心不自觉皱着,展现出同心中剧烈情绪的对抗,眼底沉如暗海,脸颊的咬肌紧紧绷着,表情压抑冷峻,仿佛矗立在沸腾岩浆上的冰山。
悄然无声的漫长对视后,池拓海安静地弯了弯唇角,低声说:“这样看我……小迹,不想结婚吗?”
虞迹闭上了眼睛。
尽管眼睛闭着,却阻挡不了眼眶泛红。他的睫毛轻轻颤抖,听到布料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再睁眼时池拓海已经从榻榻米上来到身前,屈膝半跪着。
对方的指尖触到脸颊,虞迹哑声说:“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池拓海侧头,黑色的卷发从肩上滑下,月光从他背后拥过来,淌下水般的阴影。
“我知道。”池拓海笑着说:“小迹是不想丢下我,才带我走。”
大四毕业那年,虞迹决定孤身脱离舒适圈,他毅然坚定,既无犹疑也无牵挂。唯有,唯有一个人放心不下。
是他从小护在身后的发小,那么漂亮善良,却和家里关系不好。他孤零零住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被家里的兄长欺负,受名义上的母亲排斥。
还失了恋,日夜颠倒借酒浇愁瘦的肋骨嶙峋。如果自己走了,他该怎么办呢?
可他去的也不是什么很正统的地方,给不了发小端正优渥的前程。虞迹行李收拾了好几天,楼上楼下徘徊衡量,没等挣扎出个结果,有一天推开房间门见到池拓海敞着长腿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小迹啊。”当时的池拓海对他说:“我一个人不行的,也带我走吧。”
虞迹一直以为是自己拉了大四身陷低谷的发小一把,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到今天听见池拓海坦诚心声,回望过去将近三年时光,自己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挥霍灵感,分明是对方给了他救赎。
“其实……”
虞迹想到了礼森,他按住池拓海贴在自己脸上的手,身体前倾和对方抵着额头。慢慢说:“你本来想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池拓海眼皮抖了一下,没有回话。
虞迹继续说:“礼森要带你出国,你同意了,你是想要走的……虽然后来你们分手了,你自己还是可以走,你是为了我留下的。”
池拓海曾经很累过,他是金色麦田的守望者,里面蓬勃生长的是他触而不得的爱情。他想抛下这片麦田,却因为天上乌云滚滚立刻放弃了迈开的脚步,他怕自己的麦田淋雨。
虞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只要虞迹高兴就好了。
“你高兴就好”——听起来很敷衍的台词,但这是虞迹照顾池拓海的行为准则,池拓海回馈虞迹的时候同样会这么做。
“幸好。”虞迹喃喃,说不清意味地笑了声:“幸好拿奖了。”
不然我就把你弄丢了。
他用眼神告诉池拓海,池拓海看懂了,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没有转行也不会找不到我的。我想了一下,就算我真的出国了,肯定也会因为想你偷偷跑回来看你,那一定会被你发现。”
虞迹捧住他的脸:“对,小时候捉迷藏你从来没有赢过。”
他们开始接吻,拥抱着踉踉跄跄往后挪,倒在柔软的榻榻米上。
池拓海被虞迹压在下面,他的长发散开,像深海水母绵密的触须。睡袍向两边滑落,精硕的胸膛和腹肌敞在渗入的昏黄院灯下,像是石膏雕塑打了蜡,莹润生光,透出鲜活的健美。
虞迹按着他的肩,没有很快动作,望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问。
“结婚?”
池拓海已经很知道虞迹喜欢自己了,懒洋洋地用手指勾着对方的睡袍带子,并不怎么紧张:“结婚,我们都二十六岁了,想去哪个国家结都可以。”
虞迹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转而问:“你和礼森还有联系吗?”
自从被虞迹教育后,池拓海频频拒绝对方的邀约,借口相当敷衍,礼森能听出来意思。
“他不给我打电话了。”池拓海摇摇头:“偶尔会发两条短信,他好像还是在国内定居。”
虞迹摸了摸他的脸:“下次他给你发短信,你就说你老公在旁边盯着,不方便回。”
池拓海一愣,随即就笑了。他笑得腹肌起伏,低沉磁性的声线在房间里回荡,好像管弦乐合奏,欢欣着震颤。虞迹跨在他腰腹上,差点被晃下来。
他说:“笑什么啊,不是要结婚吗?”
池拓海点点头,忍了两秒,又笑起来。
“听起来感觉……”他挺起上身,虞迹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了落,被池拓海横臂揽住后腰:“老公?”
虞迹的手掌随意撑在他胸肌上,“嗯”了一声。
池拓海的眼睛一点点下弯,月牙似的,他低头把脸贴在虞迹脖颈上,吐出的热气往上熏着虞迹的耳垂。黏糊糊地连着嗓音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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