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情侣大半夜翻窗见面啊?真傻逼。
只是周牧一这个假期不知道为什么被限制得特别厉害,在结束南大夏令营后的好几天里陈禾都联系不上他,后来据解释是被他爸没收了一段时间手机。再然后他俩在临近开学的今天见了这么莫名其妙又极其艰难的一面。
好在便利店有最基础的药,周牧一让陈禾在靠窗的就餐区坐下等,然后自己买了紫药水,纱布跟棉签。
“有关东煮。”陈禾指了指还在工作的收银姐姐那,“吃吗?”
周牧一要他别动,然后自己过去选。
关东煮的那口锅汤汁是奶白色的,滚着细密的气泡,魔芋跟鱼丸跟着翻腾上来,带出很浓的木鱼花的鲜香气味。
陈禾自己靠着完好的那条腿坚强地跳了过去。
“不是让你坐着吗?”周牧一问,语气像是不高兴。
陈禾忽略了对方那点不高兴,“但你也不知道我要吃什么吧。”说完又像考拉似的两只手挂对方身上。
这下周牧一即使有气也全消了。
“姐姐,要两份,一份辣一份不辣。”陈禾点了北极翅,鱼饼,萝卜块,鱼籽福袋,鸡肉棒跟笋尖,然后又牵着周牧一去烤肠箱那挑了根烤得裂开冒油的肉肠,最后看向周牧一,理直气壮道:“我是学生,请我。”
周牧一先把这家伙送回了就餐区,然后才去等着拿煮好了的两份关东煮以及肉肠。
“以前我直接在网上买了料包跟高汤,然后批发了食材自己串上签子,三十块就能吃到撑。”陈禾咬了一口鱼籽福袋,然后又用签子挑了一个送到周牧一嘴边。
周牧一坐在圆桌的一旁拆棉签,蘸了紫药水后抹在陈禾膝盖上,后者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痛么?”周牧一问。
陈禾摇头,“凉。”
凉也得涂,夏天伤口易发炎,周牧一想。
周牧一跟自己挺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一直到今天吃晚饭陈禾才收到消息问能不能见面。
“你大晚上约我出来,看消息那会儿我都怕你买了火车票连夜带我私奔。”陈禾开玩笑道,然后把不辣的那份关东煮推到了周牧一面前。
周牧一把药收了,好一阵没说话,最后问:“真是这样你会跟我走吗?”
陈禾说不走,周牧一问为什么。
“咱俩还要高考的。”陈禾狠狠咬掉了一颗鱼丸。
很晚了,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见面的时间点,但真的见到想见的人后又觉得没什么了。
窗户外边突然起了风,卷起地上零零散散的落叶随着轨迹打转儿。
“你是不是跟家里吵架了?”陈禾漫不经心道。
周牧一给了个不知道算不算答案的答案,反问:“怎么说?”
“感觉出来的。”陈禾把咬了一半的肠也送到周牧一嘴边,“黑椒的,能香死隔壁小孩。”
周牧一看着他,“你吃过了还给我。”
“你嫌弃啊?”陈禾问。
“有口水。”
“没有!”
“……”
陈禾死活要他咬一口,阴阳怪气道:“之前亲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然后又看了一眼收银台的那位姐姐,意识到没人关注这边后猛地凑过去亲了周牧一的脸。
“陈禾!”周牧一喊了他名字,然后抽了张纸巾,“你蹭我一脸油。”
陈禾喝了口汤,“哦。”
周牧一原本就有洁癖,自从跟陈禾这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块后这点洁癖几乎快被强行治好。
“哎哎,别着急上火啊。”陈禾伸手到周牧一眼前晃了晃,又很识相地跟人道歉,最后转移话题问:“那你今晚住哪?”
自然是不能去陈禾家的,陈禾自己要想回去还得爬水管,总不能带着周牧一一块。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目前的伤残程度应该是没那个身手了。
周牧一说不知道。
陈禾又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对方也不知道。
这么一番聊下来陈禾差不多摸清楚了,他擦了擦手,道:“公主,你跟我说实话……,”
“……你,你其实是偷跑出来的吧?”
陈禾观察对方的表情基本可以确定了,他又试探着问:“是为了见我?”
答案显而易见。
陈禾不知道周牧一家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个别墅区,新城的别墅群不算多,都在风景不错的近郊,从那么远来这边的老城区少说也得三四十公里路。
“你下次瞒着家里出来偷情前能不能先知会一下我这个情夫?”陈禾开玩笑道。
周牧一挺正派一人,大概不喜欢陈禾开这种玩笑,所以没搭理他。
又磨蹭了一段时间,夜宵都收摊了。事已至此,得先找个地儿睡,其他的事陈禾决定等一觉醒来再从长计议。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估计会找家熟悉的包夜网吧凑合一晚,但现在带着金枝玉叶的周牧一就不太行了。
“我打算找个宾馆。”陈禾琢磨完说。
周牧一没有意见。
“但是不会是那种特别大特别好的,那种得查身份证,我没带。”陈禾问:“你能接受吗?”
陈禾问这话的时候不太好意思,有种公主跟着他吃苦受委屈了的愧意。
周牧一看着对方的表情,愣了愣,说:“可以。”
老城区的宾馆挺好找的,夜里还亮着个灯牌的多半就是了。
陈禾带着人七拐八拐地往里走,然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终于发现了不查身份证的。
一晚上只要八十,大床房,大倒是有挺大,就是房间的窗户坏了,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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