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跃一把拉开温砚,自己冲了上去,扯住温玉卓的领子, 鼻子几乎贴着对方的,像凶狠的猛兽:“你他妈上次挨揍没够是不是?”
“怎么?想再打一次?”温玉卓也不甘示弱地抓着沈跃的衣领,恶狠狠道:“上次是老子喝多了,你以为我真怕你吗?啊?”
沈跃冷笑一声, 直接抡拳头过去。
温玉卓没想到他真敢在自己的宴会上动手,心里骂沈跃是个疯子, 然后啐了一口,迎上去。
两人撕打起来。
周叔见状默默收回刚抬起的脚, 转而扶住被沈跃推过来的温砚,关切道:“小少爷怎么样?疼了没?”
温砚动了动唇,依旧心有余悸。
光天化日下近乎于凌迟的言语羞辱让他气得连手指头都在止不住地抖,眼里泛出生理性的泪花。
他舔了舔开始泛白的嘴唇, 连咳了好几声才对周叔摇了摇头, “没事。”
周叔的脸色特别难看。
刚才要不是沈跃那小子冲得块, 他那一脚怎么也得踹上去。
可惜了。
那边还在打, 温砚着急忙慌过去拉沈跃。
但两个大男生打起来很莽撞, 还有旧仇, 此刻都红了眼,几乎拳拳到肉。
温砚猝不及防,肩膀上挨了一下,他给忍下来了。
四周围观的人在变多。
现在离晚上六点还早,能在这个时间陆续赶来赴宴都是各家族的年轻一代,差不多和沈跃同年龄段。
年长一辈的都有架子,晚点才会来。
这些同龄人里有好也有坏,应着家族长辈的要求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来,因为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
但人类的天性就是看热闹——他们见到门口混乱的情况,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三两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谁都没有大声说话,甚至还有人在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过去拉一把正在扭打中的两位少爷。
沈家和温家。
两人或者两家的恩怨,没人愿意过去惹一身腥。
沈跃把温玉卓摁在对方开来的那辆车前盖上,单手扼着温玉卓的脖子逐渐用力,眼底红得吓人。
他明明比温玉卓小两岁,力气却不容小觑,也或许是对方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掏了个半空,压根没有还手的力气。
温砚掰沈跃的手,眼看温玉卓几乎要翻白眼了,慌忙喊道:“沈跃!你要掐死他了!快松手!”
“阿跃!”
一道冷静又柔和的女声传来。
蔓蔓?
沈跃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在温砚的力道下松开了手。
温玉卓重获呼吸,像狗一样狼狈地趴在车前盖上喘气。
温砚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晏一蔓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宴会厅那边过来了。她穿着水蓝色的修身鱼尾礼裙,长发只卷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披散着,非但不显狼狈,反而有几分凌乱美感。
她缓缓走到沈跃面前,纤长脖颈上的“人鱼眼泪”在西斜的照耀下发着光。
沈跃在看见晏一蔓后,浑身的戾气倏地就没了。
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在未婚妻的注视下用双手抹了把脸,“蔓蔓……你怎么过来了?我能处理好。”
晏一蔓没有表露出任何愤怒或者不满的情绪,她像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摸他的额角的伤口,缓声问:“疼不疼?”
沈跃一愣,“不疼。”
晏一蔓又在伤口上按了按才收回手,先对温砚点了下头表示欢迎。
然后转身对其他还在观望的“看客”们说:“抱歉各位,发生了一点意外,请各位先挪步宴会厅吧,阿跃提前为大家准备了酒水和点心。”
晏一蔓说完抬起手,“请。”
在座的少爷小姐们就算称不上人精,但也没有那么傻,纷纷给面子地顺着台阶散了。
晏一蔓又对温砚点了下头,然后和他们一起离开。
沈跃还在原地傻站着。
温砚推推他,又使了好几个眼色,沈跃才反应过来,跑着追上晏一蔓,与她并肩。
温砚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有点自责。
他去拉架就是不想让沈跃和温玉卓打得太难看,毕竟今天是沈跃的升学宴,他不想给朋友留下不好的回忆。
可结果还是……
都是因他而——不对,温砚的睫毛颤了下。
都是因为温玉卓才会发生这种事,是对方先找事言语侮辱他的,他明明是受害者。
温砚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从刚才的心慌意乱和担惊受怕中冷静下来。
他让自己不去想温玉卓那些荒谬至极的污言秽语,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走到对方面前,叹气道:“我是真的不愿意再想以前的事,也不想理你……”
周叔在旁边警惕地盯着温玉卓的一举一动。
但温玉卓踉跄着站起来之后就没再动,阴沉沉地盯着温砚看。
温砚压下心慌。
他来之前有设想到自己也许会面临困境,到时候自己亮出戒指,以及有周叔的存在,应该就能轻易化解。
可温砚万万没想到温玉卓居然不认识周叔,甚至还说出那种过分羞辱人的话。
不然沈跃就不会冲动,场面也不会闹得这么难看。
“你知道他是谁吗?”温砚指了指周叔,“他是顾凛川身边的老管家,你不认识他吗?”
温玉卓听完眼神一变,看向那个毫不起眼的半百老头。
周叔一副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的样子。
温砚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继续说:“可是你爸爸肯定认识他,顾凛川去出差了,所以才让他来陪我。”
“我不明白,既然你都认定我是顾凛川的,'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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