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亭扬起嘴角:“有个一箭双雕的法子,既可以让沈蕴答应我,又可以让你的未婚夫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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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被安顿在楼的东边,是女侍们居住的地方,虽不至于破败,但空间狭小,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个洗手间,两根凳子,再无其他。
摆明了方逸是在对他进行羞辱。
李澜英走的时候搜了他的身,结果发现他什么都没带,最重要的是没带通讯器,惊讶一瞬间又沉着脸色走了,并且将门关上,叫了几个alpha守着。
这回是真的无事可做,沈蕴琢磨着可能得有三四天的时间见不到陆泽,长夜漫漫,想想就无聊透顶。
突然加个傅正亭,让人猝不及防,他坐在窗前边晒太阳边捋了捋思绪,然后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困意来袭时,门口忽然传来动静。
李澜英冷声道:“沈蕴,方先生叫你去厅堂用晚餐。”
沈蕴闻言睁开眼,好暇以整站起身。
准备去赴这趟鸿门宴。
用餐的地方比沈蕴住的房间宽阔许多,长桌用蕾丝花边的柔布装饰,上面放了鲜花和烛火,刀叉与餐盘在吊灯的照耀下反着锃亮的光芒。
烤鸡、鱼翅、羹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方逸坐在长桌那头,女侍布好菜后,将长桌这头的软椅给沈蕴拉开。
沈蕴自顾自拿起刀叉开始用餐,姿态优雅,浑然不管对面的目光。
半晌。
“不怕有毒?”方逸握着红酒杯,尾音渐挑。
“你会让我这么容易解脱?”沈蕴撩起眼反问道。
“真聪明,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他。”
上完最后一道菜,女侍退出去,为了避免打扰两人谈事,她掩了门。
静默片刻,方逸偏头审视沈蕴,薄唇微启:“但现在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沈蕴没什么反应,将牛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任由对方继续说下去。
“因为在这场游戏中,你注定被踩在脚下。”
过于高傲的人,一旦听见反驳声,或者违背他的意愿,那么他会非常轻易被激怒。沈蕴用餐巾纸轻擦嘴角,随后淡声说道:“是啊,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人你争不过,活人,你还是争不过。”
被戳中痛处的方逸眯起眼,缓声开口:“伶牙俐齿。”
对面的omega自来到他的地盘开始,没露出过一分害怕或者恐惧的神情,一直表现得淡然无畏。
实在是有些没把他放在眼里。
沈蕴轻笑一声,接着火上浇油,用一副纯真无邪的口吻慢慢问道:“难道不是吗?”
“叮。”
刀磕在餐盘上,发出铮鸣。
方逸拿着工具刀划过餐盘表面,尖锐的声音无比刺耳,他似乎无所察觉,等刀锋从餐盘上移开,他用手指把玩尖端,眼神带了几分危险:“你错了,活人,我也可以把他变成死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沈蕴觉得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遗憾的是,这并不现实。
他坐得十分沉稳,唇角微扬说道:“试试看?”
持续惹火果然激怒了方逸,红酒杯隔着两厘米的距离从沈蕴侧脸擦过,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几缕发丝随之飘动。
下一瞬间,方逸大踏步朝沈蕴走过去。
战火一触即发。
沈蕴活动一番筋骨,人连着凳子往后退,接着他腿一勾,软凳在他的施力下径直对方逸撞了过去。
方逸一脚踢开,凳子和长桌接触的动静有些大,烛台摇摇欲坠。
两人在厅堂内交起手来,方逸招招狠厉,是铁心要让沈蕴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沈蕴同样回敬得没留一分力道,下手更狠。
不到三分钟,房间内一片狼藉,倒塌的花架,四分五裂的花盆,瓷器已经看不出原样,就连那些壁画都惨遭撕毁。
可见战况激烈。
经过长桌,沈蕴手一挥,几只碗碟向方逸飞过去,趁对方躲避之际他把工具刀抓在手里。
方逸神色晦暗,冲跑几步双腿蹬上长桌边缘,长桌在地板上滑动,带着餐具和食物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朝沈蕴那边移。
沈蕴借着墙面的反力跃地而起,脚底点了两下桌面,然后在桌子抵住墙之前跳下去。
他顺手扯住桌布,下一刻,所有东西往四周飞散。
来不及躲避,方逸及时用手护住眼睛。
这时候厅堂的门被打开,李澜英刚想进来,一把锋利的细刀直直插入她脑袋旁边。
她瞳孔张大,顿住了。
气氛安静了足足半分钟。
方逸的手腕被砸到,痛感袭来,他闷哼一声。
反观沈蕴,一点苦没受,好好地站在几米远处看戏。
疼痛麻痹人的神经,内心变得平静。
他皱起眉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的是时间陪沈蕴慢、慢、玩。
他捂着伤口对李澜英冷冷道:“愣着干什么?带着他滚下去。”
“是。”李澜英赶紧回过神,将刚才的恐惧压入心底。她在外面听到很大的声响,察觉到情况不对劲,所以想推门看看,没想到会差点丢了命。
沈蕴摩挲被藏在袖子里的刀柄,慢慢迈开脚步,离李澜英很近的时候意味不明瞥了她一眼。
第49章 失踪
陆泽最近这段日子十分忙碌,加上沈蕴突然调整回家时间,所以上下学都是由司机接送。
临近晚上十点半,陆泽结束一切事务回到主宅,下车的时候下意识往二楼望去,今天沈蕴房间里的灯没亮。
按照以往,沈蕴会靠在窗边同他说几句话,有时是感叹“今天回来得真晚”,有时是调侃“陆上将辛苦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要是有哪天变得不一样,心里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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