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干什么?”习隽野无奈,掀开被子坐起来,和他大眼瞪小眼。
夏以酲把胳膊举在他面前,“手疼,你自己看。”
手腕那一圈儿红的特别明显,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可是“大小姐”皮肤娇贵又小气。
习隽野握着夏以酲的手,指腹在发红处轻蹭,“那怎么办?”
夏以酲本来是想为难习隽野,可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顺从,让他想的得寸进尺,“那……你揉揉,再吹吹。”
“女孩儿都没你这么娇气。”习隽野依言揉了揉他的手腕,又十分嫌弃地吹了两下,突然想到什么,旧事重提,“需要再舔舔吗?”
“……”夏以酲的脸立马爆红,手指蜷缩起来,抢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不留,“我……我睡觉了!”
习隽野挑眉:“手不疼了?不用吹了?”
夏以酲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不……不用了!”
习隽野扯了扯被子,“你这样我怎么睡?”
“爱怎么睡怎么睡!”
嘿,还来劲儿了,他是为了谁才睡这里的?
习隽野起身准备下床:“行,那我走了,晚上要是有东西爬你脸……”
“别——!”被窝里露出一张通红的脸蛋,用力地拉住习隽野的衣服,顾不得羞耻,可怜兮兮地说,“别走嘛……”
“分我一半被子。”
夏以酲慢吞吞地滚了一圈儿,把裹在身上的被子给了习隽野一半,下一秒被人用力一拽,夏以酲又滚了半圈儿,落到习隽野的身边。
青年干净的气息侵入夏以酲的安全范围,想到不久前他们做的事,身上还留着习隽野的味道,脸颊燥热,把脸埋得很低。
“我还没洗澡。”夏以酲喏喏地说。
“洗什么洗,”习隽野没好气地说,“睡觉。”
夏以酲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柔和的光线将习隽野轮廓线条清晰的映出。
好半天,他慢慢地移动着脑袋,虚虚地靠在习隽野的肩膀旁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睡个觉还这么多形式主义?”
习隽野开口把夏以酲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哪儿那么快睡着?”
夏以酲抬头,对方明亮的眼睛同样注视着他,心跳开始加快,“说晚安……是基本的礼貌。”
习隽野嗤笑道:“你们gay的花样可真多,我之前看到帖子说,只有情侣才需要说晚安。”
夏以酲咽了咽唾沫,壮着胆说:“我们现在不是吗?”
习隽野微怔:“什么?”
“女朋友啊。”夏以酲看似说得坦荡,实则心慌意乱,像走在悬崖边的人,窥探不到深幽的崖底。
习隽野没有反应,好似时间在无限拉长。
夏以酲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僵硬,寒冰从屋中的角落里开始蔓延,渐渐朝床靠拢。
“哈哈,我开玩笑的,”夏以酲干笑两声,“叔叔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嘛,嗯……好困哦,我睡觉了。”
他翻了个身,用被子盖着头,想挡住着无尽的难堪和冰凉。
半晌,青年低低地嗯了一声。
夏以酲睁开眼,盯着桌上的仙人球,平复的心脏因为他这个回应再次高高悬挂。
习隽野:“晚安。”
简单的两个字,缓和凝滞的空气,犹如落进雪中的火种,冰寒尽退。
夏以酲抬手拿过床头的小熊,抱在怀里,柔软的绒毛蹭着脸颊,将嘴角的弧度藏匿。
第69章 【分担】
车票是七点的,他们六点十五出门,街道已经热闹起来,学生和上班族穿梭在其中,街边的早餐摊旁边围满了人,香气飘散,见证数十年如一日的繁乱都市。
习隽野随便买了点东西垫垫胃,夏以酲还是没睡醒的样子,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上车后不需要习隽野开口,往他腿上一倒,睡个安慰的回笼觉。
汽车站鱼龙混杂,陈旧的街道被各种供销商小贩挤满了,道路两侧永远停满了车辆,野地司机举着牌在出站口揽生意,狭窄的路让过往的车辆更加艰难,慢吞吞地往前挪,喇叭声此起彼伏。
夏以酲被外面的喧闹的声音吵醒,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外面拥堵路况,不解又疑惑,“为什么没有警察管控一下啊?”
“没用的,”司机说, “就算警察来也没多大效果,这里老城区,没多少人管,一直说拆,但是好几年了也没动静。旁边是一个批发市场,环境太杂乱,根本没法管理,都是地头蛇说的算。”
夏以酲之前一直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干净又单纯,没体验过什么人间疾苦,还是第一次听到地头蛇这个说法,顿时来了兴趣,困意都没了,“这年头还有地头蛇啊?他们不受警察管控吗?是不是叫黑道?这一片儿迟迟不拆,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
司机笑了笑,“你还会举一反三的。”
夏以酲问:“是不是呀?司机师傅。”
习隽野说:“少打听这些,关你什么事儿?”
夏以酲不满,“当故事听听嘛。”
司机:“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里不拆还有一个原因是物价便宜,新城里的车票是这里的两倍,有钱人觉得没事,大部分人更愿意来这个车站,节约一点是一点呗。”
夏以酲点头,挺有感触。
之前他没有脱离夏家的时候,对金钱没概念,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现在自己搬出来了什么都需要花钱,哪儿都觉得拮据,能省就省,哪怕点外卖都只点可以用点券的十元以下的价格。
115/201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