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花他觉得又贵又俗,几百块大洋花出去最多只能维持一周,最后的结局都是被扔进垃圾桶;买化妆品他又付不起那么高昂的金额,他之前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何萱用的护肤品牌子,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一千块。
一千块是什么概念?
够他爸爸一个月一半的药费了。
习隽野觉得头疼,现在女孩子难哄、费钱,可是毕竟是自己女朋友,也是确实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把人家惹生气的,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得哄。
其二,是奶茶店把他解雇了,他们那边找到了上班时间更稳定的大学生,两相比较下,自然淘汰了他这个一周只去三到四次的人。
少了一笔收入,又需要钱哄女朋友,这无疑是让习隽野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个娘炮非但没有搬走,反而彻底地住下来,他憋了口气,一副非得先把习隽野逼走的架势。
习隽野和他同住一周,心理和生理苦受折磨。
好几次上午没课,习隽野可以睡个懒觉,早上迷迷糊糊的去厕所放水,结果一开门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正当他纳闷儿时,看到夏以酲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下面只穿了一条裤衩,坐在马桶上刮腿毛。
他的脚抬在洗手池上,正拿着激光脱毛仪在腿上游走着,这是姿势甚至还能看到下面略显圆润又突兀的弧度,腿根儿白皙细腻,脚趾可爱莹润,洗手池旁搭着一条帕子,他一边刮毛,一边用毛巾擦着皮肤。
习隽野:“……”
夏以酲:“……”
二人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半晌,习隽野震惊地“卧槽”一声,受惊太大还往后退了两步,“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夏以酲反而很淡定地放下腿,关掉脱毛仪,“还能干什么?刮腿毛啊。”
“你有没有道德心啊?!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刮?”
操,恶心死了。
“我在房间里刮,你怎么看得见?”
习隽野愣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夏以酲收起毛巾和脱毛仪,浅浅一笑,“恶心你的意思。”
从那天起,习隽野是真的发现这娘炮是真的在故意恶心他。
比如当着他的面儿护肤,香喷喷的身体乳抹遍全身;故意穿着睡裙在面前晃悠,在大费周折地从他房间里搬来一些拍照的道具,搔首弄姿地拍一些很暴露的照片。
还有当着他的面化妆、涂指甲油……
有一次,习隽野早上出门的时候看他穿着正经的男装准备出门,在镜子前打扮了半小时,身上的配饰花花绿绿,走之前还喷了点香水。
那味道习隽野闻了直打喷嚏,路过玄关时也沾染了一点,结果那天在便利店兼职时遇上不少男生找他要微信,数量创下新高。
他还纳闷儿呢,是晚上和齐若哲吃饭的时候,沫沫闻到这幽淡馥郁的味道,告诉他这是一款很有名的香水,叫“月夜诱惑”,用它的基本都是gay,这也是gay圈用来同类的一个信号。
习隽野茫然地问:“什么同类?”
沫沫意味深长地说:“一般用这款的都是0。”
习隽野虽然是直男,但是0和1的概念还是清楚的,他的脸色当时就铁青了。
难怪为什么那些找他要微信的人眼神一个比一个暧昧,还有些在他的屁股上打转。
靠,就冲他这身高、体格,就算混gay圈一定是干人的那个,怎么可能被别人压?!
如果说之前夏以酲的那些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那这招却实实在在地把他给恶心到了。
被人误会同性恋就算了,还他妈是被玩儿屁股的那个。
难以接受。
习隽野气地回去找夏以酲吵架,那目露凶光的样子———用gay圈话来说,整个一大猛1的模样把夏以酲吓到了。
习隽野的体格往面前一站,随便动动手就能把夏以酲搞残。
夏以酲正躺房间里敷面膜,门“砰”地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习隽野怒问的声音。
“———你是不是故意的?!”
床上的人瑟缩了一下,面膜都吓掉了,明明很害怕,却也硬着头皮回击:“怎么?只准你喷消毒水,不允许我喷香水啊?”
“……”
“我这还是香香的!不比你那消毒水好闻多了?!”
习隽野狠狠地瞪着他,无言以对。
毕竟是他先干这缺德事儿的,也不能怪别人反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搬家找房迫在眉睫!
可哪儿就那么容易了?还丢了一份兼职,收入少了一些,贴补家用的那份不能减少,那就只能在日常花销中再省吃俭用一点。
习隽野过得挺难的,虽然他妈也会定期给他一点零用,也就几百块,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几方压力下,现在确实不是找房的最佳时机。
习隽野叹了口气,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身心都疲重的感觉了。
上一次这么累还是爸爸刚查出尿毒症的时候,那会儿高考刚结束,别人都在放肆玩儿的时候,他天天睡不着觉,深夜在房间里偷偷抽烟,在手机上查“尿毒症能不能治好”、“能活几年”的信息。
大学他是想留在本地照顾他爸的,但是习父坚决不同意,习隽野的分数完全可以上心仪的大学,他不想拖儿子的后腿。
习隽野很清楚习父是为了他往后的人生,所以哪怕兼职这么累,他都宁愿苦一点、多赚点钱帮着分担一点治疗费。
毕竟吃药、透析、定期检查这些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事情一件件的堆在眼前,习隽野觉得心烦,可是再怎么心烦也要挨个处理。
他和何萱冷战了这么久,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生气了,不是以前那种哄两句就能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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