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薛淮玉”仰头看他,“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
“那你呢?口口声声说我是个畜生,却挑唆杜承元来杀我,你以为,陆长天一定能赢我?”薛淮玉冷眼俯视,“你不过也是个视他人之命如无物的……畜生。”
“那总比你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要好得多!”
薛淮玉不欲与人再作口舌之争,只吩咐谷长老,“把他带回去,关起来,最好永远都别放出来。”
“谨遵教主之命。”
谷长老让人把“薛淮玉”带走,然后禀告:“听说教主东西搜寻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祝影?”
薛淮玉道:“祝影难寻,古籍上曾经指示过的地方都找遍了,现在就差一个地方了。”
“教主说得是神医谷?神医易钰师承百花圣女,他们俩都是从雾居山出去的,或许,还有祝影的种子在。”
薛淮玉摇摇头,“不,百花当年叛教,用祝影救了她的心上人,种子在那个男人的后代手里。”
“那,教主找不到那人的后代?”
“找倒是找到了,我也是最近才找到的。”
“那,需不需要属下……”谷长老用手掌在脖子上一划,意思是让他去解决。
薛淮玉瞟了谷长老一眼,没说话,转身朝紫竹林外走,等走到尽头处,才道:“不用,那个人我自己解决。”
尽头处正是揽月山巅,薛淮玉顺着小路走到姻缘石旁,从树枝上摘了条红绸。
红绸两端是人名,中间绣了日期。
一端绣着秋齐柏,一端绣着苏悬铃。
这红绸似有些年岁了,金丝都脱落了不少,差点看不出上面绣得到底是谁了。
薛淮玉重新将红绸系到树枝上,往空崖派走去,雨水将他彻底打湿。
秋云尘自薛淮玉跟七玄洞的弟子走后就静不下心,眼看这雨越下越大,他抓起伞就冲了出去。
花寒想跟着,却被顾萧满一把抓住,“你就别去凑热闹了,云尘自有法子。”
前段时间秋云尘和薛淮玉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样子,顾萧满哪里看不出来,他再老眼昏花,也不至于把这种事看错。
何况秋云尘也完全没有瞒他的意思,就明晃晃地等着他问呢。
这小子。
他虽是长辈,但到底不是亲生父母,也不能从中插手,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这么多做什么?
顾萧满把花寒往旁边厢房拉去,“走,我今儿还有道残局没破,今晚破不了不准走。”
“不是,顾叔,少爷,少爷他……”
“行了,走吧走吧。”
这边薛淮玉站在院门口,还在犹豫他是直接就这么去见秋云尘,还是先回去洗漱一番再去找秋云尘,就见秋云尘把门从里边推开。
秋云尘看到浑身湿透的薛淮玉,急忙上去把人拉进门,脱了外衫擦拭湿发。
薛淮玉就静静等秋云尘给他把头发擦了一遍,然后看眼前的人眼眶微红,心念一动,把人揽入怀中,“我没事,刚刚那个七玄洞的弟子并没有胡长老的指示,他是偷偷来找我的,把我带到了个僻静的地方,我已经把他解决了。”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秋云尘的背,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条干净的红绸,“我们等天晴了去一趟姻缘树吧,把这个挂上去。”
这话听得秋云尘又喜又怒。喜得是薛师兄要和他私定终身,怒得是这人不顾自己身子,淋了一身雨回来。
也不管什么红绸了,什么私定终身了,秋云尘把薛淮玉拉回屋子,逼着人泡进热水桶里,他则立在一旁替人洗发。
彻底洗干净后,薛淮玉躺进放了汤婆子的被子里,发丝垂在床边,秋云尘端了碗姜汤进来,让他喝了,就坐在边上给他擦拭头发。
秋云尘抚上薛淮玉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热后,才道:“今日你肯定累了,睡吧。”
薛淮玉抬眸看去,是秋云尘柔和的双眼,和浅笑着的容颜,他垂下眼睛,不再去看,他怕自己会心软。
夏季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第二日一早就彻底停止。
薛淮玉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放大的脸,他拂开秋云尘脸上散乱的发丝,又替人捏了被角,准备起身。
怀中突然塞进来一个人。薛淮玉把人揽过,靠在床头,透过纱窗看外面的天色,“卯时过了,该起了。”
他不小心瞄到压在枕头下,镶满了宝石的匕首。前些日子这把匕首就被秋云尘当定情之物送给他,只是当时他没收,说等个好日子再说。
秋云尘说过,这把匕首,是他母亲的遗物。
母亲啊。
秋云尘把脑袋捂在薛淮玉怀里,一时不想起。昨夜他什么都没想,就把人拉进自己房间,等薛师兄睡了,他也鬼使神差地钻进了被子,今日就被当场逮住了。
薛淮玉哪里知道秋云尘的心思,只当他赖床,捞过叠在床尾的衣裳披在身上,把怀里的人放回另一边枕头上,“你再睡会儿,我去擂台那边看看。”
昨晚就有消息传来,说七玄洞陆掌门出关了,正往空崖派赶来。
他得去找商千羽商讨一下此事。
听到这个,秋云尘也不再躺了,翻身就起,“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薛淮玉失笑:“还有逍遥门的长老和弟子呢,而且七玄洞距空崖派虽不远,他再赶路,都总得要个几日。”
可秋云尘经历了昨夜的心惊肉跳,哪里还敢放薛淮玉一个人出门,薛淮玉也只好随他去了。
见两人从一个屋里出来,顾萧满只在心里感叹自己老了,花寒反应可就大了。
之前天天黏在一起就算了,今日竟光明正大地从一个屋里走出来,真当他眼瞎是吗?
他的少爷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能被一个男人祸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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