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课是谢引川最喜欢的教授,他本来已经站在教室门口,井良却突然打了电话过来。那头言简意赅,说自己晚上没事。
赤裸的邀请像天上的馅饼砸得谢引川七荤八素,他头也不回,立刻往家里走。
正好从教室里出来的人,皱眉看着那个相当熟悉的背影。他拨了个电话过去,着急的背影只看了一眼,便直接挂掉了。
王墨低头看着手机上谢引川的名字,一言不发。
校外租的房子离得不远也不近,却还是有一定的距离。谢引川走到楼下时,看到了那张明晃晃的“电梯正在维修”的立牌。
他吸了口气,攒足了劲开始从第一层的楼梯爬。
十七层的高度不是容易事。汗水浸湿谢引川的衣服,从他额头和滚动的喉结滑下来,年轻男人的包挂在身后,他喘着气,往最后一层走。
他没想到,电梯偏偏是今天坏。
只希望井良别因为层数……
“嗯?”
谢引川抬起头,家门口站着熟悉的身影。男人换了件休闲的外套,身材的轮廓却从简单的搭配里凸显出来,他站在门口,神色掩不住的疲惫。
井良似笑非笑地看着谢引川,“这么几层就累了,体力不行啊。”
年轻男人急着辩解,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满脸通红。引得井良也凑了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很轻很轻。
谢引川拿着钥匙的手微微发颤,他对不准钥匙孔。井良就站在他身后,淡到快要消失不见的烟味像是暧昧升起的温度,包裹在谢引川的耳朵和手腕处,留下红色的痕迹。
“你来吧。”
递出钥匙时,井良轻轻瞥了谢引川一眼,目光里若有所思。
屋里生活痕迹很重,上次走的仓促,井良到这时候才随着谢引川慌张四处收拾东西的身影开始打量起整个房间。光是这里一个月的租金,已经是酒吧打工的好几倍。
井良随手拉开冰箱,里面放着整齐一排的可乐和汽水。他哑然笑了笑,随手拿起一罐,往沙发上一坐,又慢腾腾站了起来。
藏在沙发缝隙间,一条银色的情趣项链大喇喇躺在那里。
男人没说什么,换了个地方坐。
谢引川收拾屋子的间隙还有空洗了个澡。他湿着头发,身上宽大的衬衫松松垮垮,刚到客厅就看见了最不想让井良看见的东西。
出于“好奇”买来却一次没用的情趣项链。谢引川红着耳尖,安慰自己,往好处想,起码井良没看见配套的手铐。
“房子是你租的吗?”
谢引川站得很远,头发滴滴拉拉往地上滴水,脸上氤氲着热气还残留着。“是我哥付的钱。”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家具也是。”
低着头,谢引川只看得见自己穿着拖鞋的脚,他迫不及待想问井良怎么会主动来找他。
又害怕问出口时听到另一种答案。
“你……不问问我来干什么吗?”
男人声音很低,在谢引川的耳畔撩起一发不可收拾的欲火,他太知道谢引川在顾虑什么,偏要主动提起。
谢引川抬起眼,他看着井良,喉结滚动,“你是在邀请我吗?”
是谢引川主动提出来,他要用嘴。
牙齿和舌头碰撞,唾液与津液分泌异常。谢引川头上的水珠被井良的手掌抓在其中,很快变成滚烫手心的一滴汗。
“别用牙齿……很疼……啊。”井良微微喘息着,手指插进谢引川的头发中,水滴带着些凉意,却丝毫没有浇熄欲望。
“谢引川……你技术怎么这么差。”井良皱着眉,对方牙齿的锐处已经三番两次划过,即使舌尖卖力,痛楚感依旧是在那种地方成倍放大。
吞咽途中,谢引川没说话,有些气恼地又用上了牙。
井良吃痛,却没推开。他对疼痛的忍耐力一向很好,但这种浑身紧绷着时刻难免会起些坏心思,“难道你没给你的小男朋友口过吗……呃……”
低低的呻吟声突然停下来,谢引川直起身,撩开头发。他擦掉嘴边明显的津液,抿了抿下唇,看着神色有异的男人,委屈地说:“我只会和你做,也只想和你做。”
趁着井良还没开口,谢引川又一次俯下身。
湿润又发热的口腔包裹着膨胀的物体,谢引川的睫毛微颤,发出异样的吞咽声。
“别人不行。”
谢引川的脸上稀稀落落黏着白色的浊液,他凑过去,想要亲井良。
对方目光沉着,主动迎上这个吻。
谢引川没有做到最后,他看出来井良的困意几乎要打败做爱的欲望,十分体贴地射在了对方手中。
对他来说,像这样的时刻,比做爱更难得。
“我不能强留你,所以……可以不可以认为你留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自愿的。”
谢引川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
他说着,井良却慢慢睁开眼。
居无定所的生活中,井良磨出了无论多恶劣的环境都能短暂休息的本事,他几乎从不睡死,也很少主动展露困意。
他经常在梦中惊醒,确认周遭环境后便只能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即使周围只有他一个人,井良仍警惕着,暗中的冷刀会要了他的性命。
像这样身边有人,却困得睁不开眼,明明是在柔软的床上,身体和头脑都放了下来。
他的人生中,上一次有这种安心和随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来着。
井良忽然想起来了,窝在沙发上,在谢引川的注视下睡着的那次。
对他而言,罕见又难忘的时刻。
井良翻了个身,谢引川立刻将被子贴心拉好。
他想捉弄谢引川,又说不出口。
“你是真的欠钱了吗?”
谢引川声音很低,摩挲在耳朵附近,像是情人的低语。“嗯,连带第一笔,一共接近一百七十万。”他丝毫不像欠了巨额债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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