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戏没玩尽兴,两人提早离场,他们没把时长玩够,朱鸣涛觉得亏,又去冰柜里拿了两瓶罐装啤酒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朱鸣涛提议去以前新城一中的初中部逛一圈。
新城一中早几年成立了教育集团,高中部跟初中部不在一块,但也不算隔得太远。
初中部看门的大爷还认得这两人,就放了他们进去。
朱鸣涛跟陈禾认识得太久,共享一个童年,能聊的事情太多了。
他还记得这货初中喜欢过3班一姑娘,具体记不太清了,仿佛是姓罗,各方面都挺一般的,当时朱鸣涛纳闷了很久,不明白陈禾是怎么在人堆里把那姑娘挑出来的。
后来暗恋了好几年,这段感情就无疾而终了。
初中的那拨人升学的升学,去异地的去异地,大家就跟随处乱洒的豆子一般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在哪着地,要是没缘分碰面自然就断了联系。
朱鸣涛的啤酒喝完了,他们在操场找了半天才看到垃圾桶。
初中部这边的乒乓球桌是用水泥砌的,陈禾灰都没拍就跳上去坐下了。
“脏不脏啊?”朱鸣涛说:“我跟初中那会儿可不一样了,现在有洁癖的。”
“脏啊,但又没别的地儿能坐了。”陈禾说:“嫌脏你站着呗。”
朱鸣涛切了一声,最终屈服了,短暂地治好洁癖后也跳上去坐下。
月亮很圆,很近,就挂在两人正对面那幢教学楼的上头,那点光亮清清冷冷,如水般倾泻下来。
初中生早放假了,楼里灯全黑着。
“你以前喜欢的那女孩儿叫什么来着?”朱鸣涛突然问。
陈禾以前被问到这个事时会说“能不能别瞎说”然后含糊过去,但这次他只是灌了自己一口冰啤酒,然后说:“罗紫绮。”
末了还补充一句,“特漂亮。”
“反正你每次喜欢谁就给那人套一巨厚的滤镜,还都觉得好看得跟天仙似的。”朱鸣涛晃着腿。
“什么叫每次?”陈禾不乐意了,他仰头喝啤酒的时候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像是投篮般出手把易拉罐扔到对面的大号垃圾桶内。
垃圾桶距离乒乓球桌目测得有十米远,中间还有一颗歪脖子树作障碍物,没想到还给这货扔进去了。
“六。”朱鸣涛说:“要不要给你鼓个掌?”
“六你六舅。”陈禾说。
“我没六舅。”朱鸣涛回他,“我外婆生三个,我只有大舅跟二舅。”
陈禾看了他一眼然后仰倒在水泥的桌面上问:“还有一个呢?你外婆不是生了三个吗。”
“你猜我妈怎么来的。”朱鸣涛无语道。
……
朱鸣涛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自己未来的打算。
陈禾的这个兄弟从小就比自己懂规划。
朱鸣涛说了好几个城市,无非是这个城市节奏比较慢,那个沿海发展好但又离新城太远,或者如果学以后真学数学专业肯定得读研了,不然……
陈禾被冷风吹得头晕,从他躺着的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一棵香樟树巨大的树冠,风把叶子吹得左摇右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朱鸣涛感染,也跟着想些以后的事。
虽然毫无逻辑就是了。
比如什么还要读研啊,这得读几年喔,高考过后真的不想再读书了……
“有人给你发消息。”朱鸣涛把陈禾手机给他扔了过去。
陈禾拿起来解锁了。
“谁啊?”朱鸣涛问。
陈禾盯着手机看了得半分钟才慢半拍地说:“周牧一。”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回消息,手指顿在那,最后干脆把屏幕摁灭装没看到。
朱鸣涛把发小的行为和神态净收眼底,最后说:“回去吧。”
陈禾爬起来,跳下去地时候勾住朱鸣涛的肩膀,两人因为惯性就一块往前踉跄,差点摔一块。
“哎呦我操。”朱鸣涛骂道:“陈禾你个崽种。”
陈禾乐了,笑起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
……
朱鸣涛回家的路上刚好要路过陈禾家的店,两人快分开的时候陈禾才想到老妈要他拿的那两盒东阿阿胶。
“这是给阿姨的。”陈禾从包里把东西掏了出来。
“太客气了。”朱鸣涛提在手上,“这玩意我能吃吗?”
“行啊,你要是虚就也给自己来点。”陈禾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五金店老板刚好走出来关卷闸门,他跟朱鸣涛说:“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朱鸣涛走过去捶了一下对方肩膀,“下次见估计得开学了,提前跟你说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禾也说。
已经告完别了,但朱鸣涛还杵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还整依依惜别这出?”陈禾开玩笑。
“不行啊?”朱鸣涛反问他。
陈禾说“行,怎么不行?”然后两人僵持了一阵儿还是他把话说破的,“朱鸣涛。”
“嗯?”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陈禾百无聊赖地用运动鞋去蹭地上干枯的树枝,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我吧,”朱鸣涛也低着头去看陈禾蹭树枝,他吸了口气,像在组织措辞,“我是觉得你没必要做没有未来的事,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陈禾没说话。
“跟他相处的人是你不是我,但你心里得有点数。”朱鸣涛说:“别跟男的……不然以后会很难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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