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心里默念着,忍不住浑身发抖。
盖住他整个人的厚被轻松掉落在地,□□的身子暴露在冷室中,露出白嫩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痕。
最多的还是鞭痕,又深又长,血珠从伤口渗出,孟常檐想伸出手抹掉,还未触碰到肌肤,床上的人就战栗不已。
他抬起对方的下颚,在其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还有,通红眼角处未干的泪痕。
真是让人怜惜。
孟常檐笑了笑,问:“今日的我美吗?”
听到这话,秦慕丘害怕地咬住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他因这话付出了代价。
他喜欢美人儿,尤其是还未出阁,娇弱如柳的女子。前几日他和平常一样,易好容,偷摸下山,到了不远处的小镇上。
本想去青楼,路经茶楼时见唱曲儿的姑娘抱着琵琶含羞带怯,就跟了进去。
听了几曲后,正想着怎么得手,就被人一杯茶从头淋到尾,幸好水温,否则不得给烫出个好歹?
秦慕丘刚要发火,就见个长得异常好看的蓝衣公子向他赔罪,“对不住,在下一时手滑,公子可有烫到哪里?”
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捏住了那只拿了丝绢要来替他擦水的手,滑腻不差女子,让他猛地想起教主带回来个武林盟主,还要与其成亲……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让他失神的男人呢!
后来的事很简单。他以要对方赔偿的借口,把人唬出了茶楼,并指使手下将人弄回了雾居山。
带个男人回去恐怕不好说,于是他给人换了女装,上了妆,没想到竟意外地……美好!
“今夜的你可真美。”
他不知这男人姓甚名谁,也不在乎对方是谁。然而等到了雾居山,倒在迷药下的男人苏醒后,只平静地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正是他噩梦的开始。
没有听到满意的答复,孟常檐眸色一暗,屈膝单跪在床沿,逼近因恐惧与寒冷不断瑟缩的身子。
高大的身躯压下,秦慕丘绝望地闭上了眼。他很后悔,若不是要维持着贪婪好色的伪装,也不会惹上不该招惹的人。
父亲亦不会救他。
他出身乡野,娘亲是个傻到被偶然路过的富家老爷强要后,还以为对方真会回来娶自己的村姑。
何况这位富家老爷还是因伤躲到小村里的魔教长老。他是被骂着野种长大的,怎么会天真到近乎愚蠢。
秦啸会迎回他,不过是因为他是秦啸的独子,唯有至亲血脉才能用来做其治疗旧伤的药引。
因经脉被断,练不了武。这些年他表面上当个被宠坏般的孩子,暗地里寻摸了秦啸不少把柄,就等献祭那天全部献给教主,以求能留下一条命。
可惜他是等不了那一天了。
屋内的血腥气越发得重,秦慕丘眼神空洞,像残破的娃娃般斜躺在榻上,周身只有浓郁的死气。
孟常檐披上纱裙,起身。
破天荒地打开不知紧闭了多久的门窗,寒风呼啸而至,卷起沉闷气息翻滚出去。
他一把捞起秦慕丘,转身走进侧屋。
屋中已备好热水,怀里的人就像只木偶,任凭他揉搓玩/弄,没有丝毫反应。
洗干净沉积的血垢,黏湿成团的发丝,以及积攒在隐秘处属于他的标记。
够了。
想要得到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就得折断它的双翼,圈养它、禁锢它,让它只能依靠喂食者存活。久而久之,即使它的伤口恢复,也不会再飞走了。
人亦如此。
孟常檐显然精于此道,并将其完美呈现在眼前。
正像他所说的,他来此只有一个目的。
除此之外,一切他都将冷眼旁观。
*
莫名其妙出现的异邦皇子,打断姬挽青精心的部署,即使对方向他展示了足够的诚意——
一枚小巧精致的令牌。
浑圆的漆黑令牌上,铭刻了古老到让人将要遗忘的陌生符号。
“神医谷”。
配得上这个名称的,只有那座隐藏在南海深处,看似荒无人烟的小岛。
神医谷向来神秘。
传承自几千年前就已开始,一直秉承着悬壶济世的观念。破谷而出的弟子从来都是医术高超,能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
每一次都只有一位神医能让世人知晓。如今他是神医易钰,二十多年前她是神医百花。
无人窥探过他们的面貌,也无人得知他们的真身。他们神秘莫测,有如神仙下凡。
然而撕开蒙在神医谷外的面纱后,才能知晓其中的破烂不堪。
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失去武功的滋味儿不好受。秋云尘原本安静宁和的表象在见到姬挽青时彻底褪去,他快步走过去,将人扯进怀里,牙齿咬上柔软的唇。
跟随而至的陆明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还能贴心地关上门。
姬挽青被推拉着,倒在厚实的被褥上,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庞,他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只能放纵秋云尘解开他的衣裳。
不断颤动着的幔帐最终安静下来后,姬挽青转头看向身侧之人,用指腹抹掉对方额角流下的汗珠,“云尘,我要下山一趟。”
秋云尘并无反应。
因为他知道姬挽青只是告知他而已。
但在即使闭上双眼也可以感觉到的视线下,轻轻回了一声,“嗯。”
姬挽青心下失望,可还是俯身把人抱起,走进院子,放进热烫的池水中。
他们依旧交缠在一起。秋云尘的手臂攀在身侧之人的脖颈上,不去看对方的神情。
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他在这长久的软禁中愈渐沉默,也甘愿沉默。
曾经的欣喜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对外界一无所知的焦躁、不安。
发顶抚上一只温热的手掌,他猛地睁眼,对上那双暗含期许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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