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堪的是想上厕所,没有人帮着提液体袋,就算有轮滑竿儿,不用自己提着,但是手疼解不开裤子。
夏以酲脸皮薄,不好意思找别人帮忙,只能死死憋着,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求助医生。
一个人去医院太辛苦了,夏以酲不想再体验这种感觉,他不指望习隽野照顾,但是有人陪着总是好的,至少是个心理的安慰。
夏以酲头重脚轻,急着起床,一时没稳住平衡,脚一滑,从床上硬邦邦地摔下来。
“啊……嘶……”他的捂着脚踝吸气,面色痛苦。
“……”习隽野真他妈无语到家了,走过去蹲在夏以酲面前,把他的手掰开查看情况,“真是个矜贵少爷,起个床都能把自己摔了,你长这么大是个奇迹。”
夏以酲疼得不行,小巧的脚被习隽野的大手包裹着,一揉就难受,“要不是你催,我能这样?!”
嗓子有些哑,皮肤还是烫的,恹恹的人强打精神,一副逞强样子。
习隽野偏麦色的皮肤和夏以酲白皙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指腹带着茧,揉着脚踝的时候像是被粗纸摩挲,又疼又痒。
“嗯……”夏以酲发出一个湿润的鼻音,缩了缩脚,“你轻点儿……”
几分抱怨,几分难受,尾音习惯性地拉长,落在直男耳朵里就是发嗲。
习隽野一阵恶寒,手劲儿失控,“少给我骚!”
“啊!”夏以酲叫了一声,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另一只脚直接踹过去,“我痛啊!”
习隽野觉得自己是有点贱的,这辈子没有撒娇命了,软话听不来,夏以酲这么扯着嗓门儿吼他,才觉得是正常的。
再说,男人之间哪儿需要什么撒娇。
他摸着夏以酲的腿,感受到体温,“还在发烧?”
“有点儿吧。”夏以酲揉了揉脸,很是疲惫,“我本来还想睡的,都是你催我。”
“那随便你,”习隽野的目光不露痕迹地掠过夏以酲没有腿毛的双腿,起身离开,“你要睡就睡,我要先走了。”
“你说了等我的!”夏以酲着急忙慌地起来,脚踝已经不疼了,皮肤留着习隽野的体温和茧子的酥麻。
他匆匆洗漱完,穿戴整齐出去,习隽野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是简单清淡的食物,小米粥、三明治和小笼包。
说起来,他们合住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吃一起早餐。
夏以酲站桌边看了看,“……有我的吗?”
习隽野没抬头,“早上煮多了,自己去锅里盛。”
“人家是病人嘛……”夏以酲小声嘟囔,往厨房里走,“哪有让病人自己乘盛饭的。”
习隽野耳朵灵听到了,“病人?你骂人的时候有生病的样子?”
“那是被你气的!”夏以酲端着碗在习隽野面前坐下来,拿起下小笼包准备吃一个,手背被用力打了一下。
“你干什么?”夏以酲头疼得更厉害,发白的脸色都被气得有了血色,“我一会儿给你钱就是了,让我坐下又不让吃?”
“这是肉馅儿的,”习隽野抬眸漠然地说,“你不怕吐就吃。”
“……”夏以酲揉了揉手背,“那……你就不会好好说?”
习隽野把另一边的小笼包夹起来扔他碗里,“这是菜馅儿,赶紧吃,我赶时间。”
夏以酲低头咬了一口包子,慢条斯理地喝粥,期间抬眸看了习隽野好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习隽野皱眉瞪他。
夏以酲扣了扣筷子上的条纹,小声问:“你昨天给我拿衣服穿得时候……是不是扔了我两条内裤啊?”
习隽野没听清,喝了口粥,“什么内?”
“就内裤……我有两条很性感的内裤,”夏以酲睨了他一眼,“丁字内裤,我昨天收拾,发现不见了。”
“噗———咳———”习隽野被呛出眼泪,咳得狼狈不堪,喷了一桌子米粒。
夏以酲抱着碗及时躲避,手臂上还是被溅到了,嚷道:“你干嘛啦!”
“你他妈干嘛啊!咳……!”习隽野满脸通红,要烧起来似的,“我拿你内裤干什么!我又不是变态!”
“我就问问嘛!”夏以酲用纸擦胳膊,也有些别扭,“这屋里就我们俩……你又翻过我柜子。”
“我那是帮你穿衣服!总不能让你光着身体去医院吧!”习隽野还没缓过气儿,横眉瞪眼的,脖子都红透了,“你少污蔑人!”
“……知道了嘛。”夏以酲嘟囔,“顺口问一句。”
“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放错地方了……行了行了,别吃了!”习隽野重重放下筷子,拿着包往玄关走,“我赶时间!”
夏以酲本来也没多少胃口,又喝了两口粥,拿着没吃完的小笼包跟上去。
他知道惹到了习隽野,一路没说话,沉默不语,也保持着距离。
到医院后,习隽野率先下车,等夏以酲付完钱下去后,人已经不见了,门诊大厅也没看到人。
夏以酲顿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小脸儿垮着,耷拉着眉眼,闷闷不乐。
能猜到习隽野应该是给爸爸开药去了,但一个人坐在输液室的滋味还是不好受。
恰好给他扎针的是个实习护士,技术不扎实,反复戳都不回血,还特别疼,很快手背就青了,肿起了大包。
夏以酲是怕疼的,咬着唇硬忍,最后两个手背都肿起来,眼眶通红,强忍着才不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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