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评章打量了他一个遍,那眼神从审视到怀疑,又恢复成了一惯的深渊,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骄傲:“欣赏乔总可以,喜欢乔总也可以,你乔总那么优秀,人见人爱是应该的。”
他说完一顿,随即想到了隋冉,在办公大楼前给乔谨送东西的一幕在脑海重现,路评章立刻变得烦躁起来:“但是觊觎不行。”
“绝对不会。”尹秘书已经不哭了,但可能是刚刚哭过,情绪波动比较剧烈的缘故,一时也没有恢复成那个办公机器。
“路总,”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枚戒指来,拿在手里给路评章看,“之前的那个戒指用过一次定位,我担心那定位不灵敏了,就做了个新的。”
这戒指跟之前路评章戴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连戒面都完整的复刻了。
这肯定花了大价钱,尹秘书心里仍在愧疚,小声说:“作为赔罪。”
路评章看了那戒指几秒钟:“不要这个,你去订一对戒指,找靠谱的设计师,越快越好。”
尹秘书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好,要带定位吗?”
“带,”路评章想着乔谨修长的手指,交代道,“不要戒面了,素一点,轻薄圆润点,可以戴着睡觉的那种。”
尹秘书记下来:“上次定袖扣的那一家可以随时开通道定做,除了您刚刚说的那些要求,其他的我看着挑可以吗?”
路评章想了想:“在戒指内侧需要几个字母,我那个写‘More’,乔谨那个要……‘Equal’。”
路评章好像做了一个梦。
夜里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户照进来,病房里的窗户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外面的风吹进来,吹动纱帘,让那纱帘轻轻飘荡,连带着霓虹灯也在动。
温暖的夜灯下,乔谨坐在病床边,低低读着书。
他专注地低着头,干净的发丝根根分明,露出洁白细腻的耳后和脖颈,那领口和指尖也是洁白的。
有人躺在床上睡觉,听枕边人轻声念了半首英文的小诗:
“If equal affection cannot be
then let me love you more。”
·
乔谨下午回来的早,路评章诧异能在这个时间看到他。
乔谨把窗边的花换掉,主动说:“公司新制度,做完自己手里的活就能下班。”
他整理新花苞的时候身体微微前倾,腰间的衣服跟着拉伸向前,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修长。
路评章看着他的背影:“……是大家都这样,还是隋冉给你开的特殊通道?”
乔谨没看他,把原来那一捧露出败兴的花拿出去扔掉,回来以后才说:“没注意看别人,应该都是一样的,公告是我统一发到每个人的办公系统上的。”
路评章视线黏在他身上:“……真的不能辞职吗?”
乔谨“唔”了一声,去洗手间洗手,水声响了有一会儿才停,走出来的时候袖口被挽在了小臂上。
这显得那双带着水雾的手更加细腻匀称了。
三年前路评章回家推开门就能看到乔谨,现在完全调换了,乔谨推开门就能看到路评章。
路评章享受着这全新的感觉,每当乔谨回家,他平静缓和跳动了一天的心就会鲜活起来,像是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路评章:“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别的男人。尹秘书都能被渣男骗的找不着北,何况你这么单纯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得出乔谨‘单纯’的结论来的,从一开始他就说他单纯,直到现在,在经历了许多之后,他亲眼看到过他差点勒死侯务德,但是他依旧觉得他单纯。
乔谨坐在床边,伸手用手背贴了贴路评章的额头,他的手指比他体温稍低一些,挨到额上有些凉。
乔谨收回手,路评章伸手按住了,说:“贴一会儿。”
乔谨贴着他说:“没法辞职了,我考虑着入个股,以后就是自己公司了。”
“一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入股的,”路评章有点不理解,“你有工夫折腾这些,不如多陪陪我。”
“你总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等你回来。”乔谨尽可能的跟他讲道理,“男人还是要奋斗啊,挣钱哪有嫌少的。”
路评章:“你想奋斗,咱们那么大个公司不够你奋斗的?你想干什么,直接去拓展新业务。”
乔谨用食指的骨节蹭了蹭中指,这是他新养成的小习惯,看上去十分认真而且聪明:“你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你就告诉我有没有风险,其他的我再考虑呗。”
他平时说话的时候就够要命了,更别说这么软和着加一些语气词了。
路评章微微抽气,心说这谁能受得了。
“能有什么风险,宣布破产也丢不了几个钱。”路评章扣住他的手,“你想试试……就试试。”
乔谨心说霖啸教的方法果然管用,即使是路评章都抵抗不了语气词。
路评章眼见他高兴起来,也跟着笑了一声:“……送你房车珠宝,都没见你这么好哄,今天心情这么好?”
“嗯,”乔谨把他手拉过来,按在自己侧脸上,眉眼如墨地望着他,“因为你支持我,所以我很高兴呀。”
“……乔谨,”路评章没忍住叫了他一声。
乔谨仍旧望着他,轻挑起的眉梢显得他格外的温顺。
路评章心说你这样我可没法遵医嘱了。
乔谨无知无觉粘稠的氛围,问道:“下午谁来了?”
他整个人都非常灵敏,一点点细枝末节的东西都瞒不过他,路评章之前出差回家,连宴会上不小心沾到的香水味道都刻意散干净才回家,就怕他会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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