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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屿：“……那太麻烦你了。”
顾闻朝已经撑开了伞, 胳膊搭上他的肩膀：“走吧, 这地方车子不能停太久。”
池屿看了眼肩膀上的手，再拒绝就不太好了，他跟着顾闻朝上了车，“谢谢班长。”
“你家住哪里？”顾闻朝关上车门问道。
“南平街幸福小区。”
顾闻朝跟前面的司机说道：“赵叔, 到南平街幸福小区。”
“好的。”司机启动车子出发了。
池屿抱着书包看着窗外, 雨雾朦胧。
车子路过一个公交站, 站台上站满了等着搭车的人，路过的公交车上人挤着人，像极了沙丁鱼罐头。
想必地铁里也已经挤满了人, 这种天气去搭地铁或者公交也确实都很不方便, 班长属实帮了他的大忙。
池屿转头看了顾闻朝一眼, 班长生了张极其优越的英俊脸庞，他深邃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路灯映衬下，越发帅气逼人。
“怎么了？”顾闻朝感受到池屿的视线，转头看着他问道，“是不是空调太冷？”
“没有，挺好的。”池屿摇头，又看着班长真诚地说道，“班长，谢谢你啊。”
顾闻朝无奈道：“你今天说了很多谢谢了，除了谢谢，不会说别的了？”
池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道：“那我不说了。”
两人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了好几下，顾闻朝和池屿同时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他们四个人的群。
【小胖：顾哥，你不来真的太可惜了，这家火锅店还挺不错的。[图片]】
【林景：我靠，居然还在下雨！】
【小胖：下雨天这车也太难打了。】
【林景：老顾你这不靠谱的，丢下兄弟们就跑了。】
顾闻朝：……
池屿：……
顾闻朝面色不改地回了他们一条消息，然后收起了手机。
【顾闻朝：@林景，叫你家司机来接。】
池屿看了一眼，转头看向顾闻朝，顾闻朝也转头看着他。
池屿迟疑着问道：“……你跟小胖他们一起来的？”
“嗯，一个朋友生日，一起买礼物。”
顾闻朝回答得很坦然，让池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问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吃饭，反而来跟我一起吃？
“哦。”
池屿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轻声应了一句，又想起刚刚吃饭时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一点小插曲。
他看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书包带子抠啊抠。
窗外雨幕下，灯光明明灭灭，行人、车辆、树木、建筑物和灯光交杂在一起，一闪而过，模糊又混杂，就跟他此时的心跳一样混乱。
顾闻朝侧头看着池屿的侧脸，精致柔和，见他不说话，顾闻朝抿抿唇，说道：“他们要去吃火锅，我今天想吃川菜。”
池屿闻言，回神，扭头看着顾闻朝，两人对视两秒。
池屿捏着书包带子，眨眨眼唇角勾了勾道：“哦，我也很喜欢川菜。”
“嗯，看出来了。”顾闻朝意有所指地说。
池屿顿了一下，问道：“你们三个一直是同班吗？”
“我跟林景从幼儿园就一直是一个班，小胖是初中的时候考进来的，之后一直一个班。”
“哦，难怪感情那么好。”池屿忽然想到一件事，“据说学校的新生会一起种树，你是跟林景和小胖一起种的吗？”
“对。”
“你们种的是什么树？”池屿问道。
“银杏树。”
池屿“啊”一声，问道：“活了吗？”
顾闻朝点头：“活了，就在食堂后面的小树林，改天带你去看看？”
“好啊。”池屿点头，“我是不是明年春天也可以种一棵树？”
“可以，一般在植树节那天。”
池屿畅想起来：“那我也种一棵银杏树好了，银杏树是长寿树，能活很久。”
他又道：“不知道到时候我要跟谁一起种？会不会跟高一的新生一起？”
顾闻朝眉眼柔和地看着他：“不想跟别人一起种？”
“也不是。”池屿看了顾闻朝一眼，羡慕道，“就是跟不认识的人一起种有点奇怪，如果像你跟林景和小胖一样就好了，更有意义一点。”
“嗯。”顾闻朝应一声，说道，“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种。”
池屿睁大眼睛，说道：“不是说一个人只能种一棵树吗？”
“校长是我舅舅。”顾闻朝扬了扬眉说道，“这点要求还是可以通融的。”
池屿惊讶：“叶校长是你舅舅？”
“嗯。”
池屿眨眨眼感慨道：“难怪我看你都不怕校长，原来是这样。”
顾闻朝：“……为什么要怕校长？”
“哪有学生不怕校长的？”池屿反问道。
顾闻朝：“……不是怕政教处主任吗？”
池屿点头：“政教处主任也怕，校长也怕。”
顾闻朝轻笑一声：“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他们干什么？”
“你不懂，这就是天然压制，就像……”池屿说道，“小偷怕警察。”
顾闻朝：“……”
池屿看他一脸无语的表情，说道：“就是类似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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