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永继也跟着啧了一声。
周牧一说谢谢然后告诉吕家嘉自己班会统一买,所以不用。
吕家嘉没说别的,利落地下了单,然后继续写题。
王老师开始讲课,先引入了一些科学历史背景,然后直接上大菜,搞得下面的同学叫苦不迭,纷纷小声吐槽说这老师刚出个对三就来王炸了,谁受得了?
陈禾也觉得难,他不停地按动手里的按动笔,有了思路后开始跟着题目描述画草图,“你干嘛不跟人家一块买了算了?”
周牧一没说话,在认真审题。
“那什么……,我们班还不一定会不会统一买呢。”陈禾又继续干扰人家,像在没话找话,而且是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没话找话,“你让她一块买了到时候再跟我们班的负责人说一声不就得了。”
周牧一停了下来。
陈禾以为他要说“你好吵”或者“打扰我看题了”这种话。
当然,陈禾也觉得自己很吵。
“sorry,我闭嘴。”陈禾自觉地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周牧一放下笔,“我没不高兴,是你把我想的太容易不高兴了。”
奥?是么,我怎么不觉得,陈禾这么想的,但他没这么说,蠢货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像他这种八面玲珑的人当然不会……
“那你之前坐在讲台上,为什么总往我这看?”周牧一问,颇有种你问了我一个我也问你一个的礼尚往来。 ?!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那时候陈禾在想吕家嘉很高冷,周牧一也很高冷,他们两个冰疙瘩居然也能说上话,真开了眼了。
陈禾把那题理了个大概,然后把整个过程理想化为三阶段,打算分段处理,“你那么好看给我看看怎么了?”
“陈禾坐哪?”王老师突然往下边四处张望。
这句话一出整个阶梯教室的人都往他两这看。
“哎,是我。”陈禾有些猝不及防,吓得孩子笔都握不住了。
“刘洋老师说你物理很行,”王老师给了个眼神示意他上来,“来露一手,让我跟同学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行。”
刚刚光顾着打扰周牧一去了,他这会儿连个式子都没列。
“其实也没那么行。”陈禾说。
从这句话开始就有人笑,直到那老师非要追问他:“真不行?”
“不是吧,这种灵魂质问,陈禾你是不是男人?”楚永继给他压力。
陈禾斜过去踢了一脚对方椅背,然后说,“……真不行。”
不知道从哪开始笑起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怜他刚在讲台上当了没半天的乖学生就破功。
“算了,原本也没指望你们能做出来。”那老师挥挥手让他坐下,“只不过想看看你有没有刘洋老师吹得那么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所以课还是要听的。”
陈禾坐下后一边脸趴在桌上,蔫了吧唧地把题写完了。
这天的课彻底结束后有人跑过来约球,陈禾说不想去。
“干嘛?不会生气了吧。”王康远趴到陈禾眼跟前逗他,“我那么多题都做不出也没见着不高兴啊。”
“不行就不行咯,我们又不会因为你不行就不跟你做兄弟了。”楚永继也半开玩笑地附和。
“就是。”
……
陈禾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不行这两字,让他们哪凉快哪呆着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又蹭到周牧一边上卖可怜,“其实再多给点时间就能写出来,那会儿光顾着跟你说话去了。”
周牧一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把包放到一边,“我的错。”
陈禾这点可怜劲演的成分占大半,他攥着笔的右手垂下去,下巴埋在自己胳膊上,“而且还有其他班的人在呢,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不行,是不是很过分?”
周牧一也说很过分。
陈禾像是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的小孩,开始叽里呱啦地倒苦水。
周牧一提醒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别演了。”
“没演,这种事就跟去男子医院看功能障碍一样,真的好让人伤心……”陈禾试图让周牧一意识到严重性,“还是人格上的。”
“没关系,你不用那么行。”周牧一替他收了包,然后碰了碰陈禾很软的头发,“回家吧。”
第25章 对峙
“这个,”楚永继把《奥赛辅导讲义》拿到讲台上,然后指了其中一道例题,“教鞭王昨天这个讲得太快了,我没听懂。”
那个王老师带毕业班的,太严肃,一天天的板着脸,拿个教鞭在快要睡着的同学们眼前挥得能生风,大家私底下都喊他“教鞭王”。
楚永继把“我不会,教我”说得无比理直气壮,陈禾无奈地抓起笔,点了点边上的解析,“不是有过程吗,就这儿。”
“看不懂啊,没给条件,不知道这解析在瞎几把讲什么……”楚永继从边上扯来了一张椅子想要坐在边上听陈禾讲题。
众所周知,学生时代最容易让人犯困的课第一名给到数学,第二当属物理。如果碰上沈卫国这种老师倒还好,他那大嗓门跟自带扩音系统似的,一亮嗓子下头的人心肝脾肺肾都得跟着颤三颤。但教鞭王语速又慢还纯讲题,困得人边栽跟头边两眼翻白。
有几个其他班的原本不好意思老麻烦陈禾给他们讲题,现在见到楚永继拉着人家问,就也都凑过去听。
陈禾从自己那沓A4纸里抽出来了一张做草稿,然后分了两个理想阶段,“字有点丑别介意哈。”
其他班的人都说不介意,就楚永继大嘴一张恬不知耻地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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