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禾凌晨的时候不容易被打扰,所以经常一两点还躺床上看网课或者用APP刷题,大课间则会用来补觉。
高中狗难得睡饱,一到下课立着的人就没几个,只有周牧一出淤泥而不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好精神。曾几何时叶爱是没有下课睡觉这一陋习的,但此人与周神仙不同,她出淤泥而涂抹均匀,久而久之也跟着一块躺平,好几次上课老师喊起立了还没清醒。只是这天楼下誓师大会撕心裂肺,高二楼的各位也被吼得一个激灵,那点惺忪睡意就散了。
“周牧一呢?”陈禾找了瓶风油精抹太阳穴跟人中位置上提神。
“周牧一呢周牧一呢。”王康远腔调奇怪地说了两句话,嘲讽陈禾。
“别闹。”陈禾用胳膊肘顶了王康远,没怎么使劲,“他去哪了啊?”
“被叫办公室去了,也不知道老沈一天天怎么那么多要嘱咐的。”叶爱透过窗户看了眼攒动的人头,“其实要我说人家状态挺好,有谈心的功夫不如让周牧一多看两眼书。”
“此言差矣,爱姐,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大心脏,有些压力表面上看不出不代表不存在。”王康远难得说出了一句听起来非常有哲理的话,“这东西一般在夜深人静跟自己对话的时候才能发觉,是吧禾儿?”
“我怎么知道?”陈禾把书盖在自己脸上,“我一般不跟自己对话,夜深人静直接就睡了。”
“陈禾,有人找。”靠前门位置的同学喊。
陈禾把书放下跑了出去。
“那谁啊?”叶爱看着门口那个找陈禾的小胖子,“他咋啥人都能勾搭上。”
王康远说眼熟好像是C班的,记不清了。
午休时间叶爱没睡觉,借了本新书偷摸着看。
“爱姐如此威猛之人爱看霸总小言这也是我没想到的。”王康远被校园广播站滋啦滋啦的电流音给吵醒了,往后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把后桌同学的水杯碰倒又着急忙慌地给人扶起来。
叶爱闻言伸出一只手指故作高深地摇了摇,“我已经开拓新领域了。”
田帆跟叶爱同桌,“是的,她现在爱看男的跟男的谈。”
王康远张了张嘴,伸长脖子凑过去也跟着看了一段发现主角还真是两男的,“……你看这种能有代入感吗?”
叶爱翻页了,让王康远滚远点,凑一块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我不代入啊,单纯爱看男的被人睡。”
王康远:“……”
良久,王康远依旧没能从叶爱刚才那句话给的冲击中缓过劲来,“……你这样我有点不太能接受啊姐。”
“害,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田帆作为叶爱的同桌早司空见惯了,“其实这也给了我们新思路,你把条件放开说不定就能找上对象了。”
王康远这边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地跟兄弟们讨论起了这种新文学,叶爱则捧着书哀嚎了一声。
“……怎么?”王康远卑微且小心翼翼地问。
叶爱满脸痛苦难以言表,手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我站反了草。”
田帆小课堂开课了,他声情并茂连说带画地给王康远科普什么叫做站反了,“这个知识点记牢了哈,下回要考。”
王康远一口气哽在喉间,有点被颠覆,组织了小半分钟措辞,“嗯……,但是,这么个东西吧……区别大吗?不还是那两人?”
看时间沈卫国也快到了,叶爱把书夹到书立的最里层,转过身子讲课似地说:“当然不一样了,给你举个例子,薯条蘸番茄酱你能不能接受?”
王康远cpu有点被干烧了,思考良久才点头,“能。”
“我们把二者换个位置,要是把番茄切成条炸了然后去蘸土豆泥是不是很诡异?”叶爱是很懂循序渐进的人。
王康远恍然,然后提出了自己对于这一新领域的其他问题。
“……”
等沈卫国进来的时候叶爱不仅没有睡觉还拿着纸笔转过身在王康远试卷纵横交错的桌面上拿着草稿本上圈划,嘴里念念有词,替同学答疑解惑。
王康远不懂就问,不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叶爱跟田帆则不抛弃不放弃地帮助同学。
此情此景把沈卫国看得鼻子一酸,有些感动,顿时心情也好了,身子骨也硬朗了,仿佛还能继续在教育行业发光发热五十年。这时候他的得意门生周牧一也进了教室,沈卫国越看这个组的孩子越顺眼,就是陈禾这缺心眼的这个点了都还没来。
校园广播站开始放音乐,教室后排的同学瞌睡都醒了。
“这家伙去哪了?”沈卫国盯着陈禾的空座位。
叶爱说不知道然后看向周牧一。
王康远也说不知道,也看向周牧一。
田帆和曾轩还是不知道,依旧看向周牧一。
周牧一:“……”
“他没跟我说。”周牧一道。
之前那个靠前门的同学刚好发小组的化学作业本,路过,“他好像被C班的樊霄云叫出去了。”
哦,那小胖子叫樊霄云啊。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叶爱原本想掏手机,但碍于沈卫国在场,没敢,“樊霄云当时分班考成绩一般,挺多人质疑他怎么进的C班。原本以为事情平息了,后来咱组长被那啥后连带着他的事又被翻出来说。”
樊霄云也是惨,高一就被质疑过,高二又得跟周牧一平分火力。
一中的广播设备一般,经常有滋啦的电流声干扰,周二和周四午休跟晚自习前会放音乐或者插播一些可以拓宽视野的新闻,其他时间也会搞搞统一的英语听力。
今天应该是放音乐的时间,不过这东西没什么人听,大家一般就着音乐干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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