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好始作俑者像是知道他干了错事一样,不仅换上了修身的黑色毛衣还打了发胶做了发型,就这样撑着脑袋用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看着他。一招故技重施的美男计加苦肉计叫云毓没了心情难过。
贺言见这茬算是过去了,赶紧说道:“我问过护士了,还能换名字的,我没有不认真,就是太激动了脑子都空掉了。”
云毓当然知道贺言激动,毕竟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贺言,他就跟在床边巴巴扶着自己的手,问自己疼不疼,他想说叫他先去看宝宝健不健康,可是喉咙干干的,吐不出一个字节。
现在云毓能说话了,只是身上还有缝针要愈合,不能说太多,有了宝宝之后本就柔和的声音又放轻放软好些,像是怕就算话音都可以划破宝宝的皮肤,“不换名字了,乐乐也挺好的,快快乐乐就已经很足够了,等乐乐长大之后要是想自己改名就再改。”
贺言微微倚在床边看云毓用指头戳宝宝的脸蛋,心中才有那么一些踏实的满足,更深一步理解原来躺在云毓枕边这个嘴巴里吐着小沫沫的宝宝真的是他和云毓结合,流着他们血液的孩子。
本又没那么期待,只是看着,没忍住将手护在云毓身后,生怕他动作太大没有缓冲摔着,像是他给云毓和宝宝支起的一个屏障,往前里面只装着一个云毓,现在多出了云乐乐。
“贺言,你看,你看他会抓我的手!”云毓惊喜地叫出声来,渴望找到第一个可以同他分享喜悦的人,那也没有别人了,就是贺言。
贺言低头一看,的确,小家伙蜷起的小手竟然真的抓住了云毓那根戳出去的手指,像是在怪罪爸爸为什么要扰她睡眠,她睡这样久,哪里轻易起得来嘛。
云毓鼻尖一酸险些又掉出眼泪,还是叫贺言用湿巾好好擦干,一边擦一边哄。云毓也一边笑一边拦,最后哽咽问了句是不是要取一个新小名,毕竟原先定下的小名被当成了大名。
一开始说得是云毓起大名就让贺言起小名,贺言还是转脑子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了一个乐乐,现在云毓又叫他起,就跟让他跳火坑似的。
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支吾出来个什么东西,反叫云毓看到了蠢笨的模样微微翘起了唇,云毓一笑,贺言就跟着笑。过了一会儿云毓说道:“叫软软好不好?摸起来软软的,我都有点怕把她给弄碎了。”
他记得他上一次见到的小婴儿是云灵,当时他说他要抱妹妹,就被妈妈笑说他自己还是个小宝宝是抱不起妹妹的,这叫他伤心了好久,没想到现在他也长大了,长大到也有了自己的宝宝。要说不说,宝宝还真的和云灵有些像呢!
的确软软的,贺言没敢抱,可也趁着宝宝睡着偷偷戳了好几次,就叫软软,又可爱又好听。
两人还没呆多久,走廊就传来了特意放轻的脚步声,一开门,进来的是程颐嘉,没过一会儿,林蕴如和敬山河也来了,一个病房里挤了一大家,云毓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本来叫贺言照顾他他就已经觉得挺不好意思了,没想到现在一家人都凑到了他跟前。
看云毓皱起的眉头,贺言一边给喂汤一边给云毓开导,奶奶和妈妈年纪大了,也就想着看看小孩子了。
他们是在这儿听着,听程颐嘉说乐乐像云毓小时候,可叫林蕴如一看又说像贺言,又说像贺言妈妈小时候,看着敬山河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不说话的模样还骂道:“你个糟老头子不过来看看么?你要摆臭脸就出去。”
敬老爷子天大地大没怕过啥就是一怕老婆二怕孙子,心里早就勾得痒痒当着小辈的面儿不好表现,结果一凑过去听到乐乐嘴里发出的含着口水模糊不清的耶耶声就非说叫的是爷爷,一个人开心了好半天,搞得林蕴如都不好戳穿只好由他去。
叫云毓有些羞涩的是妈妈还来问过他要不要请疏奶的师傅来按摩,可他又不敢说之前总把奶水给贺言吃他想在不仅不缺奶,有时候宝宝喝了还有多的然后就都进了贺言肚子里,两团奶水都被吸得空空,就有一种他总不出奶的错觉。
程颐嘉知道儿子身体的异常,问这个也是为云毓和乐乐着想,半天等不来一个结果又心急,最后还是贺言过来解的围,说他早已经学过了怎么按摩,一定好好给云毓疏奶。
病房是给云毓专门设置的,月子也就在医院坐了过去,一开始就叫人好好伺候着,身体终于是没见清减还滋润了不少,鼓起的小肚子再下去的时候也还是跟以前一样白净净,没惹人难受。
等过了月子总该重新回律所,贺言就自觉担起了照顾乐乐的任务,有好几次路过办公室的职员就看着奶呼呼的小宝宝拽着自家老板的头发扎小啾啾,贺言倒不觉得有什么,倒是有次顾稔把这事当作笑料讲给了云毓听,云毓却一边因想象着贺言头上是蝴蝶结的模样,一边考虑着是不是要辞职呆在家里照顾软软比较好。
他把这话同贺言说了,贺言的反应比他想象中大,说他没觉得不开心,而且的的确确相比于云毓来说,他就是轻松一些可支配的时间多一些。毕竟软软还没断奶,他每天晚上是陪着云毓去婴儿房喂的奶,又是一大早帮着云毓用吸奶器吸奶。更不论当时是云毓独自承担了生育的风险,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算不上什么。
贺言这样说,叫云毓闹了好大一个红脸,跟他说他才没有他想得这样伟大,如果不是有贺言在背后支持,他也不会有勇气生宝宝。
夫夫俩在床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浓情蜜意,要正坐在床中央玩着积木的软软瞪大了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两个爸爸越靠越近,一声羞羞脸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人遮住了黑葡萄似的眼睛。
云毓还推拒了一下,嗔怪:“贺言你别带坏软软。”
“没带坏啊,都遮着眼睛了,看不到。”
“你简直——”
话音被唇齿封住,这些年还没提升吻技的云毓一下就被亲成了迷迷糊糊的模样,再就是,就是贺言自作主张抱着软软去了婴儿房,只给云毓留下了一句先别睡等他回来。
早就湿乎乎软绵绵的云毓当然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用被子悄悄遮住了腿,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软软说了声晚安。
他甚至还能听到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笑声,软软似乎还在问为什么要遮住他的眼睛,只是他听不到贺言的回答,坐在床上等啊等,等啊等,云毓都觉得他像是古时候那些丈夫回来的小媳妇似的。一下羞愤难当,掀了被子就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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