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的门板突然“嘎吱”一响,黑子一下惊醒了,他抬头一看,几个人高马大的前后走了进来。
前头一个高大的男子,手里环着个人辨不清性别,已是初夏了,那人身上仍裹着件大氅,脸也被衣领子遮住了,身型看着比那男子胖上不少。
“奇也怪哉。”黑子心里嘀咕了两句,面上倒是殷勤,“好嘞!爷要几间房?”
凌战野道,“三间厢房。”
“该是女子。”黑子暗自猜测,“只是着实高了些也胖了些。”
凌战野揽着顾出云的手略使了些力,目光不善的看着黑子。
黑子猛然回过神来,赔笑道,“客官楼上请!”
凌战野似是出门在外不想惹事,只冷哼了一声便揽着人走了。
黑子这才看清后面两人,一个瘸子,一个瞎子,平平无奇的店小二眼里突然闪过一丝阴毒,“客官?可要为你们打壶酒解解乏?”
蛇盘山地形复杂,鹰帮在此盘踞数年,因着强者为尊已换了好几任当家。如今的大当家上山不过五年,却已经收服了所有兄弟,很有些手段本领。
今日绑的人大有来头,兄弟们发财指日可待,大当家有赏,帮里众兄弟都兴致高昂的喝着酒。
军师见大当家今日心情不错,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劝道,“大哥,我们这般公然与王府作对,若……”
大当家摆了摆手,他脸上有一道横亘半边脸的刀疤,看着很是凶神恶煞,“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宋庄,你不必再说了。”
早有人看宋庄不顺眼,便趁机讥讽道,“军师胆子只有芝麻大不成?若真如此不如趁早下山去吧!”
大当家哼了一声,竟没似往常维护宋庄,“来,喝酒!”
军师心里虽苦闷,但到底不敢忤逆他,默默垂下了眼睛,“是,我去地牢看看那二人。”
大当家的喝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也不愿听他啰嗦,“你愿去哪儿去哪儿罢。”
地牢外守着两个兄弟,宋庄给他们带了两罐酒,“辛苦兄弟们了。”
那两人知道军师同大当家情宜甚笃,加之他是个读书人,都对他极为客气,连连摆手,“多谢军师,前头办着庆功宴,军师怎到这儿来了?”
宋庄指着地牢门,“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进去看看,劳烦兄弟们开个门。”
那两人对视一眼,面露难色,“这,大哥交代任何人不准……”
宋庄笑道,“便是大哥教我来的。”
宋庄向来得大当家看重,那两人不疑有他,闻言松了口气,赶忙帮他开了门,“原来如此。军师快请进罢。”
宋庄临进去又回了头,“劳二位再把门锁上吧。”
宋庄不常来这儿,弓着腰走了好一段路,才摸到关那两人的那间牢房门口。
他探头看了一眼,地上似乎是躺着一人,被绳子紧紧缚着……一人?宋庄心里言寓一跳,那两人明明关在一处,怎会只剩一人了?
他拿钥匙解了锁匆忙推门进去查看,走到躺着那人身边,刚弯下腰就见本该被迷药放倒那人突然睁开了眼,对他莞尔一笑。
宋庄心中警铃大作,匆忙便要站起身子,只是还不待他动作,颈间传来一阵巨痛,失去意识前他终是看清了门后竟还站着一人,一直冷眼瞧着他。
果然如此,宋庄呛然,“大当家啊……”只是声音在唇齿间便消散无踪了。
赵泽安活动了一下手腕,不言不语的盯着萧安庆。
萧安庆摇了摇头,他是实打实的昏迷到现在,还有几分搞不清楚状况,“这是哪儿?”
赵泽安眼神直直的看着他,似是想分辨他话中真假,“你不知?”
又是宿醉,又是迷药,萧安庆头疼不已,他瞪了赵泽安一眼,“我为何同你在一处?”
赵泽安没成想他竟倒打一耙,默了半响,突然想到什么,“我大婚当日寿王可有大驾光临?”
萧安庆抿了抿唇,竟坦荡承认了,“是我。”
大梦一场,这一遭宿醉,竟让他醒了过来,他看着面前这既陌生又熟悉的英俊男子,心里竟无半分悸动了。
萧安庆闭了闭眼,“你的新娘子也是我拐走的,”他冷笑了一声,“那女子竟还想勾引我,我便给他寻了个合适去处。”
赵泽安脸上没有惊诧,只冷眼瞧着他,“我与寿王无冤无仇,先是闹我婚宴,又是拐我新娘,如今还弄这么一出,不知……”
萧安庆突然眯起眼睛,“嘘,你听,有人来了。”
第78章 一团乱麻
凌战野与顾出云背靠背被绑在一处,顾出云倒也不觉得难受,还有心思想些杂七杂八,“凌海作甚装瘸?”
凌海耳聪目明,也学他压低声音慢吞吞道,“一个窝囊废,一个孕女子,一个睁眼瞎,为使那小二放松警惕,我思前想后,只有瘸腿子可与之匹敌了。”
“……什么?”顾出云看了看几人,突然反应过来,扭过头去瞪着凌战野,“你是故意遮住我脸!”
他眼中杀气四溅,一字一顿,“敢问夫君我可是像足了女子?”
凌战野心虚又讨好的笑笑,“夫人莫气,夫人莫气!话说回来,”他盯着自己的指尖,漫不经心的觑了凌海一眼,“你说谁是窝囊废?”
凌海默默扭过了头,忍辱负重道,“……约莫是说我自己罢。”
第五傲天精神不大好,全然未将他们暗潮涌动放在心里,兀自低着头补眠,突然侧耳道,“嘘。”
有脚步声传来,三人立刻齐齐闭上眼睛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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