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在国外和别人有了所谓的“主奴关系”,宋南清相信无论自己怎样解释,自己的母亲也只会觉得自己遇到了坏人后“学坏了”,很可能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强行让别人接受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明白了郑宇本意并不是因为日后打算丢弃他而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反而是为了保护他的宋南清先是长长出了口气,紧接着一种误会郑先生的自责就浮上心头。
宋南清小心的抬头看了看郑宇,郑宇正用深邃又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并没有因此怪罪他的意思。
“对不起郑先生,是我误会您了。”郑宇低头轻笑,没说什么,只是把怀里的宋南清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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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折腾到半夜,第二天又是休息日,宋南清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来,郑宇正在楼下吃水果,见宋南清醒了,给他写了个清单,让宋南清去超市买菜。
买菜路上宋南清心想自己抽时间真的要去考个驾照了,出门前郑宇把车钥匙给自己让他开车去,他才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根本就不会开车,只能走路去买了。
到家后的宋南清放下东西换完鞋子,跪在地上,习惯性的向客厅爬去,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何时竟坐了三个陌生面孔,一旁还有赵锐克和闫琛,加上郑宇一共六个人,此时正齐刷刷的看着狗爬姿势的宋南清。
宋南清尴尬的马上就要起身,郑宇的话却阻止了他的动作,“爬快点,过来。”
第22章 “真该在这时候把你扔到大街上,让路过的人都来看”
宋南清无法抗拒郑宇的要求,低着头一步步爬了过去,时不时有些担心的抬头看沙发上的陌生人,这三人都是典型的白人长相,交谈时用的是英语,宋南清猜测他们是来自欧洲的不同国家。
“这是我的Sub”郑宇摸了摸他的头顶,用一句简单的话介绍了他,没有人表示吃惊或就此话题讨论下去,好似这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几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没有得到郑宇下一步吩咐的宋南清保持姿势,紧靠他的腿边跪坐在地毯上。
从谈话中得知,几人有计划合伙开一家跨国物流公司,郑宇的和其中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意见相左,但显然两人都是混迹商场的老手,彼此的话听起来十分客气,实则暗藏锋芒,谁也不肯退让。
郑宇皱眉思考时,赵锐克递来一支雪茄,刚一点燃,宋南清就赶紧拿起一旁的烟灰缸,双手捧着举在胸前,周围几人都看着郑宇露出羡慕的目光。
他跪的膝盖吃痛,时不时小范围的倾斜身体缓解不适,被郑宇的余光瞟到,示意他放下烟灰缸,四肢着地趴下,接着很自然地就把脚搭在上面,把宋南清当成了一个脚凳。
看似宋南清似乎身上多了双郑宇脚的重量,但其实他不仅换了姿势,又变为了四肢着地,比起刚才的姿势是更舒服了的。
几人的谈话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期间郑宇担心宋南清口渴,把自己的水杯放下来,给宋南清喂过一次水,除此之外两人没有额外的交流。
这种并没有被异样的眼光注视,能够自然而然在郑宇身边作为一件家具被使用的状态,让宋南清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此刻能够定格。
尽管郑宇想要留下几人用餐,他们还是谢绝了好意,其中一个还冲郑宇眨眨眼,示意他好好享受独处时间,闫琛和赵锐克也跟出去送客,临走前郑宇交代送走客人后让他俩也回家,就不用回来了。
此时的家里只剩下郑宇和宋南清两人,郑宇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宋南清可以靠着。
郑宇送了一颗领口的扣子,以更舒服的姿势躺靠在沙发上,开口说道,“今天来的都是我多年的商业伙伴和朋友,你也看到了,我从未刻意掩饰过我的取向和兴趣,这是因为我的身份和地位,没有人敢对我指手画脚或者加以评判。”
宋南清很认同郑宇说的话,今天郑宇主动告诉大家自己是他的Sub,这样就等同于在他自己的朋友圈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此举无疑给足了他安全感,之前的疑虑和担忧在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他不禁鼻头一酸,心里很是感动,郑宇话虽这样说,但宋南清知道,即使郑宇从不掩饰自己,其实也完全没有向朋友公开的必要,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安抚总爱胡思乱想的自己。
郑宇接着补充道,“但你不同,你我和我在一起时我可以给你庇护,但如果有一天分开”,说到这,宋南清的眉头就又皱成一团,郑宇用手抚上他的头顶,给予安抚,表示自己只是打个比方。
“那些早就伺机而动的人只会一窝蜂冲上来用流言蜚语把你撕碎,更有甚者像裴致远那样落井下石的绝对不在少数。”
宋南清点头表示认同,郑宇说的没错,站得越高就越招眼,自己接二连三的拿奖学金和受到多名教授的赏识,身边自然少不了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人就是现实的动物,你可以看看,那些最乐于站在制高点对少数群体评判和鄙视的人,和到了我这儿巴不得能爬上我的床的人,其实是同一批。”
宋南清的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裴致远想爬上郑宇床的模样,画面讽刺又好笑。
郑宇的话题转回两人之间,“如果真是这样,就会大大提高你离开我的成本,我们在关系里虽然有着明显的不平等,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脱离这段关系,我希望你是自由的。”
听到这宋南清的眼眶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不让它滑落,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家庭和背景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免不了受到别人的歧视和非议,小时候是同学开玩笑说他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出国后,虽然刚开始大多法国人对他都十分友善,但经过接触就不难发现,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白人同学,即使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戴有色眼镜去歧视不同种族的人,但骨子里的自傲还是让他们在面对其他人种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些看似友好和帮助,掩藏的是自以为在高处的怜悯。
他怎么也想不到,最把他当成一个完整人格去尊重的,竟然是平日里把他踩在脚底的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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