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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之敌(玄幻灵异)——骑鲸南去

时间:2023-03-09 11:08:33  作者:骑鲸南去
  在他一颗心越跳越快,几近失控时, 单飞白把他架了起来——动作相当轻松。
  宁灼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完全失去対肢体控制力时会是什么重量。
  单飞白能如此轻易地把他扶抱起来,和宁灼记忆里他的力量水准大相径庭。
  况且,如果他有这样的力气, 今天根本不可能被自己这样轻易地摁着灌胡萝卜汁。
  宁灼隐隐绰绰地生出了一点疑心。
  可身体一动, 他费心维持的一点体面险些土崩瓦解。
  他艰难地将声音吞下, 哽在了喉间, 再无暇去琢磨什么,只专心忍耐怪异不适的麻痒。
  换了一条钢铁脊椎,具体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多少变化, 只有单飞白自己清楚。
  套间里有两个洗手间。
  单飞白把宁灼带到了客厅里的那一间。
  在洁净雪白的电灯光下,单飞白难得地收敛了笑脸,牢牢托住宁灼的上半身, 将他的衣服用撕扯的力道脱了下来。
  他脱得粗暴,却处理得相当仔细, 轻手俐脚地叠好,放入了带有等离子清洁和自动烘干功能的静音机器里。
  他也把自己的衣服除了下来,和宁灼一样, 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
  在机器微不可察的低低运转声里, 单飞白冷着一张脸,将宁灼靠着按摩浴缸的身体翻过去, 将他摆成了面朝浴缸、背朝自己的姿势,从后抓紧了他的鬈发。
  他的声音发着紧:“宁哥,忍着。”
  现在是初冬时节,入冬又格外早,水管里蓄留的水冷得像是自带了冰渣。
  单飞白取下淋浴喷头,対准宁灼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兜头泼下的冷水刺激得宁灼狠狠打了一个寒噤。
  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自己的手指在冷水猛浇下来的下一秒就恢复了知觉。
  于是宁灼保持沉默,由着他动作。
  为了让宁灼跪得稳些,不至于滑落,单飞白也干脆地跪了下来,用直挺有力的双腿从后挟住宁灼的。
  宁灼那双仿佛早就练成了铜皮铁骨的腿,此时松弛下来,肌肉筋骨也是柔软火热的,在强烈的灯光映射下,白得反光。
  单飞白用腰腹的力量撑顶着他,却还是不够。
  宁灼対药物过分敏感,自主力被降到了最低点,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前倾。
  不得已,单飞白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箍在了怀里。
  这下两个人是真的相依了,以一个相当暴力的方式。
  源源不断的冰水一起把他们弄得透湿。
  单飞白用下巴颏轻轻蹭着宁灼冰冷的头发,确保那冷水先淋过他,再带着自己的体温落在宁灼身上。
  聊胜于无,但他觉得这样做能好些。
  在冷水的侵袭下,宁灼艰难地张开了嘴,进行呼吸。
  单飞白将灼热的额头贴在他的背后,冰冷的手指一个不慎,顺着他泛红的嘴角滑了进去。
  单飞白可以马上把手拿出来。
  这药物対他的影响不深,対本部武和小鸭子的影响也不深。
  只有宁灼是特例。
  可单飞白并没有。
  单飞白的指节被冷水冲得干干净净,冰冷地屈伸着,顶在宁灼的口腔内壁,让他合不上嘴。
  他轻轻地动着,戳着宁灼的舌尖、齿关和腔壁,好像是想抽出去,又抽不出去。
  宁灼知道现在自己不中用,也不能强求单飞白能自控,只能在这反复的触碰中喘出了烦躁又困惑的音节。
  皮肤上一遭又一遭地滚过静电火花,痒酥酥的。
  他们用紧紧结合的姿势,一起慢慢冷静了下来。
  单飞白将手从宁灼嘴里抽出,低声说:“宁哥,我给你吹吹头发。”
  宁灼“嗯”了一声,眼睛微斜,看他湿淋淋地起立,一头蓬松的自来卷卷得更厉害,让宁灼有了种莫名的冲动——想把他的脑袋揉得水花飞溅。
  本部武酷爱享受,他房间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倒是方便了他们两人收尾。
  暖风无声地穿梭在他的发间,让刚刚因为冷水而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到了正常状态。
  宁灼静静地想他的心事。
  他的心事很简单:马上让闵旻弄出应対这种情况的特效药来,随身携带。
  身体出现这样的纰漏,会拖他的后腿。
  这次意外的发作虽然危险,至少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相比之下,单飞白的心思就复杂了许多。
  他想,不能在这里。
  自从被宁灼救回去,在病床上睁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要一步步走近心目里的那个人,站稳脚跟,留在身边,成为他的独一无二,让他再没有机会把自己赶走。
  以宁灼的性情,如果自己趁他之危,事后他并不会杀了自己,但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点信任必然灰飞烟灭。
  这一点也不合算。
  前几天,单飞白跟伯父说,自己是宁哥的好朋友。
  ……“好朋友”?
  他也说不清自己対宁灼怀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们两个又是怎样的关系。
  单飞白揽住宁灼的肩膀,长久地出着神。
  当年,他撒谎自己是小白,才能从宁灼那里获得别别扭扭的关心和温暖。
  而宁哥中了药,才能这样乖地呆在自己怀里。
  他们只有处在错位关系的时候,才能这样安静地相守。
  多么奇怪。
  单飞白微微笑着,摆出和宁灼耳鬓厮磨的姿势,把自己的体温和味道传递过去,带着他的身体,一起轻轻地晃。
  宁灼啧了一声:“别晃。头晕。”
  单飞白就不动了,虚虚坐在他的小腿上,隔着冰冷的皮肤,滚烫地亲吻了他的脊骨。
  宁灼没能察觉到这个吻,只是打了个激灵,没试着挣脱。
  他没推开单飞白,一是因为力气没有恢复,二是以为单飞白药力未散,在犯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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