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不是刻薄相,还要努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结果顶着嘴角的伤、眼睛瞪得圆圆的,没觉得哪里凶狠,反倒是有点……
习隽野咳嗽两声,面无表情地说:“你的嘴角渗血了。”
夏以酲拿起镜子一看,果然嘴角血痂裂开了,伤口往外冒着血珠。
刚刚说话的时候注意力不在这,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地感受到疼,说到家庭 心里本来就有委屈,这会儿有了借口,名正言顺地掉眼泪。
“……”习隽野头大,“你怎么又哭了。”
女孩儿都没他这么能哭吧。
“我嘴疼!”夏以酲抽噎着,“我不能在外面哭,还不能在自己房子里哭啊!”
“你……”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要说‘就知道哭’、‘哭没用’之类的话,”夏以酲气愤又难过,低着头眼泪越擦越多,“我就爱哭怎么了!我就喜欢哭,你管得着吗!”
“不是,我……”
“我就是只知道哭,你不喜欢可以不看!”夏以酲声音瓮声瓮气的,“眼睛在我身上,我想哭就哭,用得着你同意?用得着你看得惯?”
习隽野无语,他是真想直接回屋的,可是人家刚敞开心扉给说了这么一堆,这会儿哭成这样,留他一个人在这是不是不太好?
大小姐抽抽噎噎的,眼泪流到伤口上更疼,哭得更凶,就这样陷入死循环。
习隽野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当真矫情又事儿多,没好气地好气地坐在茶几上,很是用力地捏着夏以酲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还哭!”
夏以酲吃痛,嚎道:“就哭!”
说完惊觉不对,脸上挂着泪,下巴和嘴巴都痛,瞪着他:“你捏我下巴干什么!疼死了!”
“你再哭下去疼不死你,”习隽野松了手,借着微弱的光在药箱里又找了找,拿出一瓶聚维酮碘,“要丑还是疼,自己选。”
“……”夏以酲嘴角的血溢进嘴里,尝到了铁锈味,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可以都不选吗……”
习隽野冷酷道:“那你就等着烂嘴吧。”
夏以酲委屈地撇嘴,咬了咬被泪水润红的嘴唇,“我那宁愿疼死。”
有了这句话,习隽野拿出酒精棉球给他的嘴角消毒,血迹把棉球染红。
“嘶——啊——!”夏以酲痛苦的哀号,可是下巴被人狠狠捏着,这傻逼直男的力气大的犹如铁钳,“你轻点儿!疼啊!”
“忍着。”习隽野看他矫情的样子就一脸嫌弃,“哪儿就这么疼了?距离心脏十万八千里远,死不了。”
习隽野嘴上这样说,手里的力气还是轻了一些,他摸着夏以酲的皮肤这么嫩,也自知太用力了留下印子不好。
可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哪怕收敛了几分,对夏以酲来说还是很粗暴。
“你——!嗯——”夏以酲撒泼的话说不出来,疼得眼泪直流,愤恨地瞪着人。
“你差不多得了啊。”习隽野无视细夏以酲的目光,固定着他的头,把药膏挤在棉签上在伤口处涂了涂,“我已经轻一些了,你再闹就是故意了。”
“……”夏以酲真想拿刀捅死他。
但不得不说,习隽野的效率是极快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夏以酲的药涂好了,还“贴心”的贴了一个大号创可贴,撕掉塑料纸,以自以为轻柔的力道往夏以酲的脸上一摁———
“啊——!”夏以酲崩溃的嚎叫了一声,这时习隽野终于松开了钳着后颈的手,他倒在沙发上捂着脸发抖。
见状,习隽野嗤笑一声,“哎,你做戏过头了啊。”
小孔雀蜷成一团,毛发都失去光泽,他太娇贵了,这点儿小口子疼得冷汗直冒。
习隽野做了件好事,心情不错,把药箱收拾着放进柜子里,潇洒地回了房间,“不用感谢我,早睡。”
夏以酲泪眼婆娑,脚趾都发白,捂着嘴看向习隽野的房门,声音从嗓子里逼出来,咬牙道:“傻逼混蛋!”
第26章 【惊惧】
习隽野回屋后睡不着觉,天气太热了,根本无关入睡,空间越小越闷,相比之下客厅还有点空气流通,时不时吹进来几缕风,稍作缓解。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凉席带着温度,一点儿没有降温的作用。
手机只有仅剩百分之十的电,他不敢乱用,只能忍着,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五十,再有三个小时就来电了。
习隽野呼出一口气,拿着床头的扇子勉强扇风,洗了澡跟没洗一样,又在出汗。
大晚上的,一旦没有事做,人就会胡思乱想,感官都变得敏锐。
自从他进屋后,客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像没有人一样。
习隽野看了一眼没关的门,烛火的光投进房间门口,不至于卧室内完全黑暗。
那个娘娘腔在做什么?
刚刚嚎得那么厉害,这会儿倒是完全安静了。
习隽野摩挲了一下指腹,细腻滑嫩的触感似乎有残留,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夏以酲瞪着他的样子。
眼睛里含着泪,委屈又气愤,嘴角肿着,脸颊微红,嘴巴又润又红,简直比涂了口红还艳。一疼就紧闭双眼,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习隽野不理解为什么男人可以娘成这样,眼泪说流就流,一点儿疼都不能忍,简直是……毫无男子气概。
他又捻了捻手指,细腻的感觉还会挥之不去,抗拒地在被单上擦了擦,逼自己闭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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