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很讨厌你？”娄争见他看着乌龟出神，忽然问道。
罗小枕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神色暗了一瞬，“嗯。”
“不是说过不讨厌么。”
罗小枕觉得这三个字没什么说服力，因为娄争会凶他，会和他生气，他做的事从来都不是让娄争高兴的。
“那你喜欢我吗？”罗小枕再一次问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在他面前剖得彻底，把自尊一次次地丢出来。
他明明知道答案还是会让自己伤心，可忍不住问他。
如果你不讨厌我，那么你喜欢我吗？
“嗯。”娄争笑了一下，“挺喜欢的。”
娄争的声音并没有多大，但罗小枕听得很清楚，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娄争看见他揉耳朵，伸手将他的手和耳朵一同捂住：“听清楚了吗？”
罗小枕像个听多了“狼来了”的小孩，摇着头：“你怎么会喜欢我，你明明以前从来没说过，也不爱我来找你，你觉得我很烦…”
“真真，知道为什么要让你提前过生日么。”娄争打断他。
没等到他回答，娄争顺着他的耳朵抚摸上他的后颈：“因为想提前送你生日礼物，提前告诉你。”
罗小枕没想哭的，只是这惊喜太大，让他懵懵的，鼻头泛了酸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要哭了，他忍了又忍，没让眼泪落下来，看起来却比哭了还招人怜，“那你再说一遍。”
娄争用手蹭了蹭他的脸颊，说，真真，我喜欢你。
罗小枕低头揉眼睛，他是真的没有哭，但眼眶也是真的酸得不行，明明该是高兴的，怎么会是这样呢。
娄争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这次我们一起养好不好，让它活很久很久。”
罗小枕闷闷地说好，眼睛被他揉得红红的，有些媚人的湿意，娄争看得心动，低头吻他的眼皮，“你今晚还没有说喜欢我。”
“我以前说了好多次。”罗小枕低声说，“比你多很多。”
“以后还会说吗？”娄争用鼻尖蹭他的鼻梁。
“会。”罗小枕嘟囔着，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他连接吻都笨笨的，只知道轻轻贴上他的，娄争的舌头一探进来，他就开始迷糊了，任由他勾着自己缠绵。
“笨哦。”
罗小枕轻轻咬他一口权当是威胁，可这个动作却和他这个人一样没什么威胁性，反而弄巧成拙激起了娄争更大的兴趣，被他的舌尖扫过上颚，罗小枕软下来，手搭在娄争的小臂上，整个人倚进他怀里，很温驯的姿态。他脸上浮着诱人的红晕，嘴唇上还留着意犹未尽般的咬痕，小声地呢喃着喜欢。
“真真，有多喜欢？”娄争哄着他，要他把心意都坦白干净。
“很喜欢。”
第36章 人话4.0
罗小枕向来不会隐瞒自己的心意，娄争以为他不会再说，可是却再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了“喜欢”这样的字眼。
罗小枕始终不太敢相信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头垂得很低，声音也跟着低下去，“娄争，如果你只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很确定自己的心，却不太确定娄争，或许这只是娄争逗他的另一种方式。
在这件事上，他好像已经习惯失望了。就算是假的，罗小枕也懂得如何安慰自己，反正也不差这一次，至少他还亲了自己不是吗？
“我没有骗你。”娄争揉着他的后颈，好似安抚。
罗小枕低低地说：“你以前总逗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今天说的，全是真的。”抚在他颈上的手一顿，娄争道，“我以前对你太坏了，是吗？”
罗小枕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道：“你以前不太喜欢我。”
虽然大多数时候娄争对他和别人都是一视同仁，但偶尔也会凶他，尤其是…
前一段时间。
“以后补给你。”娄争说。
乌龟在缸里不安地爬动着，伸长了脖子，仿佛想要爬出来一探究竟，脚掌摩擦着缸底的细石，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怎么会想要送我乌龟？”罗小枕仔仔细细地瞧着那只动作笨拙的生物，嘴角轻轻勾着。
“你是想要鱼吗？”娄争问，他以为罗小枕更喜欢五彩斑斓的鱼类，不太喜欢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乌龟。
“我不想养鱼了。”罗小枕摇摇头：“乌龟也很可爱。”
乌龟好像有感应似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罗小枕的方向，半晌才缩了脖子回去。罗小枕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龟壳，见它没有因为自己的触碰而躲进壳里，很是惊喜，转头朝娄争笑，“它好像不怕人。”
“是么，我拿回来之后它都不怎么愿意出来。”娄争看了看缸内，笑道，“它也喜欢你。”
“我可以带回去吗？”罗小枕问。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罗小枕看了会儿乌龟，忽然转头对娄争道：“谢谢你，娄争。”
其实娄争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罗小枕不愿意收下这个生日礼物，或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喜欢，因为他那样轻视了罗小枕的心意。
可是罗小枕没有。他甚至很高兴地和乌龟打招呼，明明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却还是傻傻地高兴，还和自己说谢谢。
很难得的，娄争有了一种想要占有一个人的心情，从头到脚，完完全全地占有。希望罗小枕的眼里只有他，从此以后的喜怒哀乐也都是因为他。
罗小枕本想把乌龟带回寝室，可娄争问他今晚要不要留下来。
以前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罗小枕来找他向来无所顾忌，还会编一个赵文升不在而自己一个人待着害怕的借口在他的寝室留宿，现在他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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