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宁灼轻轻的呼气和低吟声。
偶尔,窗外驶过一辆汽车,雪白的车灯倏然闪过,映出了宁灼发红的面颊和微张的、充血的嘴唇。
单飞白逗他:“喜不喜欢我?”
宁灼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对抗着翻涌的心欲,忍得面颊潮红,绝不肯屈服于此。
“那就恨我。”单飞白把他完好的手举起来,托在唇边,温存地亲吻了他的手背,“……但是别太恨。我看起来没心没肺,可也会伤心的。”
在宁灼终于忍无可忍地宣泄出来时,单飞白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打算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可他刚一转身,吓了一跳。
宁灼全身无力地伏在床侧,一张脸面朝着床边的镜子。
然而,镜子里的一双眼睛明亮、锐利,摄人心魄。
单飞白顿时心绪如潮,双膝着地,狠狠把宁灼拉起来,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小声地说:“宁哥,让我跟你走吧。”
宁灼一双宝石似的绿眼睛又半合上了,单飞白以为他听得见自己的剖白,便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吮了一下他的嘴唇。
受到这样的刺激,宁灼瞬间睁开了眼睛。
他眼里那逼人的冷光,慑得人心尖一寒。
单飞白耳畔彷佛响起了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退出的子弹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宁灼的眼神,就给他这样危险、刺激、心动的感觉。
他呢喃着:“我会听话。我不是单飞白,我是听话的小白。”
话罢,长大了的小白一口咬住了宁灼鼓凸滑动着的喉结,轻轻啃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是单纯的、动物式的、占有一样的啃咬。
……
第二天,纡尊降贵在这破烂宾馆睡了一晚的单飞白腰酸背痛,但有点害羞。
他想,自己已经把窗户纸捅破了。
不管宁灼是要杀了他,还是答应他,他都不必再躲躲藏藏,可以直面自己的心了。
宁灼缓缓睁开了眼睛,察觉到周围的环境并非是他熟悉的,便立即翻身坐起。
这似乎牵扯到了他的身下,叫他托住小腹,轻轻拧了下眉毛。
只是这点胀痛,还不至于让宁灼大惊小怪。
他诧异地望向单飞白:“你怎么在这里?”
单飞白微红着脸:“是我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宁灼仔细搜索回忆,大脑却是一片空白:“……是吗?”
他的记忆,截止于昨天单飞白坐到他身边为止。
弄清楚这一点后,单飞白的脸顿时僵硬了。
在宁灼一脸莫名其妙地起身往盥洗室去,整理自己的仪容时,刚才还勉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的单飞白气得咬着被子角,在床上无声地打滚。
怎么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
……
时间回到现在。
面对着仍然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宁灼,单飞白不再吝惜他,接过他的酒杯,一口气喝掉,随即强势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将一大口酒渡给了宁灼。
他笑露出了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忘了的话,再来一次试试看吧。”
第142章 番外四:海滩纪事
宁灼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透,尤其是和运动相关的内容,他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要诀,然后再花费一点时间,变得精通此道。
宁灼不是不会玩,是没时间玩。
以他那样的聪明、体力和专注力,做任何事都能够成功。
宁灼学网球的时候,一拍子下去,就把单飞白好不容易调好的网球拍线给崩歪了。
打篮球,谁都不敢轻易跟他抢球——一个体重二百斤的“磐桥”雇佣兵,被他一肩撞过去,直接怼了个人仰马翻,差点直接飞出去。
就算是打游戏,他也能马上进入状态,而且好胜心极强。
安平岛流行音游游戏的时候,宁灼总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少女dj的歌声里冲锋陷阵,确保自己拿到局域排行榜第一后,就洗洗睡觉。
但唯一的问题是:宁灼觉得自己很难从这些游戏中获得乐趣。
或者说,他紧绷得太久了,早已忘记“松弛”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单飞白自制了冲浪板,教他冲浪。
这次也毫不例外。
宁灼依然是很快掌握了诀窍,三四下就划进了浪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看浪势,只失败了两回,就能成功跟上小浪。
在宁灼看来,这照例是毫无惊喜感的一天。
这一波小浪潮很快就过去了。
宁灼赤着上半身,漫无目的地坐在冲浪板上发呆,感觉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他上个月上了一趟安平岛主岛,弄清物价体系、采购必需品之余,还去安平岛总医院做了个全身体检。
目前,他并没有什么要死的征兆。
生命被意外延长后,宁灼算是拥有了大把时间。
但具体要怎么花用,他还没想好。
在宁灼思索人生与时间的意义这样宏大的课题时,一帮裸·着上半身的肌肉男,在海滩边默默地对宁灼行注目礼。
“我看你们和我都差不多一个样,糙老爷们儿。”一个“海娜”的雇佣兵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胸肌,对其他人真诚地表达了疑惑,“……可老大不穿上半身衣服,我怎么感觉他跟咱们都不是一个性别的?”
穿着比基尼、枕在凤凰的镂空大腿上惬意喝饮料的闵旻侧过脸去:“这话说的,他难道和我一个性别啊?”
其他雇佣兵整齐划一地摇了头:“也不是。就是……就是……”
大家学历差不多都是胎教水准,尽管最近被宁灼按着去学文化知识,但无奈书到用时方恨少,储备实在有限,“就是”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宁灼。
334/337 首页 上一页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