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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狐狸俏宗主(GL百合)——牛尔尔

时间:2023-03-06 11:30:35  作者:牛尔尔
  疼痛是肉身反应,诚实得不能掩藏。瞎子看不出她的神色,读不到她的表情,言语已经说不出,只剩下身体,每一寸肌理的颤抖都是诚实的——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迫切地利用自己的全部来向明尘倾吐,倾吐一切。
  若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她无疑是厚颜的,可耻的,甚至有些道德沦丧的,在这修道的天衡宗内显得格格不入不容于世,然而,明尘肯打她,她便更加依赖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跟随的心意。
  明尘下手变重了。明尘克制道心,预备洁净,却被她低声的祈求扰得有些失控。
  推开桌子,她几乎赤身跪着,狐妖柔软的身体遍布鞭痕,竹杖抽打上来,皮肤就变得红肿。明尘是望不到她的反应的,起初她还哀求说:“请再重些——”
  后面就没有声音了,死死咬着嘴唇,拽着唯一能扯到的桌角,弓着腰低头,手臂上的筋肉缓慢地抽搐着,忍着疼痛,只缓慢地呼出一口气,额上冷汗顺着鼻尖滴落。
  后背的血痕有了一道,两道,交错着,狰狞且恐怖,几乎滴出血来,然而因施虐者的巧妙控制,皮肉并未破裂,没有血,只有一道道红肿的伤痕。
  她半晌没有说话,明尘忽然探手碰了碰她肩头的伤。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好像变成了某种烧伤,灼得肩膀微微抽动。
  那只冰凉的手抽走,明尘道:“你要我停下么?”
  “别……别停,你……你杀了我也好……我……”张口说话时,才意识到疼痛原来传到了嘴唇,声音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心底却还是某种快意。
  “我不是说不杀你么。”
  啪——前所未有的一杖抽下来,她几乎跌下去,忽然嗅到了血腥气。
  明尘失控了,沉默的瞎子在感知中施虐,却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控制的人,任凭对方的喜好摆布,即便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切,也渐渐生出些无助来,明明狐狸在手下任由她凌虐,然而,无论如何挥杖,都让她愈发觉得无力。
  她是个盲人,她看不见,即便施虐又如何,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么?
  是她选择信任狐狸的!并不是被狐狸牵引从而做这些关系亲近的事的!
  蠢蠢欲动的要折磨妖的念头终于破闸而出。
  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后腰,渗到脱至腰间的衣裳,她嗅得到,可感知中,仍然是模糊的一团,狐狸是兴奋的,即便是疼痛——即便狐狸解释清楚个中原因,她也被一股无名之火充满了。
  受虐的狐狸卑顺地垂着头,背后的血痕愈发增加——竹杖抽打在皮肉上,几乎是泄愤,血溅在竹杖上,在她挥杖的瞬间,血滴偶尔落在她唇边。
  她忽然轻笑了一声,呢喃着一些陌生的字句:“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真就不会羞耻么?”
  啪——竹杖几乎被打断,她扔下了竹杖,黑暗中,摸到的颤抖的皮肤滑腻而温热,几乎是烫的,手心里不知是血还是汗,粘稠地留在她的掌心。
  “就跪在这里,被我这样对待,挨打才是痛快,何等轻贱啊……”
  心里似乎是空白的,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然而话语出口却像利刃,狐狸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而急切,吞咽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口水,她甚至听见喉咙里吞咽的声音,听见唇齿之间吸入并吐出的冷气,颤抖的嘴唇把呼吸都变成了波浪形,在耳边徐徐地晃悠着。
  她猛地扣住了狐狸的颈项,把那声音掐了回去,只听见近乎窒息的呜咽,气息消失,自己的舌头却不听话,自行编排着一些诡异的字句:“当我的狗,我的家犬,我的家犬是个什么东西,你是个什么?嗯?是因我看不见所以肆无忌惮地无耻起来,胡闹,僭妄,大胆——我什么都明白,跟随,哈,是啊,你是野兽,不过随时随地都对着我发/情罢了,所谓这种受虐的爱好……哈……”
  狐狸细弱的颈项被她捏在手中,仿佛随时可以折断,然而心智忽然清明,手指微妙地控制着力道,另一只手却抚上了狐狸的下巴,生生掰开嘴唇,侧耳听那痛苦而艰难的吸气声。
  从嘴角流出的口水沾湿了手指,狐狸的灵力在感知中一明一灭——即将要被她掐灭的瞬间,她缓缓松了手,低声道:“你真是怪物。”
  被她凌虐,破天荒气急败坏地羞辱的狐狸猛地抱住了她。
  颤抖的皮肉在掌心延展出它的脉络,血与红肿交错的伤痕像一条条道路,她用指尖摩挲这那些伤痕,耳边是狐狸微弱又带着些哭腔的吐息。
  她克制了自己施虐的念头。事情变得很不同。她始终都很回避对程锦朝的责打,与众妖不同。她在空中引诱虐杀那些妖时,人与妖之间,她是唯一的掌权者。而施虐的行为未变,却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宗门,和自己带来的狐妖这里,关系对调了。
  权力在狐妖手中,受虐者占据主动。
  狐妖想被虐时就随心所欲,反而是自己被牵引控制,失败得无以复加。
  偏偏自己心知肚明,她还无法杀它,施虐有尽头,狐妖说着杀了它杀了它,心里却把她的七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算了。
  明尘抚过被自己打过的血痕,像是用指尖走路,一条条,交错处的血被指尖带走,划在背上,像是作画,狐妖都默默不语地咬着嘴唇承受着,一声不吭,忍耐却又欢喜,在她耳边微弱的哭泣止息之后,便是那预想之中的坦白:“阿阮,我心中有一个秘密,但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唔。”
  “我想说……阿阮,我想对你说,但我说不出口。我说不出!”狐狸的眼泪流在肩头,仿佛这说不出口的东西比方才的一切都更加痛苦。
  “那便不说。”
  “我希望我对你总是坦诚的,这样我所有的妄念……你都知道,你便能为我掌舵,我便不会走错……”
  “你可以有秘密。”明尘呼出一口气,摸着狐狸的衣裳披在她肩头,湿淋淋的,她便动作轻了些,侧过脸,狐狸却像是任性的猫,贴得愈发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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